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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劍短刀碰撞，造成強力的衝擊，周圍建築坍塌得更加厲害，塵土漫天，睜眼都很困難，但兩人依然毫不退讓。

　　  等到濃厚的煙塵散去，中居先睜開眼，清泉落後一步，眼神冰冷，淡藍色的眼睛不知道什麼變成了金棕色，瞳仁狹長。

　　  中居突然就愣住了。

　　  這雙眼睛……

　　  “你……”中居話沒說完，清泉直接給了他一刀，中居也是個厲害的，這種時候居然還能避開要害，但也血流不止。

　　  “生死關頭，還敢走神，老天爺都不想你活啊。”雖然刺了他一刀，但清泉不敢逗留，中居不是毫無反抗之力，而戰場上的一期一振他們更加等不起。

　　  看著迅速打開通道離開的清泉，中居跪坐在地上，久久沒有動作。

　　  為什麼，清泉的眼睛會變成這樣？

　　  和她這麼像。

　　  相原從暗中走出，看著地上頹敗的男人，心痛地閉上眼睛。

　　  他還是忘不了那個人。

　　  他從來不屬於她。  

　　  作者有話要說：

　　  新戰場倒計時中……猜猜是哪一部動漫？

　　  話說，有人還記得相原是誰不？不要跟我說是相原琴子……

　　  第52章 心存死志

　　  小心將昏死過去的亂放在身後，一期一振渾身浴血，拿刀的手因為砍殺太久而微微顫抖，腹部的傷口止不住地流血，可他依然毫不猶豫地擋在他們身前。

　　  背後是湍急的河水，眼前是依然保存了大半戰鬥力的檢非違使，他們無路可退。山姥切國廣、歌仙兼定和壓切長谷部瀕臨戰線崩壞，他們一路且戰且退，儘可能保存戰力，可依然被逼上了絕路。

　　  “燭台切光忠，你還有什麼遺憾的事嗎？”一期一振抹了一下臉，眼睛被血黏住了，視線開始模糊。

　　  燭台切光忠不斷在喘氣，胸腔因為太過用力呼吸而生疼，右腿也被砍傷，只能單膝跪在地上。聽到一期一振的話，他愣了一下，繼而眼眶一紅。

　　  一期一振已經存了死志，才會這麼坦然。他勉強扯出一絲笑意，回答他道：“沒有了，就這樣戰死沙場，我挺滿足的。”  

　　  一期一振躍到半空，打飛進攻的檢非違使，又快速退回，有些靦腆地看著燭台切光忠，“可是我有啊。”

