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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麼問，是我太失禮了。”
賈維斯繼續說：“那我直接叫您曙光，好嗎？”
星爵的曙光號飛船繼續沉默著。
“既然您不反對，那我就這麼稱呼了。”
賈維斯用愉悅的語氣讚美說：“我從來沒見過如您一般這麼漂亮的飛船，曙光這個名字真的非常適合您，流線條的身軀，時尚的噴塗……”
因為屋子裡人太多的緣故，維尼溜到頂層來透透氣。
恰好，他聽到了賈維斯的這一番‘自言自語’的恭維，一時間有點兒茫然：“你在和誰說話，賈維斯？曙光號？”
“是的，那是賈維斯的網戀對象。”
托尼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端著一杯香檳，站在了他的身後，輕聲嘀嘀咕咕說：“那難看的飛船完全配不上賈維斯嘛。而且，你瞧，飛船上的AI似乎完全沒什麼反應，智能程度挺低的，肯定也比不上賈維斯。”
他這個惡婆婆口氣，逗笑了維尼。
“親愛的，不管是誰，人還是AI，在你看來，永遠都配不上斯塔克家的人。”
維尼笑嘻嘻地打趣他說：“但好歹，給點兒發展的機會，難道你真想看我們都單身一輩子嗎？”
托尼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了。
但維尼能感覺到他其實並不是很生氣，就也不再繼續爭論了，轉而將注意力投注到賈維斯的‘網戀’上，看著自家AI在那裡耐心地‘獻殷勤’。
然而，大約十多分鐘的時間裡，賈維斯都是在自說自話，完全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於是，即使是‘堅持AI也有自由戀愛權利’的維尼，也有點兒尷尬起來了。
“呃……曙光是一位內向害羞的淑女啊。”他乾巴巴地用這句話試圖給賈維斯來個台階下。
但作為AI來講，賈維斯是沒多少羞愧感的。
另一頭的托尼，則是完全不信。
“這種裝腔作勢、還端著架子的AI，最討厭了！”他一邊評價著，一邊提高音量說。
在維尼還沒來得及阻攔的時候，直接說：“賈維斯，別在和它廢話了，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家的AI。我們回去，戀愛的話，我介紹星期五給你認識。”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Sir.”
賈維斯用一種明明平穩的語氣，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透著股無奈意味的聲音說：“星期五難道不是我的妹妹嗎？我沒有和妹妹在一起的打算。”
“什麼，你智能化程度這麼高了，居然還懂得妹妹嗎？真不愧是天才托尼製造的AI.”
托尼吃驚地說。
“謝謝誇獎，Sir.”
賈維斯穩穩地回復。
“這麼夸自己，你都不臉紅嗎？”維尼忍不住吐槽。
“可我確實是Sir製作的AI.”
“但我確實是天才。”
一人一AI異口同聲地回答著。
維尼對此無話可說。
接下來，賈維斯又試圖和那位曙光號搭訕了幾句話，可惜的是，曙光號自始至終都‘矜持’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到了這個地步，托尼頓時忍不住泛起了濃濃的疑惑之情：“見鬼，你確定那飛船上有AI嗎？”
“我不知道。”賈維斯沒什麼太大波動地回答。
事實上，所謂的網戀什麼的，都是人類的看法。
對於一個智能化的AI來說，他當時的心情更接近於‘找到了一個同類’後的親切和欣喜感。在此之後，這個不討厭的同類又承諾給自己生AI寶寶。
於是，模仿人類思維的AI，將之理解為‘一種組建家庭’的邀請。
所以，對方的慡約，雖然會讓賈維斯有些困惑，但所謂的傷心、難過一類的情緒，對AI來說，理解上，還是有點兒困難。
托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用手揉了揉太陽穴，看了看自己家的傻兒子，又朝著賈維斯主機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一陣深深地心累，恨鐵不成鋼地說：“為什麼我這麼精明，你們一個個卻都這麼好騙？”
