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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姐姐回來突然說,她有了戀人了,叫旗木卡卡西。父親只是稍微問了一下,態度上是默認了,母親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哥哥沒什麼表情,但是我覺得他不是很高興,我問他什麼是戀人他也不告訴我。不過,可以看出來姐姐還是很開心的,畢竟很久沒看到她這樣輕鬆地笑了。雖然我對於姐姐有戀人這件事情心裡有些彆扭,從前她都是看到我才笑得很開心,現在卻是為了別人。但是沒辦法,她開心就好了。
再後來的時候,哥哥姐姐更忙了,我都不怎麼見得到他們。而且每次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是在說些我不是很明白的話,而且都是很嚴肅凝重的表情。但是姐姐還是對我很好,看到我的時候神情更加溫柔了,只是她眼神里透出了比從前更濃重的悲傷,我不明白。當我跟她抱怨說和哥哥姐姐距離變遠了的時候,她並未敷衍我說沒有變遠,而是說,就算遙遠,她和哥哥都會一直愛我。
在宇智波慘劇發生的前幾天,有一天我坐在院子裡。姐姐突然就回來了,她像往常一樣隨性地和我打招呼,她說,喲,宇智波佐助同學,在想什麼呢。她還是和原先一樣,溫柔地和我說話。忽然,她說,佐助,從現在起你就要長成為大人了啊。說完這句話她的眼睛裡就泛起了淚水。我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無奈的神情,第一次看她因為悲傷而幾近流淚。然後她便走到我前面,背對著我。很久很久,她都不說話,只是背對著我。我不知道她是怎樣的表情,但是我並不敢走到她面前,大概年幼的我覺得她是不希望我看到她的表情的。我想,那時候,她應該是在哭吧。
幸福的回憶到此結束。如果沒有那天晚上,我們就能成為正常的姐弟與兄弟了。
那天晚上,我拼了命地往回趕,卻只看到殺了爸爸媽媽的哥哥和站在哥哥身邊的姐姐,他們兩個都瞳色殷紅,哥哥的眼睛裡還露出了風車一樣的圖案,姐姐眼睛裡則是一個太陽。朝陽,從前我覺得是和她萬分契合的名字——溫和、溫暖又溫柔。可是此刻,她妖異的雙瞳里透著冷漠的眼神,眼睛看著我卻又一點也沒有我。哥哥不斷地刺激我,而姐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仿佛從前那個悲傷又溫柔的人只是我一廂情願的幻覺。從始至終她都不曾發表任何感想,冷冰冰地跟在哥哥身邊。最後我幾近昏過去了,昏過去之前,我看著哥哥和姐姐,張著嘴卻也不知道說什麼。恍惚中我似乎看見了哥哥回頭看了我,還流了眼淚,姐姐看著我的眼神又恢復了溫度,她用無比悲傷的語氣對我說:“佐助,現在的你是想要說什麼呢……”我想說什麼?我怎麼說得出口,把整個家族的生死當成遊戲一般享受的你們,宛若殘酷的妖精。
再以後,我上了忍者學校,順利地成為了下忍。我懷著屈辱的心情活著,目的就是有一天能親手殺死我的哥哥和姐姐。我心中含著濃烈的恨意,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背叛了宇智波的他們。我從此不願意承認他們是我的哥哥和姐姐,我直呼他們為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朝陽,我忌諱聽到他們的名字,每次聽到就像是千萬把劍剜著我的心。我越是回想從前他們溫柔的樣子,心裡的恨意就越是強烈,因為那昭示著他們對我的玩弄與欺騙,而我竟然渾然不覺。
我的導師是旗木卡卡西。看到他我就想起了朝陽,想起朝陽那次回家裡說她有了戀人,叫旗木卡卡西。那時候我問她,旗木卡卡西是什麼樣的人,她笑著說,以後你會了解得很清楚的。這便是她預言的以後,被她說中令我感到不快。看著卡卡西,我根本想像不出來他和朝陽是戀人關係。原來朝陽喜歡愛遲到又有點吊兒郎當的人嗎,算了,現在怎樣都無所謂。當我說,我的野心就是殺了兩個人的時候,卡卡西的眼睛似乎眯了起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偶爾有時候,我還是會夢見那個下午,夕陽西沉,我伏在哥哥的背上,一隻手攬著哥哥的脖子,另一隻手緊緊拉著姐姐,她在我的余光中,明艷動人。那時候心情飽滿得仿佛快要溢出來的感受,如果我想回憶的話至今也能清晰還原,可是我徹底封鎖了這一段記憶。我自此踏上了長久而艱難的復仇之路。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的標題是《絕園的暴風雨》的一話的標題,喻意是不破真廣形容不破愛花。愛花是個神奇的女孩子,不破真廣是我最喜歡的人物,朝陽的性格(又酷又嗲,既風趣又端莊)有一部分是參考他,這個我以後細說吧。有一個版本的翻譯是,少年說,她很漂亮……嗯……明顯這個標題好很多吧,調換了個位置,換了個形容詞,立刻變得很有feel誒!不知道你們能不能get到我的點啊~
☆、番外:普通人
普通人常常會想要成為受人矚目的存在,而那些帶著光環的人們常常會想要做一個普通人。我屬於前者。
我是木葉暗部里的一名普通成員。其實我也沒有那麼普通,我所交往的親友們也會以我為榮,因為進木葉的暗部是實力的象徵。他們會跟我說,光啊,你是遠藤家的驕傲,進了暗部可是了不起的事情,是火影大人的直屬部隊,是木葉最強的戰鬥力。剛進暗部那會兒,說我心裡沒有一點自滿那是騙人的,我的確還是為自己自豪的,畢竟我並不是出身名門,也沒有什麼特別厲害的老師教導,進了暗部可以說全靠自己硬撐下來的努力。我以為自己不再是一個普通人了,於是我設想著以後能夠出人頭地,靠自己的奮鬥獲得認可和社會地位,可到底要通過什麼具體途徑實現這些我沒有想過,因為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那種走上了人生巔峰入口的愉悅感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迷茫,甚至是畏懼。在暗部是一件壓力很大的事情,那裡的每一個人都實力非凡,雖然我不至於落於人後,但是高難度的任務與高強度的自我訓練還是壓的我喘不過氣來。不過既然是暗部的一員,心理素質自然不能弱,這裡的每一個人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