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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敵三,清泉漸漸感到有些吃力,激戰的情況下他還分神反思自己這些年太過安逸疏於鍛鍊,以至於實力下降明顯,被一期一振逮到機會,肩膀紮實挨了一刀,讓很久沒受過傷的他痛的眼睛一花。
在躲避亂藤四郎的攻擊時,流血過多的清泉力不從心,不慎重重摔在地上,堀川國廣迅速補刀,清泉順勢滾向了角落,狠狠撞在了牆上,強烈的撞擊讓他忍不住低呼出聲。
亂藤四郎機動很高,幾乎瞬間跑到清泉身邊,高高揚起刀刃準備給他致命一擊。
清泉躲的位置有些巧妙,在衣櫃的角落邊,與牆壁留有稍大的空隙。亂藤四郎想要補刀,必須前傾一個很大的角度,身體的平衡性就會很差。清泉瞄準時機,突然伸手砍向他的腿,並同時滾出角落,亂藤四郎“啊”地尖叫面部倒地。
一期一振總覺得哪裡不對,看到弟弟倒地趕緊衝過來,但已經來不及了。
亂藤四郎的本體已經落在了清泉手裡。
“不要亂動哦”,清泉利落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不在意地看了眼受傷的地方,笑得一臉愉悅,“後果你怕是承受不起。”瞥了不甘心想要動手的亂藤四郎一眼,清泉緩慢往短刀內注入靈力,“乖,站過去。”不出所料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一期一振趕快帶走亂藤四郎。
堀川國廣憤怒地朝他叫道,“把他還給我們!”
“您的目標從來都是亂對嗎?”一期一振後悔自己的大意,從能打倒加州清光,他就應該知道審神者身手不凡,對上他的時候卻一直在閃避,還挨了一刀。他原以為是在試探他們的實力,原來一直對準的是他弟弟。
抓住了亂,就等於抓住了自己。
“啊呀,真是聰明”,清泉鼓掌讚賞他的智慧,“不要輕舉妄動,讓鶴丸國永住手。”
堀川國廣憤憤地走了出去,外面的兩個人也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依稀聽到交鋒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才看見一高一矮的身影躥過來,黑夜裡的鶴丸國永還是白得跟探照燈一樣。
房間的燈已經打開,還穿著小黃人睡衣的螢丸瞪著大眼看著閒閒把玩刀刃的主人,“這就結束了?啊主人你受傷了?!”前一句疑惑滿滿,後一句殺氣騰騰。
他就該早點一刀砍死那隻煩人的鶴!
清泉沒怪他,同為四花太刀的鶴丸國永可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對手,對本丸的情況也比他們更熟悉,“沒辦法,對方雖然不是菜雞,奈何主人我太過牛逼,也就付了一點血的代價,沒事沒事。哎呀你過來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毫髮無損的螢丸無視又抽風的主人,翻箱倒櫃找出下午才買的急救箱,笨手笨腳地給他纏繃帶。至於戰局結束的原因,看到主人手裡的亂藤四郎本體就明白了。弟控一期一振最大的軟肋,就是栗田口的短刀了。
相較於另三人的低氣壓,鶴丸國永還是輕輕鬆鬆的樣子,還有心情繼續開玩笑,“主人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沒能在我的白衣上染上紅色的鮮血,想想還是有點遺憾。”
清泉完全不在意他的威脅,語氣好似和朋友聊天一樣隨意,“不用遺憾,我現在捅你一刀不是更方便?不要老想著麻煩別人啊鶴丸殿。”
螢丸:這詭異的對話可不可以結束……
被抓住本體的亂焦躁不安,語無倫次地道歉,當然不是向他,“一期哥,堀川殿、鶴丸殿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清泉沒有眼色地搶答,“沒錯,你很有自知之明!”
亂憤怒地指著清泉,“你已經害死了我們那麼多兄弟,三日月殿也碎刀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哈?女人?
清泉莫名地瞥了他一眼,“你眼睛挺大的啊,怎麼這麼瞎。就算瞎也沒聾吧?”長得帥不是他的錯,這麼明顯的男人聲線聽不出來?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啊喂!
螢丸也糊塗了,這都是什麼神展開?他一邊纏緊繃帶一邊偷偷打量了下主人,雖然長得是漂亮得過分了點,現在失血的樣子看起來柔弱了點,但男人氣質還是很明顯啊!總不能讓他脫……
咳咳,打住打住!
許是回憶起當初慘痛的經歷,鶴丸國永收斂了在清泉看來很虛偽的假笑,不客氣地嘲諷,“你是理音的轉世吧?不然怎麼長著如此相似的臉,眼睛和頭髮的顏色也完全一樣,嚇了藥研一跳呢。要是長發,我們就要以為她沒死了。”
如果清泉沒有上一世的記憶,他有可能會認同他們的話,聽他們的意思,他和那個叫理音的初任審神者長得高度一致,但很顯然他們不可能存在親屬關係,松野說過,初任審神者已經死了幾十年了,這樣看來,轉世也就不是妄想了。
很好,又發現一件被時之政府隱瞞的事。
可惜,他真的不是那個人,“很抱歉,我不可能是那個人,我是誰、我從哪裡來這種問題我很清楚,麻煩不要擅自給我加段歷史謝謝。”
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清泉開始施加壓力,“話說回來,你們半夜偷襲,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吧,我看著也不像是個好說話的人啊。”
一期一振和鶴丸國永對望一眼,兩個小的低下了頭。一期一振首先站了出來,“此事與他人無關,是我一人策劃的。”
“一期哥!”
鶴丸國永皺著眉看他。
清泉無動於衷,“我不欣賞這種的兄友弟恭,也別爭誰先死,反正都是要上路的,我要的是真相。”
堀川國廣突然出聲,“加州先生撐不住了。”
看著剩下的三人突然安靜,清泉就知道八九不離十了。
螢丸很有眼力地追問,“他怎麼了?昨天上午主人也沒下狠手啊。”
亂不客氣地刺他,“刀劍付喪神本來就依靠主人的靈力存活,那個女人死了以後,本來就重傷的付喪神們狀況更加糟糕。你覺得現在的清光還受得了你的摧殘?啊你幹什麼!”
危險地揮了揮亂的本體,清泉笑得和煦,“小朋友還是懂禮貌一點的好,你這態度是找死吧。”
螢丸有個大膽的猜測,“所以你們是來殺我們給他賠命?冤有頭債有主啊,又不是我們害的他!”
“就是他!他就是理音!”
“都說了不是,主人是男人啊男人!”
眼看著天就要亮了,清泉心累地嘆了口氣,怎麼就沒完沒了呢,還好他還有螢丸,心裡安慰了一點。清泉沒受傷的左手摸摸螢丸的腦袋,“走吧,去看看加州清光。”
鶴丸國永神色莫名地看著他,“你去幹嘛?”
清泉已經站起身來,四人警覺地退後一步,他懶得理會,苦口婆心講道理,“如果我不是理音的話,我們之間就沒有深仇大恨,對不對?我就是想打份工掙點錢,你們要死還是要活跟我們沒關係,大家相安無事不是很好?事先說明,我可不是政府的人,硬要說的話,我也是被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