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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實在沒辦法對本叔發脾氣,心煩意亂的他,轉而衝著維尼喊起來:“你為什麼在我家裡?”
但本叔立刻不滿地指責說:“彼得,你這是什麼口氣?質問嗎?難道你看不出來,你朋友在擔心你?”
維尼覺得有點兒尷尬了。他光想著應該陪伴朋友一起度過困難的時期,卻沒想過,也許朋友這時候只想一個人待著,並不想看到自己。
於是,他語氣有些弱地解釋說:“呃……我聽說了下午的事,所以……”
“上帝!”
彼得用手捂了一下額頭:“為什麼我打個架,全世界都知道了!維尼,你到底來湊什麼熱鬧?”
“彼得。”
本生氣又失望地望著他:“你朋友關心你,你就是這種態度嗎?”
“關心我,專門跑到我家,把留給我的蛋糕和晚餐吃光,是來關心我?”彼得指著桌子嚷嚷說。
維尼眨眨眼,反射性地回答:“……我明天還你一個蛋糕?”
“為什麼要還?彼得,蛋糕和晚餐都是我做的!我樂意給誰吃就給誰吃!”
梅嬸率先忍不住抗議說,但她又捨不得彼得委屈地補充了一句:“彼得,你想吃,我還可以再給你做。”
“不,重點不是蛋糕!天啊……”
彼得胡亂地揮著手,語無倫次地好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本無語地看了一眼妻子和維尼,重新把話題拉回正軌:“聽著,彼得。也許你是處於青春期,或者叛逆期什麼的問題,但你要知道,不管你做什麼事情,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不是胡亂遷怒於人。這話本應該由你的父親來說,但現在他沒辦法告訴你,只能我來告訴你……”
“ok,你說的很對,說的很好!但我爸爸在哪裡?”
彼得怒氣沖沖說:“既然本應該他來告訴我,那你就停下,讓他來說!你又不是我父親!”
“彼得,你怎麼能這樣?”本的臉上閃過一抹受傷。
但下一刻,彼得目光倉促地掃過所有人,突然轉身跑了出去。
“他不是有心的,本叔,我保證。”
維尼匆匆站起來:“我現在就去找他回來,讓他給你道歉。”
“我和你一起去。”
本拿過一邊的外套,一邊往外走,一邊卻又絮絮叨叨地替彼得解釋起來:“你也別在意他剛才的話,孩子,他絕對是氣急亂說的。我當然知道他不是有心的,我了解那孩子的善良。哪怕他剛才真的試圖用語言來傷害人了,可在他的內心,肯定已經愧疚的要死了。維尼,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衝動和怒火,帶來的往往是一把雙刃劍。”
然後,這個性子倔強的可愛老頭子又轉過頭,開始若有所思地反省起來:“其實……”
他遲疑地問:“我剛才是不是應該在他的朋友……也就是你面前,給他稍微留點兒面子?”
維尼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第20章 由打架引起的後續(中)
突然擁有強大的超能力,意味著什麼?
如果是一個成年人,大概會考慮現實一點兒,諸如權利、地位、名譽和財富。
可在彼得的心中,這僅僅意味著:近視治好,看東西清楚了;白斬雞一樣的身材,不用辛苦健身,就有肌肉了;參加體育活動,再也不會被人嘲笑弱雞;偶爾能出風頭,吸引一下自己喜歡女孩子的目光;有機會成為校園風雲人物,被大家崇拜;以及,憑藉武力,可以毫不客氣地反擊那些曾經欺負過自己的人。
他的想法是如此的簡單,所以當他將湯普森擊倒在地的時候,心情是無比的舒慡,外加興奮和得意的。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讓他感覺費解和憤怒……學校的處罰決定、同學們驚懼的眼神,以及本叔對他突如其來的責備。
‘這和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彼得困擾又氣憤。
而這種強烈受挫的自尊心和不被理解的委屈感,在本叔當著好友維尼的面,再次指責他的時候,徹底達到了頂峰。
‘道歉!道歉!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對惡棍湯普森還手了?這事維尼也幹過!’
‘還是說,我不再選擇繼續當一個軟弱無能的書呆子,讓大家失望了?’
