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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貴婦貴婦式地點了點頭。
江楓:……
季夏貓在廚房的角落裡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吃蟹釀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偷吃。
雖然中秋已經過去很久了,現在拿到蘇式月餅的菜譜似乎有些晚,但天上掉下來的遊戲菜譜不要白不要。沒準這個蘇氏月餅的菜譜的Buff就是一個魔幻款的,能夠讓人愛上吃月餅或者一個頂倆,吃了一個還想再吃兩個的神奇Buff。
江式一個頂倆。
A級的蟹釀橙肯定能讓大伯母滿意!
江楓自信滿滿地拿著蟹釀橙下樓了,吳貴婦貴婦式的拿起了勺,貴婦式的揭開了蟹釀橙的頂,貴婦式的舀了一小勺蟹釀橙。
恰到好處的一勺,橙肉與蟹肉的參半,裡面埋著少許蟹黃,鬆散的橙肉與蟹肉里還滲著點點橙汁。
橙黃襯雪白,橘黃色的蟹黃在其中猶抱琵琶半遮面,恰似踏雪尋梅。
貴婦式的送入口中。
出戲了。
吳敏琪不是沒吃過好東西,她從小到大吃過的好東西太多了。作為一個從小被當作酒樓繼承人培養的味覺靈敏,廚藝天賦極高的女孩,吳翰學和吳爺爺在吳敏琪小的時候一直非常注意能入她口的東西。
味覺是天生的,但在天賜的同時也需要後天的培養。
江建國小時候會因為吵著要吃開水白菜被老爺子吊起來打,吳敏琪小時候把開水白菜當做普通的素炒白菜吃。
就是因為嘗過太多的好東西,吳敏琪才能比旁人更加深刻的理解和領會,在廚藝這條路上想走到極致,攀登上金字塔的頂端是一件多麼艱難與艱辛的事情。
她也很清楚,好吃,美味和驚艷,這三個不同的形容詞,對於一道菜而言這之間有多麼難以跨越的鴻溝。
大多數平庸的廚師一輩子都只能做好一道菜,甚至連一道菜都做不好。
江楓不會是第1次給她這種驚喜,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給她這種驚喜。
吳敏琪嘆了一口氣。
如果是旁人她可能會嫉妒,但是這樣一個在做菜上的領悟力優秀到甚至有些可怕的人是她的男朋友,她只是覺得有些無力。
她好像已經被江楓甩在後面了。
技不如人的感覺真是一點都不好受。
……
江楓敲響了江建國家的門。
根據他這段時間送蟹釀橙的經驗,這個時候大伯母應該正躺在客廳的瑜伽墊上,做著並不像瑜伽,倒有點像是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在睡覺的神秘運動。
果不其然,開門的是江建國,大伯母正躺在瑜伽墊上,眼睛都已經閉上了。
「建國,是小楓嗎?」大伯母用她的話語證明了她並沒有在睡覺,她真的是在做瑜伽。
「是小楓,小楓來給你送蟹釀橙了。」江建國道。
大伯母頓時睜眼,快速起身如鯉魚打挺一般,沖江楓露出了一個長輩似的慈愛的微笑,道:「這麼晚了還送蟹釀橙過來,小楓你真是有心了。」
江建國去廚房幫大伯母拿勺子。
這些日子他也吃了不少蟹釀橙,對這道菜早就失去了興趣。他不愛吃橙子,蟹釀橙里也沒什麼肉,蟹肉在他看來根本沒什麼肉味,不符合江建國一貫對美食的審美。
「大伯,你要不要也嘗嘗?」江楓問道。
江建國擺手,只拿了一個勺子:「我嘗這個做什麼,你大伯母愛吃我不和她搶。」
此言一出大伯母頓時就不樂意了,橫眉冷對江建國:「江建國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不和我搶?合著平日裡我都跟你搶飯吃了是不是?小楓也是一片好意,這道菜有多麻煩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楓專門做了送過來代表著對我們兩個長輩的心意,你還不領情了你。讓你嘗嘗,你就嘗,這麼推三阻四的做什麼!」
江楓:……
他算是知道王秀蓮同志的吵架本事是跟誰學的了。
被大伯母三言兩語便釘在了叔伯們的恥辱柱上的江建國連忙出言補救:「小楓啊大伯不是這個意思,大伯是晚上飯吃的太飽了。」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是個好大伯,江建國當即揭開了蟹釀橙的頂,舀了半勺送入口中。
江建國愣住了。
誒,怎麼不是之前那個味兒,怎麼今天這蟹釀橙還怪好吃的。
酸酸甜甜的,居然還挺好吃的。
江建國情不自禁地嚼了嚼根本不需要咀嚼的蟹釀橙。
味道在口中散開。
真的好吃!
大伯母見江建國仿佛被她剛剛罵傻了一樣站在原地不動也不出聲,搖了搖頭自己走進廚房又拿了個勺子,海不忘跟江楓解釋:「你大伯這兩年就是容易這樣,年紀大了,反應慢半拍。」
大伯母端起蟹釀橙舀了一勺,入口。
滿意得眯起了眼。
看看大伯母的表情,仿佛眯起眼是對一道美食最大的讚譽。
將口中的蟹釀橙咽下肚的江建國終於回過神來,見蟹釀橙已經到了大伯母的手中,知道事態已經無法挽回,但還是舔著臉笑湊上前去。
「唉呀老婆,我發現我其實還挺愛吃這道菜的,讓我再來一口。」
大伯母側過身去躲過了江建國襲來的勺子:「來什麼來,剛剛一臉不情不願的,現在又湊了來,小楓欠你的是不是?讓你吃個菜跟伺候大爺似的,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