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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別說了,哥哥會心疼的。”霍爾吻著弟弟,自責。
“Baby,放心,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手冢的事哥哥會幫他擺平。你想見他們就去見,不想見也不要勉強自己。順著你的心來,哥哥可不喜歡看到你委屈自己。”霍爾寵溺地說,雖然他很希望弟弟永遠不要和其他人來往。
“哥,我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己回來之後幼稚了很多。”索蘭抬頭,略顯不滿地說,如果在索蘭星,他一定不會做出拔腿跑的事。
“幼稚?”霍爾不解,“哥哥還覺得你長得太快了,哥哥還沒抱夠呢。”敲了弟弟一下,霍爾道,“不許胡思亂想,一切交給哥哥就行了。”
索蘭靠近二哥懷裡嘴角勾起,這種感覺...非常好。
日本,四個人沈默相對,他們剛剛接到了一通來自曼徹斯特的電話。讓他們驚喜之餘更多的是疑惑與傷心。
“小樹為什麽不願意見我們?”銀髮男子陰冷地問。
“小樹是鴕鳥,我們不是早就知道麽?”茶發男子雙眸迸射出幽幽的藍光。
“........”墨綠頭髮的男子喝著白蘭地,不做聲,
四個人沈默相對,眼底深沈。
“既然小樹喜歡當鴕鳥,我們就陪他當鴕鳥好了。”紫發男子溫和地說,“只要他能回來就好。”
其他人一聽,眼中均滑過哀傷,“是啊,他能回來,是最重要的。”
回來,就有希望,哪怕他們需要重新追求那個喜歡當鴕鳥的家夥。
第十五章“初次見面”
決賽的第二天,取得冠軍的手冢照例舉行新聞發布會,發布會上所有記者的問題都是關於手冢與陌生男子街頭擁吻的事情。除了“無可奉告”,手冢惜言如金,一句都不肯透露,發布會就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結束了。而當天英國的幾大媒體竟同時發出消息,稱進一步調查發現,與手冢擁吻的“男子”實際上是手冢的一名女球迷,因為非常喜歡手冢,遂假扮成手冢的一位過世多年的好友,把手冢騙出酒店,並趁機“強吻”了手冢。得逞之後,該球迷乘計程車逃跑。
立刻,手冢從同性戀者變成了受球迷騷擾後卻依然保護球迷的善良之人。球迷開始聲討那位不良球迷,尤以女性球迷的反應最為激烈。手冢依然保持了沈默,並於當晚返回了法國。
而此時道格莊園的書房內,肯恩卻大發雷霆,把報紙狠狠扔到霍爾的身上,怒火中燒地說:“手冢如果連這點事都解決不了,他就不要再說什麽喜歡Backy的話!你幫他隱瞞真相,卻害得Backy被人指責,你這個哥哥是怎麽當的!”藤香也滿是指責的看著二兒子,讓他解釋。
“爹地...”索蘭試圖平息父母的怒火,看到二哥讓他放心的眼神,索蘭把話交給了二哥。
“父親,母親,”霍爾泰然自若地說,“他們指責的是那位女性球迷,那位女性球迷是誰?我們不知道,誰也不知道。Baby是女性麽?當然不是。不管他們怎麽查,都會圍繞著那名‘女性’球迷,我這樣做不僅是幫手冢擺脫目前的麻煩,也是為了Baby的安全。現在的球迷太瘋狂了,我要為Baby考慮。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告訴手冢,不要來打擾Baby,我想聰明如手冢一定能從中看出來。”
霍爾解釋完了,索蘭又急忙補充到:“爹地、媽咪,幸虧有二哥,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決這些麻煩。我沒想到手冢會發現我。”索蘭想來想去都不知道哪裡露出了馬腳。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Baby禁足一個月,霍爾想辦法把目前的輿論壓下去,不管怎麽說,那天的人確實是Baby,我不想再看到那些難聽的話。”道格家如今的大家長安東尼出聲,代替父親下了命令,索蘭和霍爾立刻點頭,無條件執行。
“今後如果再有類似的事,交給他們自己去解決。沒有這個能力,就別妄想和Backy見面。”肯恩把報紙丟進碎紙機內,把惹他生氣的東西摧毀。對這一點,安東尼和霍爾表示同意,索蘭卻有些頭疼。
同一時間,法國里昂,手冢的公寓內,茶几上同樣擺著這兩天的報紙,頭版頭條全部都是關於他的新聞。手冢面孔冷若冰霜的盯著報紙,手中是一杯白蘭地,裡面的冰塊增加了室內的寒氣。
抬手,含下一口酒,手冢慢慢地咽下,酒精沒有麻痹他的神經,反而讓他的思緒更加的清晰。
禮物、花香、手、呼吸、眼神...唇...還有喊聲,都歷歷在目,他怎麽可能相信那是假的,是虛幻的。還有這些報導,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解決他的“麻煩”,不是跡部,那就只能是“他”。只有“他”才會為他們想那麽多,會把他們的事放在心上。這麽多年過去,“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為他們付出,為他們著想。他們又為“他”做了什麽?
