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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話,應該能打倒那頭打野豬了。”鼬對佐助說。
“誒,不公平”,朝陽喊道,“哥跟佐助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有了小秘密,你們排擠我,我現在很不高興。”
“算了吧,姐姐,你跟哥哥才是背著我有更多的秘密吧!”佐助說。
“這個……佐助,你肯好好叫哥哥和姐姐了啊。”
“切,那只是不小心……”佐助扭過頭去,傲嬌害羞了。
“好了,看前面,傻弟弟。”
隨後戰鬥便進入了正軌。鼬的伊佐那美開始生效,鼬對佐助講起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的歷史,朝陽在一旁默默地聽著。
“伊邪那岐是傲慢與錯誤嗎……”朝陽若有所思地說。
“朝陽,怎麼了?”鼬問。
“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嗎,可我的命運根本無法用伊邪納岐改變,那麼它對我來說有什麼用呢……”
鼬用寫輪眼進了了藥師兜的精神世界,獲知了解除穢土轉生的印。鼬迅速令兜結印,這場戰鬥結束。這一次,是真的永別了。再也沒有可以再見一面的退路,朝陽感到心裡很悶。鼬背對著佐助,朝陽則坐在一旁沒有動。這是佐助與鼬最後一次見面,最後一次坦誠地見面,這一刻她深深地感到自己在這個家族中多餘的地位。無論多麼親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並沒有資格介入那兩個人。一家團聚的場景本來應該像是水乳交融般貼合,可是此刻卻有絲絲的尷尬氣氛,大家各自有著心事。佐助的內心在深深動搖著,看著背對著他的、從小便傾慕著的哥哥,他的表情顯示出從未有過的哀傷。
“現在……還來得及……”,鼬的身子開始慢慢轉為靈體狀態,他的身子發著光,鼬一步步走向佐助,“這下,我已經毫無保留了。我訴說了所有真相,再也沒有隱瞞……”,鼬用最後的力氣為佐助重現了真相,這個姍姍來遲、左右了這個少年整整七年光陰的真相真的出現在他的眼前,以一種靜默的姿態瘋狂地撕扯著佐助的內心,“我總是對你撒謊,讓你原諒我,總是用這雙手把你推得遠遠的。我不想把你卷進來,但現在想來,或許你曾經,擁有改變爸媽、改變宇智波的力量。要是我從一開始就能正視你,和你站在同等的地位上探討真相……事到如今,我這個失敗者對你說再多你也聽不進去。所以這次我想讓你多了解些真相……你永遠不原諒我也沒關係,無論將來你變成什麼樣”,鼬把頭靠在佐助額頭上,“我都會一直愛你。”
“朝陽……怎麼在那裡不過來……”,鼬用最後一絲力氣對朝陽招手,朝陽卻沒有動,還是呆在原地,“最後一次了,不要跟哥哥任性啊……”,鼬拉著佐助走向朝陽,他抬手戳了戳朝陽的臉,滿眼是疼惜,“我這個哥哥當得很失敗,老是害你哭,連妹妹的眼淚都不知道要怎麼止住……我一直考慮著佐助的事情,卻從來沒有為你考慮過,讓你跟我加入曉,害你離開了最愛的人,之後過得很辛苦,可是我卻沒能為你做任何一件事,明明爸媽臨走前把你託付給我……”
“哥哥”,朝陽抬起頭,“夠了,不要再說了,你一定知道的,其實,其實我根本不是……”,其實我並不是你妹妹,其實我根本沒有資格被你照顧。
“朝陽,你不要說”,鼬打斷她,然後把朝陽和佐助同時攬在懷中,“作為兄長,和你一起走過的這二十一年人生,我很幸運……”,鼬的軀體看來也撐不了多久了,“以後朝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家人。佐助,你要記住,以後無論發生什麼,姐姐就是姐姐,她為你著想的心思比我還要深沉。你要替我,替爸媽,保護好你姐姐……我會一直一直都愛著你們。”鼬的靈魂開始脫離那副軀體,不同於以往的冷酷表情,他始終微笑著。大概很多年很多年都帶著面具,此刻卸下了之後頓感如釋重負,終於,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表示出情感,這份喜悅伴隨著離別的感傷變得難以言喻。
世界在這一瞬間安靜了下來。佐助不再像先前那麼激動,他反而很平靜。他在思考,思考著一些他從未考慮過的問題。何為家族,何為忍村,何為忍者,這種好像就是那種只要說說大道理就能回答的問題,此時此刻少年將這種老舊的問題撿了起來,帶著對於木葉強烈的憎恨對這個世界發起了疑問。這是他沒有辦法從不惜捨棄家族也要保護木葉的兄姐那裡得到答案的問題,他對世界仰起了頭。
“我究竟……”
如果能夠聽見太陽的回答的話,是不是一切就會不一樣。於是下一步,他將踏上尋找這個世界的太陽的道路,那是這個世界絕對強大的存在,被這個世界所承認的絕無僅有的忍界之神。
☆、番外:過去即是神
我曾經回憶過自己的一生,不是死前,而是穢土轉生後。從記事梳理到死亡,突然發現回憶不起童年來。然後我發現,並非回憶不起,而是沒有。我用二十一年活完整個人生,童年早已被壓縮得不見蹤影。
對我而言,戰爭從未遠離過,從始至終,我都在參與各種戰爭——木葉對外的戰爭,木葉內部的戰爭,宇智波家族內部的戰爭,曉發動的戰爭,與弟弟的戰爭,以及最後的一次,抵抗穢土轉生的戰爭。我幾乎贏得了所有的戰爭,因為唯一一次對佐助輸的那場戰爭,結果也在我的計劃之內。死的那一刻,我知道,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