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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的父女情深,僅僅就因為一句話悲慘收尾,還真是諷刺啊。
火藍,不要哭,爸爸在這裡。火藍,爸爸錯了,給我點回應啊。火藍,不要忘記,你是在大家的愛與期望中出生的孩子。過往的點滴湧現,就這樣結束了,稍微有點不甘心呢,或許還有些寂寞。都要死了,就承認吧,其實心裡好難過,好難過。
閉上眼睛。不想看見自己的太陽殺死自己時的模樣。
“任性也該有個限度!你這孩子到底在彆扭什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千手火藍!!”沒有迎來想像中的致命一擊,卻聽見了從未對自己發過火的柱間的怒吼。
“不要認為是我女兒的話,就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以為我捨不得處罰你嗎!千手火藍你給我適可而止!現在給我乖乖回醫院!”咆哮還在繼續。
柱間走過來一把拉過火藍的胳膊,硬拖著火藍就往木葉的迴路走。他是真的生氣了,查克拉還在暴漲中。這次火藍驚訝了,她沒有想過柱間會是現在這種反應。她想就算柱間不殺自己,也只會先好言相勸,實施懷柔政策,因為他疼愛自己更多是愧疚,卻沒有想到他就這麼□□裸地呵斥了自己。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火藍看到柱間撅起的嘴巴,忍不住就笑了起來。關於為什麼在這樣嚴肅的場合笑出來,並破壞了延續了十幾章的悲情氣氛,千手火藍無辜地表示,她也不想的,只是從以前她看火影起,看到柱間撅起嘴巴的樣子她就忍不住。
“為什麼笑!”
“哈哈哈哈……”
“千手火藍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了,長輩在教導你的時候你這是什麼態度!”
“因為,因為,爸爸你這麼這麼大年紀了生氣時還撅嘴,真是很……哈哈哈哈……”
“有……有嗎?”
“要我拿個鏡子給你嗎?”
“不許這麼沒大沒小的!”
“哈哈哈哈哈……”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就算眼淚還掛在臉上卻還是忍不住一直笑。
究竟有多久沒這樣開懷大笑了呢?或許真的是第一次也說不定。來到這裡之後感受了十五年父愛的溫情,卻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父愛的嚴厲。為什麼突然笑了,真的是因為柱間撅起的嘴巴嗎?難道不是因為他暴漲了查克拉卻只是因自己的話而生氣?難道不是因為他毫無芥蒂地把自己當成女兒一樣的訓斥?難道不是因為儘管自己說出來那樣危險的話語他卻還是大喊自己為千手火藍?可是就算答案不得而知,我們也無須追根究底了。因為,千手火藍還是千手火藍,和從前一樣。
看著笑得無比爽朗的火藍,柱間感到安心,同時也感到心痛。這孩子……到底是想了多少遠不該這個年紀要考慮的東西。
“火藍,上來。”蹲下身去,把寬厚的背留給火藍。
火藍止住了笑聲,呆呆地凝視著眼前這個默默蹲下來的初代火影,就算是蹲下來也是身形偉岸。她乖乖地伏在柱間的背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距離上次他背著她,有十一年了。不同於四歲時一路的歡聲笑語,十五歲時是默然無言。
“爸爸,那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火藍打破沉默,最終還是要回歸到這個敏感的話題上:“為什麼剛剛那麼生氣,卻沒有殺我?”
“怎麼辦嗎?如果那樣的話我會盡力阻止你吧,只是,要殺你這種事情,我一次也沒想過啊。”
“您還是一如既往地天真。”
“你想了一晚上,都是想些什麼?”
“想我是選擇生,還是選擇死。”
“剛剛是想激怒我,然後死?”
“也不完全是這樣,我不是在激怒您,我說的也都是實話。結果發現,拜您的天真所賜,還是相信我了。”
“你會恨我嗎?”
“我從沒有想過恨您,終結谷一戰是宇智波斑的決意,把他失敗的責任歸咎於您,這不是很不合理嗎?”
“畢竟是我殺死了他,還害真央……”
“如果當初被殺死的是您,難道母親就會心安理得嗎?結果是一樣的。”
“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是個眼光長遠的孩子。可是你還是讓我驚訝。”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
“火藍,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糾結的到底是什麼?”
“爸爸,我接下來要跟您說的話,或許有悖於您的心意,但是無疑是現實。這樣的話,我不會再說第二次。千手與宇智波,從現在,到未來,就算您不想承認,貌合神離也是事實。的確,現在看來千手和宇智波暫時是處於安全期了,可是這無法阻止兩者漸行漸遠的趨勢。木葉和宇智波的未來,我已經看到了。我現在所處的尷尬境地想必您不會不清楚,我所在的木葉,是拒絕了宇智波斑的木葉;我現在所在的家族,是最為戒備著宇智波和宇智波斑的千手;我身上繼承著的宇智波斑的血統,絕對不會被千手、宇智波還有木葉接受。宇智波斑是游離於千手、宇智波和木葉三者之外的存在,而我,作為他的孩子也擺脫不了這種境遇。恐怕就算他現在活著,他知道有我存在,也不會承認現在的我這個半吊子。如果我選擇生,那麼我只能夠做木葉的千手火藍。這就是現實,我不可能同時選擇宇智波和千手,或者說,我甚至根本連選擇宇智波的權利也沒有,因為宇智波也不會接受身上流淌著宇智波斑血液我。其實我並不在意家族長久以來的宿怨,也不介意斑和爸爸你的矛盾,只是現實不允許我有這種天真的半吊子想法。以後我不會使用寫輪眼,也不會再提起宇智波斑的事情。我只可以是千手火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