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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龍雅對此很理解,因為烤串的是他,但收錢找錢的卻是龍馬,來他們攤子上的都是一些女性顧客,雖然已經24歲,但龍馬那張臉冒充18歲都毫無壓力,稱琦年玉貌美少年一點也不過分,哪個小姑娘又能受得了這個?
所以除了乖乖把口袋裡的錢送到龍馬手裡,她們也別無選擇了。
反正等旅行結束後,他們的銀。行。卡不僅沒有少一分錢,還多出來不少,龍馬也是居功至偉。
如果龍雅沒有看到龍馬偷偷吃藥,還有從他包里翻出的化驗單的話,也許這場旅行是可以進行得更久一點的。
看著龍雅沉默的表情,龍馬坐在他身邊聳肩:“就像你看到的,我情況不太好,這次旅行也許是最後一次,所以想找你來。”
龍雅一把將龍馬拽進懷裡,眼前一片模糊,他張嘴,才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非常低啞:“你不恢復手冢國光的記憶,不是因為他找了新女朋友,而是你發現沒法和他一直走下去對吧……原來是這樣,我說你這麼倔的傢伙怎麼會就這麼放棄。”
上天啊,你對我懷裡的人到底是何其不公!他吃過那麼多的苦頭,卻直到今天仍然堅持著做慈善,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善良又堅強,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曾經龍雅不信神,這一刻他卻又是向神祈禱著讓龍馬渡過這次難關,又是恨神讓龍馬如此不幸。
龍馬卻很淡定,他拍拍龍雅:“行了,被你發現這件事,我看你也沒心情繼續陪我旅遊了,回去吧,我有樣禮物要給你。”
龍馬口中的禮物是栽種在某個寺院改建的房屋中的橘子樹,在和手冢國光分開後,他也一直住在那裡,龍雅看著龍馬優哉游哉的給橘子樹澆水,然後順手摘下一個橘子扔他懷裡,微微一笑;“雖然不是老媽的橘子,但我覺得我種的橘子味道也不錯來著。”
想吃老媽的橘子這個梗還是龍雅小學寫作文時鬧的,結果弟弟居然記到現在也是讓龍雅醉了,他有時候真的對龍馬的好記性特別無語,因為這意味著他的黑歷史龍馬全部記得一清二楚。
但是橘子真的特別好吃,好吃到哭了。
龍雅早年也算是個苦命娃子,老娘讀書時勾搭上一個酷炫的黑道帥叔叔,生了個孩子也就是他,卻偏偏沒有擔負起一個小生命的覺悟,於是龍雅被親娘丟到親戚家,又被親戚們推來推去。
誰知命運在將他的童年折騰的亂七八糟後,卻在少年時代送給他一個那麼美好家庭,有玩世不恭的開朗叔叔,溫柔不失強悍的倫子嬸嬸(他嚴重懷疑小不點的彪悍勁兒來自於他的老媽)。
還有龍馬,天真、可愛、會大聲叫他哥哥,生氣時又鼓著小臉直呼他“龍雅”的小不點。
所以在失去後,龍雅才會那麼自責,因為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龍馬不會失去那麼多,而他的膽怯又讓龍馬失去更多。
他欠龍馬的太多,到最後,已經還不清了吧?可是就算這樣,龍馬還是記著他的願望,為他種下一棵橘子樹,種出甜甜的橘子給他吃。
之後,龍馬參加了某個晚會,認識了一個叫跡部景吾的土豪,兩人交情不錯,再然後,他在入院前一天,因為心情不好還是別的原因,又把一個叫忍足侑士的傢伙打斷腿。
總而言之,在雞飛狗跳中,龍馬坐著忍足的救護車,嗚嗚嗚搬進了醫院。
龍雅知道這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嘴角一抽,和旁邊的菜菜子吐糟道:“小不點還是那麼會搞事,那個叫忍足的傢伙也夠可憐的。”
菜菜子抿嘴一笑:“還好吧,不過我去看望龍馬的時候,他看起來心情不錯呢,拉著隔壁病房的病友還有忍足他們一起打麻將,據說一直在贏。”
打麻將水平號稱日本第一的傢伙不贏才怪吧?龍雅黑線,他弟這愛打麻將的毛病算是沒治了,他有理由懷疑那傢伙的麻友比吃友還多。
事實上龍馬的麻友的確比吃友多,龍雅真相了。
再後來龍馬順利出院,開始和那個跡部一起打球,恢復期的狀態也一直不錯,以25歲高齡出道後也是橫掃一片,退役前參加了個奧運會還拿了金牌,一年集齊金滿貫從此網壇留名,要是老頭子能看到這一幕,估計也是老懷大慰了。
可惜的是,在胃癌復發後,龍馬就很少走出過醫院了。
不過那個叫跡部的傢伙似乎對他家小不點有意思,經常和那個忍足去看望小不點,陪他一起搓麻將或者是聊天,龍雅能看到龍馬和跡部走得越來越近。
不知出於什麼心情,反正龍雅從來不和跡部一個時間段出現在龍馬面前,看著龍馬把玩著跡部送來的施華洛世奇小貓模型,龍雅不無心酸的說道:“你好像很喜歡那小子嘛。”
“嗯,是挺喜歡的。”
他笑笑,將小貓放到床頭,那一幕在龍雅眼裡很是刺眼。
走了一個手冢,又來一個跡部,他似乎總是和小不點在錯過……抱著這樣的想法,龍雅告誡自己“就這麼算了吧”、“離開一陣子,等下定決心從此只做兄弟再出現”、“別讓小不點為難”等想法,再次消失。
連續三個月不見他後,那邊也沒什麼動靜,龍雅想,也許是和跡部在一起讓他忘了有自己這麼個哥哥也說不定。
唉——算了,天要下雨弟要嫁人,攔也攔不住,他就不在龍馬面前礙眼了。
直到2028年的跨年夜,龍雅再次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里的龍馬言簡意賅:“龍雅,我在你工作樓下面裝了幾個炸。彈,不想被我炸飛就老老實實滾到銀座廣場來和我跨年。”
龍雅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摔下去,然後連滾帶爬的滾去銀座廣場和他老弟匯合。
實在是龍哥太可怕,簡直就是個恐。怖分子一樣,一言不合就要把龍雅炸上天,龍雅算是懂了,他弟絕對不是不計較他不去看望他的事,只不過他弟一直在攢怒氣值,就等著今天憋個大招呢!
龍雅在那時候領悟了一個真理——永遠,永遠不要違背他弟的任何指令,否則真的會死人的!
等龍雅趕到時,龍馬正在一條長椅上坐著,一邊欣賞著落雪,龍雅呆呆的看著雪中美人,腦子一抽,跑到龍馬面前來了一句:“ladies and 鄉親們,我想死你啦!”
龍馬抬頭懵逼臉:“哈?龍雅?你終於被風師傅的相聲影響得人格分裂了嗎?”
話出口後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的龍雅:“呃……雖然的確是受了風師傅的影響沒錯啦,但我只是想搞笑一下活躍個氣氛。”
“哦,原來是這樣。”龍馬點點頭,起身給龍雅來了一招過肩摔,然後看著躺地上哀嚎的龍雅冷笑:“我原本想著,要是我過生日的時候你知道過來看我,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但現在已經晚了,無論你怎麼搞笑,我也要給你個教訓。”
說著,他脫掉鞋子開始暴抽龍雅。
總之,2028年的跨年時,別人在倒計時,越前家的兩兄弟在打架,確切的說是龍雅在單方面挨揍,路人怎麼想龍雅不知道,但他是從此對2028年的第一天永遠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