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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羅看著汝歆面色一變,接起電話,開始用他聽不懂的中文跟電話那頭的人交流,突然有點心慌的感覺……
“喂,媽……”汝歆叫完人,不知道媽媽找她有什麼事,就等著媽媽說!
“誒,阿歆啊……你回家吧……你外公,老掉了……”程媽媽的語氣有點低沉!
老掉了是一個委婉的說法,委婉的通知一個老人的自然死亡……
汝歆完全沒想到,多日不跟家裡聯繫,一聯繫就得到這樣的消息……那個老人,小時候爸媽沒空都是那個老人帶著她領著她去玩,去爬黃山,去拜佛,教她打算盤,看藥秤,寫大字,背方歌……
讀小學之後,汝歆住在學校,周五回家一次,周日再回學校,而爸媽的工廠逐漸步入正軌,不再需要外公接了,小孩子是喜新厭舊的,特別當人老了,糊塗了,身上和家裡總會帶著一股難言的味道,汝歆漸漸就不愛去外公家了,直到年齡漸大,終於明白何止龍應台說的“父母看孩子漸行漸遠”,孩子看父母也是,而且往往走遠了就追不回來了……
祖孫兩個重新親近,可外公已經老的快記不住人了……
人都是會老的,汝歆知道,總以為自己已經看的透,也已經不怕死……卻不知道,人的感情總是這樣,反覆無常……
她永遠也看不見他了,永遠不會再有人手把手帶她寫大字了……
良久的沉默之後,汝歆終於問出口:“什麼時候?”汝歆極力控制,可聲音還是有一點變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汝歆身上的C羅立馬就感覺到了!
C羅家離聖米格爾不算特別遠,如今已經到家了,車停在車庫裡,卻沒有人下車,C羅敏感的感覺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汝歆還在聽電話,左手手垂在一邊微微發抖,C羅握起汝歆的手,發現那小手在大夏天涼的像一塊冰!
“就是昨天,昨天下午五點!”程媽媽的語氣難掩哀傷,似乎也在極力控制……
9月15號下午5點!
汝歆默念著這個時間,心尖麻麻的,有點抽痛……
“好,我買今晚的機票回來!”汝歆的聲音聽著好像挺平靜的,可是一掛電話就再也忍不住了,汝歆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手機屏幕亮著又黑下去……寂靜無言!
“親愛的……”C羅的聲音充滿安撫……
這一刻,汝歆的難過就像氣球里的空氣,被一個扎的死緊的口子憋作一團,C羅的安撫就像一雙手解開了那個口子……
難過就自然傾瀉而出,如同汝歆再也忍不住的眼淚……
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伏在C羅的肩上……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在汝歆的難過中,還包括了懊惱和後悔……為什麼不多去看看外公,為什麼要來馬德里,為什麼不早點回去……
C羅抱著哭得發抖的汝歆,很心疼,但他不知道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不好安慰,只能抱緊一點,再緊一點……
等到汝歆平復了情緒,下了車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C羅也已經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麼,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他也經歷過,她很能明白汝歆現在的崩潰,就是女朋友明天就要回家去,有點不高興!
汝歆上網查了查機票,發現竟然已經沒有當晚回國的機票了,最早的也是明天中午的了……結果還是C羅給力,C羅打了個電話給門德斯預約了一條當晚11點的航線回國,還不用中途停轉,直接明天晚上到上海。
C羅倒是很想跟著汝歆去,無奈還有訓練,還有比賽,也就是說,剛確認關係,熱戀7天的這一對小情侶就要開啟異地戀的生活了……
晚上C羅和迷你羅一起送汝歆去機場的時候,一大一小兩個都是一樣的不舍臉,神同步,不愧是父子倆!
C羅抱著汝歆不肯撒手,汝歆也有點難過,畢竟是第一次談戀愛,又是和多年的男神C羅談戀愛,不管是捨不得還是異地戀的危機感,都讓汝歆很不好受……畢竟不關信不信任的事情,C羅也是一個太受女人歡迎的人……
“我不在你不准出去鬼混,不准太靠近女人,要保持二十米的距離,不,算了十米好了!不准……”汝歆本來打算說點不准不吃飯,不准晚睡什麼的,不過回頭一想,這些東西都關乎他自己的競技狀態,他自己還是會很注意的……於是腦袋一轉又說“不准不穿衣服睡覺!”
那露著一身腱子肉,勾引誰呢……
C羅微微一笑,湊近汝歆的耳朵,噴著氣說:“我那是為了勾引你啊!”
臉紅……
不管再怎麼不舍,汝歆還是要走了,臨走前,汝歆答應了一有時間就飛來馬德里找他……C羅想想相處的這7天,汝歆把他照顧的很好,方方面面,這休息的幾天,是他這麼久以來過的最舒坦的幾天,他都快被慣壞了……他已經預見到了!汝歆一走,他會很不習慣!
上了飛機,汝歆有點驚,原來傳說中的預約航線就是私人飛機預約航線啊……C羅果然不愧是大佬!
一路上接受的都是超貴賓服務,就是那些空姐看她的眼神都會有一點其他的東西,探究、羨慕、嫉妒?
汝歆感嘆:C羅果然是非常受女人歡迎啊……
13個小時的飛行其實很快,特別汝歆還在飛機上一路睡,睡的很慡!
從貴賓通道出了機場直接坐擺渡車到高鐵站,然後坐兩個小時的高鐵回家!到家已經晚上9點了……
拖著行李箱站在家門口還是有點微微的害怕!汝歆深吸一口氣進了家門,才發現原來大舅舅,二舅舅,小舅舅,小姨全都聚在自己家好想在商量著什麼!
一聽才知道原來是在商量外公什麼時候火化,什麼時候出殯的事情,日子都已經請好了,就是怎麼安排的事!悼念會,還有要邀請的親朋好友……
悼念會就在第二天,汝歆倒是知道的,火化之後直接在殯儀館的禮堂辦悼念會,出殯又是一個星期後了……
洗洗漱漱就已經是晚上11點了,汝歆剛躺上床就接到了C羅的電話。
“你到家了嗎?”C羅問道,算算時間馬德里現在應該是下午三四點左右,C羅應該還在訓練!
“嗯,到家了!”汝歆回答!
“辛苦了,親愛的。你們明天就要去送外公了嗎?”汝歆大致跟他提過中國的喪葬習俗,送外公就是C羅自己理解的出殯!
“還沒,明天是火化,送外公還得一個星期!”跟一個外國人解釋中國的這些專屬名詞是解釋不了的,所以就按著他的理解來就好了!
“哦,親愛的,今天我回伯納烏了,雖然不用參與18號的比賽,但還是早點回去訓練找到競技狀態比較好!”C羅本人相當的注意自己的競技狀態,非常敬業!但汝歆還是有點擔心他的腳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