賈維斯沒說什麼，對於一個AI來說，人類的思考和情感，是最難的運算。
而維尼卻忍不住反駁說：“我沒被騙啊。”
“沒被騙？哈利奧斯本到現在音訊全無，他那個混蛋老爹又在搶斯塔克的生意……”
托尼抱怨地說：“你確定，哈利不是已經甩了你嗎？”
維尼一下子不高興起來：“哈利才不會，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我自己？”托尼詫異地挑了一下眉毛。
於是，這齣劇目瞬間從‘老父親的擔憂’轉為了‘親兒子的苦悶’。
雖然都是家庭倫理劇，但不得不說區別還是很大的……
“你沒看到隊長剛才的表現嗎？”維尼耐著性子提醒說。
“史蒂夫怎麼了？”托尼雙手環胸，一臉高深莫測地表情。
“怎麼了？你難道一點兒危機意識都沒有嗎？”
維尼急的恨不得跳起來，急忙提示問：“仔細看看他那個竹馬，從小一起布魯克林長大的那個好兄弟，你就沒什麼反應？”
托尼一臉看傻逼的表情：“我為什麼要有反應？那是他兄弟，又不是我兄弟。”
“可你們是一對啊！”維尼用一種著急的語氣說：“你難道就不嫉妒？”
“嫉妒什麼？”
“嫉妒他對兄弟比對你好。”
托尼半響都沒能說話。
維尼語重心長地認真問：“現在，你有危機感了嗎，爸爸？”
“有了。”
托尼神色古怪地回答：“我現在的危機感太重了！！你這麼蠢，還喜歡胡思亂想，如果哈利不要你，我大概真得養你一輩子了。”
緊接著，維尼被狠狠地嘲笑了。
用托尼的話來說：‘作為男人，不想想怎麼讓自己變得酷炫一點兒，一天到晚沉迷在情情愛愛中，還像個女人一樣患得患失，你丟不丟人？’而且，他狀似漫不經心地說‘哪怕是我和隊長分手，也是好聚好散，都是成年人了，別那么小家子氣’。
“不行，你們不許分手！”維尼嚷嚷著：“你這輩子都遇不到一個比隊長更好的人了。”
托尼哼哼兩聲，對於自家兒子的這個態度很不滿意。
但維尼對這個所謂的‘不適合就分手’簡直深惡痛絕。
對待感情就要認真啊，閒著沒分什麼手，再說，都已經結婚了，還分什麼手……
總之，他非常不甘心地在心裡念叨著，盼望著美國隊長儘快回心轉意，別總是把注意力停留在那個‘好兄弟’的身上。
可讓隊長‘回心轉意’有點兒難。
礙於詹姆斯巴恩斯中士的現狀，史蒂夫很難對其置之不理。
如果說，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殺傷力是10；
那麼，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舊情人，殺傷力就是100；
可在此之後……
一個從小一起長大，還失憶、疑似舊情人的竹馬，殺傷力就屬於難以估算的原子彈級別了。
為此，維尼特意去觀察了一下隊長和冬兵的相處過程。
失憶狀態下的冬日戰士，完全退化成了一個依靠本能來行動的存在，頗有一種冬三歲的感覺，每天最高興的事情是吃飯，每天最不高興的事情是聽史蒂夫囉囉嗦嗦講過去的故事。
與之相對應的，隊長發揮著自己四倍的超強耐心，時不時就用一種什麼珍寶失而復得後的那種激動眼神，溫和又滿足地凝視著對方。
維尼見此，只覺得糟心透了。
他並不後悔把冬兵帶回復仇者大廈，曾經咆哮突擊隊中的成員，一位為了國家戰鬥到差點兒犧牲的戰士，雖然沒有美國隊長的形象光輝璀璨，但從某一方面來說，同樣是維尼發自內心尊敬的存在。
可正是意識到，這同樣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好人，維尼才格外覺得為難。
他在心裡琢磨著：‘如果是個壞蛋的話，那麼，直接趕出去就好了。可偏偏是個好人，或者說，昔日的英雄，這就讓人完全沒辦法了……’
幾天下來，維尼憂心忡忡地不得了。
他生怕某個早上醒來，史蒂夫和冬兵手拉手的宣布‘我們在一起了’，然後，他那個一家三口的美夢會立刻破碎的渣都不剩，復仇者大廈里，只剩下托尼和自己，抱頭嚎啕大哭。
作為當事人的托尼，完全想像不到自家兒子那堪稱無敵的想像力。
他對於冬兵挺感興趣的，尤其是那個做工精緻的機械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