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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這樣了,真是改不掉的毛病。”朝陽說。
她身邊圍了一群人。大家在忙著服侍她。可是沒有人在意她說什麼。
☆、既來之,則安之
自從到了這個宅子之後,沒有人來看過朝陽。每天每天都是她一個人。寫字是一個人,下棋也是自己和自己下,彈古箏彈給自己聽。傭人們更加小心翼翼,大概就是上次他們私下討論朝陽正巧被朝陽撞見,于是之後便緘口不語了。
雨一直下,一直下,幾乎不曾停下。木葉是一個溫暖乾燥的地方,不常下雨。而在這裡,眼睛無論看向哪裡都是灰濛濛的色彩,空氣中都是雨水的味道,並不像是小說或者漫畫裡描繪的那種清新味道,而是那種微微的腥味。朝陽是真的很討厭雨天,一到雨天就仿佛什麼也做不了,心情變差,身體也不適,回想起久遠的事情來。
在這裡的每天都很難熬,甚至有一種要是死了說不定更好的想法。可是每次這種時候就會想起還在木葉的卡卡西和佐助來,想起卡卡西溫柔的神情,想起佐助那小小的可愛的樣子,朝陽就想要繼續活下去。想要再次見到他們,想要聽見他們的聲音,所以不可以在這裡結束。
年終的時候,有一天,一個僕人過來說,請她出門,神和天使在等她。她到門口的時候,佩恩和小南果然站在那裡。
“今天曉有集會。”佩恩說。言下之意也就是隨他們去基地。
朝陽連應也沒有應,只是無言地跟著他們出發。到了基地的時候還只有鼬和鬼鮫在。
“好久不見了啊,朝陽。”鬼鮫說。
“嗯。”朝陽抬起頭來。
鼬看到朝陽的臉的時候一驚。蒼白又面無表情,好像人偶一般。
“朝陽,過來。”鼬說。
朝陽慢慢地走過去。
“那裡總是下雨嗎?”鼬問。
“嗯。”
“你從前就討厭雨天。”
“嗯。”
“身體怎麼樣?”
“沒什麼,哥保重好自己就好。”好久未說過話了,因為在那個地方沒人陪她說話,她也不必說話,朝陽想對鼬微笑以示自己沒事,卻不想一時間擺不出這樣的表情,於是她放棄般地垂下眼帘。
鼬看到了之後,在袖子中的手用力地握緊。不消一會兒,其他人都到了。
蠍第一眼看到朝陽的時候幾乎認不出她。雖然容貌未變,可是那雙眼睛不再富有神采,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難以想像半年不見就有這樣大的改變。到底是做什麼任務變成了這樣,他很想如此質問佩恩。然而理智告訴他,他不能,既沒有這個立場,也沒有這個必要。
佩恩無非就是了解半年來各組的行動成果,然後指示了一下今後需要做的事情。整個過程朝陽只是靜靜地待在鼬的旁邊,一句話也沒有說。雖然從前也很多時候不說話,然而現在眼神空洞了許多。
集會總是短暫的,不出一會兒就結束了。朝陽輕輕地握了一下鼬的手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便跟著佩恩還有小南去了。鼬略帶憂慮地看著朝陽的背影。
“Leader”,在路上的時候朝陽開口,連說話的口氣也變得毫無活力,“以後無事的話,這樣的集會不用特地叫我來。”
“作為曉的一員你有義務參加。”佩恩說。
“既然需要防著我,這樣的事情,我還是少知道為好。”
“下次再說。”佩恩敷衍了過去。
回到宅子以後,過了幾天,帶土突然出現,靠在門邊。那時候朝陽正在彈古箏,彈的是很有名的春の海。雖然外面雨下不停,可是她還是彈了一首風和日麗的曲子。餘光瞥見帶土在,朝陽並未停下,只是繼續彈著。一曲畢,朝陽才抬頭看向帶土。
“我倒是覺得你在這裡過得很不錯。”
“托你的福。”
“身為忍者卻用□□,現在還在這裡像是貴族一樣染指琴棋書畫,你根本不適合曉,甚至不適合做忍者。”
“我從未說過我適合。”
“鼬找我我倒是不意外,不過你是怎麼讓佩恩和小南都替你說話的?”
“我並不清楚佩恩和小南的想法,也沒有讓他們為我說話,你大可放心。”
“你這樣還真是越發危險了。”
“多謝誇獎。”
“你該感謝我,讓你在這裡,免得你去執行些殺人的任務,到最後也不至於沒有顏面見旗木卡卡西。”
“你是在向我挑釁嗎?”
“我並沒有要挑釁你的必要。”
“過了那麼多年,你還是那麼在意他啊,帶土。”
“我就知道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所以說你真是夠危險的啊,宇智波朝陽。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每天都在用神威,我想不知道也困難。”
“從第一次見的時候你就說神威,你怎麼知道這是神威?”
“誰知道呢。”朝陽敷衍他。
“你不說也無所謂,我是不會讓你妨礙我的計劃的。”
“你想多了,我不會阻止你的。”
“你不用想打消我的疑慮,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