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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法蘭中校等了半天，懷裡面的女人卻沒有任何的動靜，甚至還在細微地顫抖著。他遲疑了一下，蹙著眉頭道：“……艾琳?你生氣了?”

　　  艾琳實在是憋不住了，她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整個人都沒有力氣，蜷縮在中校先生的懷裡。史法蘭中校抱著艾琳，一臉懵逼——他是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嗎?

　　  艾琳笑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一點，她抬頭看著那個男人懵逼的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的下巴：“弗蘭克，上次在飛機上，我的故事其實還沒有講完。”

　　  “你想要把這個故事給聽完嗎?”艾琳笑眯眯地問道。史法蘭中校直覺告訴他這事情還挺重要，便點了點頭。

　　  艾琳用手指抵著腦袋想了想說道：“事實上……我其實後來找到我的長腿叔叔了。”史法蘭中校心頭一緊，他竭力讓自己表現的平靜大方一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哦……那然後呢?”

　　  “然後啊?”艾琳笑著又揪了一下他的耳朵，“我發現這個男人其實和我想像當中的差了好多，他暴躁又好色，而且特別的頑固，對外表現的雖然很紳士，但是我知道，他骨子裡面其實是個老流氓。”  

　　  史法蘭中校靜靜地聽著，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妙感覺。

　　  “不過，令我感到欣慰的是，他的正義感並沒有隨著年齡而老去，反而一直鮮活地存在著。”艾琳低聲道，“雖然他現在的眼睛失明了，但是在我的眼中，他依舊是那麼的富有魅力，讓人著迷，我幾乎是對他一見鍾情。”

　　  史法蘭中校只覺得口乾舌燥，他要是再聽不出來，那他就是個傻子。

　　  “……我，”史法蘭中校舔了舔嘴唇，“我就是那個資助人?”

　　  “是啊，”艾琳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可能已經忘記了吧?但是我可是一直都記得。你看，我現在來報答你的恩情了。”

　　  說著，艾琳直起了身子，摟著史法蘭中校的脖子，大大方方地在他的面頰上親了一口：“我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就只能夠用我自己來報恩了。”

　　  “這可真是……”史法蘭中校吐了一口氣，忍不住感嘆道，“我當初為什麼沒有見你一面呢?”如果他曾經見過艾琳的話，那他說不定就能夠在健全的時候，和艾琳發展出一段美妙的愛情來。  

　　  這樣，也不用等到他兩隻眼睛都瞎了，才會等到姍姍來遲的艾琳。

　　  艾琳沉默了片刻，這才柔聲說道：“你見過我的。”

　　  “就在當年，我考上大學的時候，你特地來了我家一趟。其實當時我已經很感謝你的恩情了，並沒有想過要由你來資助我的大學學費。所以我在委託人和你表達了我的意願之後，便開始拼命地打工。”艾琳說道，“但是我也不知道你是從哪兒得到了消息，你居然專門跑到我家裡面去找我了。”

　　  史法蘭中校一愣——嗯這確實是像他會做出來的事情，艾琳這麼一說，他好像也模模糊糊地有點印象了……

　　  “當我知道你是誰的，我幾乎都嚇呆了，天知道我當時有多醜，”艾琳笑道，“我穿著女服務員的衣裳，頭髮亂糟糟的，住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好地區，完全可以說是混亂而且髒差。結果在我一開門的時候，卻見到了像你一樣的穿戴整齊紳士。”

　　  艾琳回想著當初的場景，就忍不住有些怨念：“你知不知道我在你的目光下壓力有多大，你根本就是肆無忌憚地在看我，一點兒掩飾的意思都沒有。”  

　　  史法蘭中校挑了挑眉：“對於每一位女性，我都是很希望能夠欣賞到她的美麗的。”“哪怕是我這樣的貧民窟女孩?”艾琳挑釁地問道。

　　  史法蘭中校平靜地點了點頭：“哪怕是你這樣的貧民窟女孩。”

　　  艾琳愣了一下，她有些慌張地撇過了頭去，但是摟著史法蘭中校的脖子的手卻略微收緊了一點。她乾咳了一聲，接著說道：“你穿的那麼整齊，哪怕是污水橫流的地方，我也沒有看到你有一點表情上的變化。”

　　  “我可慌張了，特別是你告訴我你是誰之後，我更慌張了，”艾琳垂著眼帘，“我只能把屋子裡面的凳子搬給你坐，我站在你面前，活像在接受審判。”

　　  史法蘭中校隨著艾琳的講述，也漸漸地回憶起了記憶深處的那一點一滴。他喉頭動了動：“……時間太遠了，我確實已經記得不太清晰了。”

　　  “但是我還記的，有個小姑娘站在我的面前，她看起來雖然狼狽，但是其實很鎮定，”史法蘭中校摟著艾琳的腰肢，若有所思，“我當時是不是問你，想不想繼續上大學?”  

　　  艾琳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可不是嗎?你真的把我給嚇壞了，也不想一想我是不是能夠承受得了你那麼強的氣場。”

　　  “事實上你承受住了，”史法蘭中校的記憶愈發清晰了起來，“而且你表現的讓我很滿意，不然我為什麼那麼堅定地要繼續資助你呢?”

　　  艾琳也跟著笑了，笑了一會兒，她才說道：“你當時坐在我面前，打量了我半天。我嚇都要嚇死了，心裏面十分不安，不知道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