　　  他仰頭看向空中，可天空依舊波雲詭譎，讓人看不到一絲希望。

　　  燭台切光忠跪在地上，費力地抬頭，他看不清一期一振的表情，卻看到了他衣領邊露出的紅色絲帶。

　　  他認得這個東西，是主人送的，一期一振很珍惜。

　　  他突然就明白，一期一振在看什麼。

　　  他在等主人。

　　  燭台切光忠心裡發澀，他不知道這樣心存希望好，還是全然絕望好。他們還沒有到主人預留的最大時間，主人是否會發覺異常，是否會追過來，他真的不敢去想。

　　  他的小主人已經做得很好了，這並不是他的錯。

　　  到了這樣山窮水盡的地步，已經沒有什麼戰術可言了。檢非違使一擁而上，勢要打破這脆弱的最後防線。

　　  一期一振用盡全力抵擋住，卻被強大的力量反彈回去，五臟六腑都受不了巨大的衝擊，一口鮮血噴出，一期一振不受控制地飛向河流中心。

　　  被河水包圍的那一瞬間，喧囂都停止了，傷口也不再疼痛。一期一振腦海一片空白，心裡無比平靜。  

　　  就這樣結束了嗎？

　　  可自己還沒有見到他，還有沒來得及說的話啊。

　　  看著一期一振掉入水中消失不見，燭台切光忠徹底絕望了，他悲痛仰天長嘯，卻突然看見天空出現一絲裂縫，並迅速擴大，有光亮從中泄出，像是上天終於憐憫他們，睜開了眼睛。

　　  檢非違使顯然也發現了異常，停了下來，眼看著裂縫中有一個人影跳了下來。

　　  清泉在半空中就發現了幾個人的蹤影，一看到倒在地上的幾人和不見蹤跡的一期一振，心裡的怒火再度燃燒！

　　  他還是來晚了嗎？

　　  “媽的！”清泉空中揮劍，刀光所到達的地方死傷一片。檢非違使迅速分出一批人阻擋清泉的進攻，另一批人想要幹掉最後的目標。

　　  可清泉已經站在了他們面前，妖異的瞳孔閃著嗜血的光芒，“一個都別想逃！”

　　  看著清泉幹掉最後一個檢非違使，燭台切光忠含淚大喊，“主人！水裡！”

　　  他的主人真的來了！真的來救他們了！

　　  清泉明白他的意思，沒來得及回答他，直接縱身往河流中心一躍。  

　　  一期一振開始陷入昏迷，他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只覺得心中很安寧。漂亮的水色頭髮像水草一樣舒展開來，血跡都被水流沖走，他還是那個溫柔俊秀的一期一振。

　　  一直藏在衣領里的紅色絲帶在水的浮力下飄了出來，搖搖曳曳，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金色繡線摩挲著一期一振的脖子，他昏沉的意識艱難地甦醒過來，費力睜開千斤重的眼皮，有一絲光亮在眼前閃耀。

　　  一期一振張開嘴，一串泡泡吐出。他想抬起手把玉石握在手裡，不讓它飄走。可手臂像灌了鉛一般沉重，一點知覺都沒有。可他還是用盡最後一絲力量，抓住了絲帶，舉到了眼前。

　　  一期一振，他的名字，主人的筆跡，在最後一刻依然陪伴著他。

　　  他微微笑了起來，眼神溫柔，意識快速流散。

　　  再度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好像看見水面晃動起來，波光瀲灩，好像有什麼東西破水而入。

　　  幻覺嗎？

　　  果然，他還是在期待啊。

　　  可是如果是幻覺的話，為什麼手會被人緊緊握住？為什麼有充沛的靈力流入他的身體？為什麼會被擁入微涼的懷抱？  

　　  一期一振伸手輕輕觸碰，指尖一片柔軟冰涼，可真實存在著，不是他過度想念出現的幻覺。

　　  水色頭髮的太刀禁不住顫抖起來，用力抱緊懷裡的少年。

　　  終於等到你，還好沒放棄。

　　  清泉用力將一期一振拖出來，在燭台切光忠狂喜的眼神里，把一期一振放在地上，迅速給暈死過去的幾振刀輸送靈力，把他們從瀕臨刀碎的邊緣拉回來。

　　  做完緊急救助，全身都在滴水的清泉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對燭台切光忠說道：“他們不會有事的，我們回家吧。”

　　  紅著眼眶的燭台切光忠用力點頭，眼淚濺開，倒映著回家道路的五彩光芒。

　　  他們真的活下來了。

　　  等待的時間是煎熬的。

　　  本丸的螢丸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看著陰雨綿綿的天空，面無表情。從清泉跟狐之助走了以後，他就是這個表情，這個姿勢，即使匆匆趕來的其他刀劍問話，也無動於衷。

　　  今劍已經哭濕成一團，內心被希望和絕望的交鋒撕扯著，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癱坐在門口嗚咽。

　　  他不敢大聲哭出來，怕惹怒看起來就很危險的螢丸。但他也不想離開，回去更加難熬。

　　  鶴丸國永背依靠在欄杆上，搭在扶手上的指尖發白。

　　  三日月宗近和數珠丸恆次一言不發。他們明白，這樣的情況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清泉要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