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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們四處旅遊,每到一個地方,就會給清泉寫信,信封上寫著“井上清泉”,信頁里都歡快地喊他阿魯金。
隨著信件來的,都是各地的紀念品,堆滿了他的房間。三年來,從沒有拆封過,但大家還是樂此不疲地做這件事。
螢丸變了很多,變得更加像清泉,冷漠時候的清泉。
說起來這都是清泉的錯,螢丸一直被他全方位地影響著,除了他,螢丸對所有刀劍都有距離感。清泉一不在,螢丸就成了這樣。
他沒有人可以撒嬌了,也沒有懷抱可以依戀了。
清泉告訴了所有人,到了春天可以一起來這裡賞花。可是每一年的花季,都只有他在這裡。
沒有人能坦然接受清泉不在的事實,可三日月宗近每年都會來賞花,儘管身邊沒有人。
太陽要下山了,小路上空無一人。
三日月宗近坐起身來,有些無奈。
“真是的,這可是你第三次爽約了。”
還是迷路了?三日月宗近看著慢慢下沉的夕陽,有些出神。
他也去找過斑,但夏目告訴他,斑給他留了一封簡短的信就走了,也一直沒有出現過。
他不知道要怎麼去小島,所以只能等待。
“好想你啊。”
他記得清泉的一切,腦海中的記憶好像都發生在昨天,一顰一笑都讓他怦然心動。即使現在想起,他依然會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你過得好嗎?”
小鎮很溫暖,但那個小島都是冰雪,他理解清泉為什麼一直那麼害怕孤獨了。從始至終,他都是一個人,面對荒涼的世界。
而沒有清泉的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每一個夜晚都是難熬的,好像全世界的孤獨寂寞都壓在他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了。
三日月宗近雙手捂住臉,低下了頭。
“真的好想你,快點回來吧。”
風不止,花枝亂顫,溫度好似都涼了幾分。
一雙纖細的手疊在三日月宗近的手上,溫柔地握住,十指交扣。
“我回來了。”
熟悉的聲線,熟悉的溫柔,熟悉的掌心溫度,三日月宗近卻不敢動。
一向冷靜的他,此刻竟也害怕,這是他的幻覺,是他一碰就碎的美夢。
“阿禾,我好想你。”清泉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波如春水,“你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三日月宗近顫抖地握住他的手,然後慢鏡頭一樣轉過頭,被金色的波浪閃出了眼淚。
熟悉的面容,永遠的16歲。
他的清泉真的回來了,真的回到他的身邊了。
“櫻花開了。”
“是的,我來赴約了。”
清泉抱住三日月宗近,熟悉的氣息終於讓他有了安全感。他真的好怕,回來看到崩潰的他們。
還好,他的阿禾,一直好好地在等著他。
三日月宗近攬著清泉躺在花枝上,俯身親吻。他抱的很緊,舌尖橫衝直撞地入侵清泉的領地,炙熱的氣息包裹著懷裡的人。
清泉的味道,清泉的熱度,清泉的青澀,讓三日月宗近失控焦躁,恨不得揉碎他,和自己融為一體。
清泉的手指深深陷入三日月宗近的頭髮,面色潮紅。
他想念他的一切,接受他強力的霸占。
他的心,他的身,他的所有,屬於三日月宗近。
櫻花靜靜飄落,天地都變成一片粉,那是愛情的顏色。
清泉窩在三日月宗近懷裡,雙手交握,兩個人享受著這一刻的美好。
三日月宗近聽著清泉說他在小島上的事,知道淵做的那些,也只是長長嘆了口氣。
他對繼位神明的事有些擔憂,“你需要一直留在小島嗎?”
“斑跟我說,不需要留在那裡,但需要偶爾回去,類似於一種認證,淵這麼多年也是這樣做的。”
三日月宗近放心了,清泉不用留在那裡就好。不過留在那裡對他來說也沒什麼關係,只要清泉在他身邊。
“三日月宗近,我們回去吧。”
夜幕已經落下,清泉迫不及待想回去見螢丸他們了。
三日月宗近拉住他,又把他壓住了。
“乖,再給我一點時間。”
清泉紅了臉,主動閉上眼睛吻他。
“我愛你。”
“我也愛你。”
螢丸坐在書房裡,看著眼前的書本發呆。清泉不在的日子裡,他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這裡。
這裡有清泉的筆記,有清泉的暖手寶,有清泉翻過的書攤在桌子上。
螢丸嘆了口氣,在沉默的空氣中自言自語。
“澳大利亞還是英國呢?”
誰能告訴他,選哪一個比較好?
“去英國吧,那是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清泉推開門,緊緊抱住呆住的螢丸,“我帶你去,陪你去看世界各地的風景。”
螢丸淚如雨下,拼命往他懷裡擠,手胡亂地摸著清泉的臉,又掐掐自己的臉,一臉的茫然失措。
清泉忍住眼淚,把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阿螢,我真的回來了,再也不會離開了。”
螢丸的綠眼睛水光泛濫,“真的是你嗎?”
“是我。”
“我夢到過好多次,每次一睜眼你就不見了。”
“對不起,是我回來的太晚了。”
螢丸摟住他的脖子,哭到差點窒息。清泉不得已一手刀打暈他,免得他傷身。
看著螢丸睡著依然掛在他脖子上不放,清泉抱著他也不動,他可憐的孩子需要陪伴。
三日月宗近走了進來,搬了張椅子坐在他身邊,溫柔地看著他。
“其他人為什麼都待在房間裡?”他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不到,所以直接去找螢丸,房間裡沒找到,就來了書房。
“櫻花開放的時間裡,大家都比較消沉。”小花園裡的那棵開得正盛,花瓣飄得到處都是。
清泉低下頭,三日月宗近捧著他的臉安慰,“現在你回來了,我們就可以去賞櫻了。”
“辛苦你們了。”三年的時間,他在小島上幾乎感覺不到,但對於在人間的刀劍來說,時間就非常難熬了。
三日月宗近給他蓋上毛毯,語氣憐惜,“都結束了,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嗯,永遠。”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書房時,螢丸睜開了眼睛。
“阿螢,起床了,我們要去吃早飯了哦。”
幻聽嗎?
螢丸剛想掀開被子,發現自己不在床上。眼前這是什麼東西?藍色漸變的……
螢丸霍然抬頭,“清泉!”
不是做夢啊,清泉真的回來了!
清泉抱他起來,帶著往門外走,“想不想吃我做的牛肉餅,我記得阿螢很愛吃啊,就是很久沒動手,不知道做不做的好。”
“會好吃的,”遊魂狀態下的螢丸還是本能地維護他,“清泉做的一定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