‘是不是在所有人的期望里,我只有當一個窩囊廢,才能算是正確的做法?’
他氣沖沖地離家出走,半夜在街頭地徘徊,像每一個青春期孩子那樣覺得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的孤獨。
然後,他走進街頭超市,兜里卻連買牛奶的錢都不夠,還碰上打劫?
‘為什麼我現在總是麻煩不斷?我真討厭這樣。’他在心裡默默嘀咕著。
然後,在超市店長‘搶劫,攔住他’的喊叫聲中,他無聊地仰頭望了一眼天花板,默不作聲地側開身子,讓出了大門,冷眼旁觀的任憑搶劫犯逃走。
“這又不關我的事……”他冷漠地想。
但下一刻,當他走出門,經過強化的視力,眼睜睜地看著那名搶劫犯,在馬路對面,掏出槍,朝著他的本叔叔射出了子彈:“不——!”
“剛剛打開電視機的觀眾們……”
“在今晚早些時候,奧斯本公司旗下的實驗室里,突然發生了一起爆炸事故。目前,事故細節尚不清楚。但爆炸導致該實驗室內部受損嚴重……眾所周知,奧斯本實業公司在科學和醫藥領域一直在全球備受矚目,其旗下實驗室,多次開發了一些革命性的新產品……而爆炸後,設備、資料、以及一些重要實驗品,都必然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損毀……”
“……其餘事故的進展情況,敬請關注本台的後續直播。”
‘啪’的一聲!
哈利關掉了手中的遙控器。
他憂心忡忡地拿起手機,在通訊錄里找出了父親諾曼奧斯本的電話號碼,手指反覆摩挲著屏幕,猶豫著要不要打過去問一下具體情況。
但父親一向嚴苛的行事風格,讓他有點兒望而怯步。
這時候,屏幕卻突然亮起來,熟悉的來電鈴聲響起。
哈利心中一喜,立刻手忙腳亂地按了接聽鍵:“爸爸?”
“哈利,你今天過得怎麼樣?”
諾曼奧斯本的聲音從手機里很平淡地傳出來。
但一向被工作狂父親忽略的哈利,依然有些驚喜地回答:“呃……還不錯。呃…爸爸,我剛剛看到新聞,說我們公司旗下的實驗室……”
“實驗室的事情,你不用管,只是死了一些蜘蛛,壞了幾台設備。別理它,哈利。媒體喜歡捕風捉影、小題大做。”
顯然,諾曼對‘奧斯本實驗爆炸事故’這個熱點話題毫無興趣。
“哦,那就好。”
哈利努力想繼續找話題。
但除了公司的事情,他實在想不出自己知道,而父親也恰好感興趣的話題了。
幸好,諾曼並不需要他來尋找話題。
在略一停頓後,他直接地問:“哈利,我記得,你有個好朋友叫彼得帕克?”
“yeah,彼得和維尼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哈利老實地回答。
“哪天有時間,放學後,邀請他來我們家裡做客吧。”諾曼說。
“您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哈利驚奇不已:“您一向對我的朋友們沒什麼興趣……”
“但他們是你的朋友,哈利!”
諾曼加重語氣說,這讓他的聲音終於不再那麼冷淡,而更像是名父親了:“你是我的兒子,哈利。讓我來見見你最好的朋友,也親自謝謝他們,這麼多年來對你的照顧。”
“天啊,爸爸!您……”哈利情不自禁地唇角微微勾起。
他興奮又開心地連連點頭:“好的,好的,他們肯定都樂意來。”
“你訂好時間後,提前通知我。”
諾曼溫和地繼續說:“回見,兒子。還有……早點休息,不要又在電影放映室里,一個人搞行為藝術。”
“沒問題的,爸爸!”哈利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他輕快又愉悅地回應著說:“不……我保證,我這回……這回不會那麼荒唐了。”
諾曼於是滿意地掛掉了電話。
他將目光若有所思地停留在實驗室監控視頻中的一段……
在暫停的大屏幕中,彼得一臉呲牙咧嘴的摸著脖子,那裡有一隻蜘蛛,正深深地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