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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氣極其適合溫酒談心,許久不見文若,也不知道他們之前埋下的好酒有沒有取出來。
這麼想著,戲志才一路走了過去,外面門房看到他的到來立即迎了上去,雪天路滑,還是小心點為好。
順著以往的路線直接朝著書房而去,路上看到端著酒器的婢女,戲志才多嘴問了一句,“文若今日可有客人?”
婢女微微俯身而後將書房裡的情況說了一下,剛剛處理完政務的荀彧看外面落雪了便讓人將樹下埋的酒挖出來,並留了荀攸崔琰一同用飯。
他偷懶將辦公地點變成了家裡,一場酒還是管的起的。
戲志才腳步一頓,貌似沒什麼想法垂眸跟著婢女去了用飯的地方,只不過原本上揚的嘴角卻在不知不覺中抿了起來。
又是崔季珪!
作者有話要說:戲爹(委屈):那是我埋的酒,你現在竟然用來招待別人?!
第52章
雪花越來越大, 外面的地上很快便鋪上了一層銀白,房間之中燃著爐子暖意融融, 案几上也擺好了各種吃食。
三國時期在食物上還沒那麼多花樣,北方多以粟、麥為主,粟米飯麥飯和各種餅食也是常見於餐席之上。
當然,這個餅不只是麵餅,而是食物的一種分類, 水煮的稱為“湯餅”,用籠蒸者稱為“蒸餅”, 用火烤者稱為“爐餅”,若要細分還能分出更多的種類來。
不過即便如此,這時的飲食比之大唐也遜色不少,但是也不是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民間什麼都會少,唯獨吃的不會。
只要百姓能活下去,他們的奇思妙想就會通過各種方式體現出來,這一點在吃食之上表現的尤為出色。
在這兒生活了那麼多年, 荀彧還未曾在這方面委屈過自己。
進來後看到的就是荀彧幾人言笑晏晏,戲志才的腳步頓了頓, 唇角抿了抿而後又馬上恢復了平常模樣。
邁步走進房間,戲志才脫下最外層的氅衣遞給婢女,然後笑盈盈的看著荀彧,“好酒在旁,忠不請自來, 還請文若勿怪。”
忽然間見到好友,荀彧驚喜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
立即站起身走到戲志才身邊,荀彧看這人笑眯眯的模樣心情極好,轉頭便吩咐婢女加一張席位來。
朝荀攸崔琰打了聲招呼,戲志才這才又將注意力放回荀彧身上,面色紅潤身姿挺拔,看來身邊人將他照料的極好。
“志才回來怎的不說一聲?”稍稍埋怨了一句,看席位還沒有擺好,荀彧便直接拉著戲志才站在那裡等著。
客人還沒有安置好,身為主人先入席總有點說不過去。
看到荀彧眼中毫不掩飾的驚喜,戲志才心中極為熨帖,方才那點兒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早拋到九霄雲外了。
“今日剛到便直接來了,也免了通報的麻煩。”不甚在意的解釋了一句,戲志才抬眸涼涼的看向崔琰,“倒不知公達季珪也有如此心情,早知如此忠便快些回來,免得讓文若飲酒無人奉陪。”
感覺戲志才話中有話,荀攸沒有說話,倒是崔琰抿了抿唇,起身拱手道,“文若所釀美酒皆琰平生所見最優,索性此處距琰府邸不遠,貪多之下倒也是常來。”
崔琰和戲志才談不上熟悉,他來沒多長時間戲志才便去了鄄城,沒有接觸自然不熟,又因為平日處理公務的原因反而在荀彧這兒待的比自己家還要多幾分。
對住哪兒沒什麼要求,戲志才問了崔琰也只是稍微解釋一下,以後都是同僚,關係總不能僵了,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看上去溫和自然的青年對自己很不滿意。
或許是想多了,他們之前並沒有太多接觸,又怎麼能談上得罪不得罪?
看了一眼旁邊鎮定自若的荀公達,在看看戲志才笑眯眯的樣子,崔琰心中稍定,果然是他想多了。
然而,聽了崔琰的話,戲志才只感覺一口氣堵在心口,有點難受又有點委屈。
原以為他不在的這些天文若能想著他些,沒想到這人在昌邑倒是快活,可憐他自己一人在鄄城無人陪伴。
深吸了一口氣,戲志才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過頭,文若交友眾多是好事,他在這兒急什麼?
眨了眨眼睛臉上很快便再次帶上了笑意,正好席位也布置好了,推了推荀彧,戲志才走過去落座,舉起酒樽端的是名士風範。
他和文若乃從小的交情,就算崔季珪現在和文若走得近也完全比不過他們倆之間的情誼。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患得患失了?
在心中敲打了自己一番,戲志才一手攏袖,端起酒樽將裡面溫好的美酒一飲而盡。
剩下兩人各自搖了搖頭,隨後也回到席位上做好,只是私下裡的小聚也沒那麼多規矩,看著外面隱隱約約的雪花,幾人把酒言歡倒也是盡興。
荀攸和崔琰都是嚴於律己之人,幾杯酒下肚之後便不再碰酒樽,吃了七分飽之後也都放下了竹筷起身告辭,天色太晚了,他們也該回府了。
因為有戲志才在這裡,荀彧也沒有挽留他們,只是讓僕從帶了傘並吩咐了將人送到家門口再回來。
讓人將剩下的東西收拾了,荀彧朝著戲志才眨眨眼,“志才今日可還要回府?”
“天色已晚,文若可介意忠在此逗留一晚?”慢吞吞的抬頭看著荀彧,戲志才眼含笑意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