手冢大口喝掉剩下的白蘭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他們什麽都沒為“他”做過,而他更是經常為了無謂的堅持傷“他”的心。甚至在“他”離開的時候,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生病,卻從不讓他們知道他病得有多重。為了責任,他把“他”放在了全國大賽結束之後,而“他”根本沒有時間等到全國大賽結束。
他為他做了什麽?什麽都沒有。現在,“他”回來了,他要補償自己欠“他”的,他不會再把任何事看得比“他”重要,他要像那兩個人一樣,成為“他”願意依賴的人。
…………
………………….
禁足對索蘭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道格莊園位於倫敦郊外,距市中心約一個小時的車程。莊園內有美麗的花園,茂密的樹林,別墅內的設施也是應有盡有,除了不能購物之外,對於生性“懶惰”的索蘭,在家裡呆著是件非常愉快的事。
索蘭從曼徹斯特躲回家已經過了一周。手冢的事被平息了下去,財經巨頭、明星大腕或是政界要人的消息占據了各大新聞的頭版頭條。那名“女性”球迷也從大部分的人心中消失了。
索蘭以為手冢會來找他,但手冢並沒出現,自他返回法國後,就再沒其他的消息傳出,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可是索蘭並沒有就此鬆氣,他清楚那幾個人一定會來找他。
放下二十分鍾仍沒看完一頁的書,索蘭輕晃躺椅,目光並無焦距地對著陽台下的花園。父親陪母親去教堂,大哥和二哥去公司,莊園內只剩下了他和羅琳。
回來的幾天,羅琳不再像以前那樣躲著他,偶爾會主動與他說話,麥克對他的緊張雖然少了一些,可依然避著他。索蘭並不急,他相信時間長了這種狀況會改善,他比較擔心的是兩位兄長是否有足夠的耐心等待羅琳和麥克能正常的面對他。
倫敦從昨天開始天就陰沈沈的,今天更是下起了小雨。想到去教堂的父母,索蘭的心情就如此刻的天一般。每周父母會有一天在教堂度過,那是他走之後他們就未曾間斷過的事。但父母卻不許他踏進教堂半步,雖然他已經表明自己和上帝沒有任何關係,但那種深入骨髓的害怕讓他們不允許他接近任何有“神力”的地方。還有一點,那就是他不許再碰網球。家人認為網球加速了他生命的流逝。所以家裡的網球場不見了,他的球拍也被永遠封存起來。對這些,索蘭毫無異意的遵從。
有計程車開進了莊園,索蘭坐了起來,當車上的人下來後,索蘭的沈著再次受到考驗。是手冢。他以為他不會來。
手冢舉著傘,下車後幾乎是立刻的,抬頭看向二樓的一處陽台,在那裡,他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而那個人的臉上轉瞬而逝的驚訝過後,卻是異常的平靜,沒有見面的喜悅,好似兩人是陌生人般。
手冢就那樣與索蘭遙望了一會兒,然後面無表情地跟著管家進屋。今天的手冢穿著正式的西裝,索蘭只見過一次,在他的生日宴會上,那天的穿著西裝的手冢在摟著他跳完一曲之後,把他的生日禮物戴到了他的手腕上。
“手冢先生,老爺和夫人去教堂了。”管家約瑟完美地控制臉上的表情,沒有提索蘭。
“非常抱歉,因為是臨時決定,所以沒有提前通知。”手冢一手捧著兩束鈴蘭花,一手托著一盆仙人球。
手冢每年都會來探望藤香和肯恩還有“萩原”,所以管家很熟悉地接過鈴蘭花和仙人球派人放好。手冢坐在沙發上靜靜地喝著茶,他不確定那個人會不會下來。
“您好。”羅琳端著托盤過來,把點心和水果擺到手冢的面前。羅琳對手冢並不陌生,對其他幾個人也不陌生。
“您好。”手冢起身行禮之後又坐下。羅琳看看樓梯,欲言又止地又看看手冢,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無奈之後離開了客廳。手冢盯著羅琳的背影,直到她離開後才收回視線。
手冢以為自己要等很久,結果二十分鍾後,索蘭下來了。當淡淡的花香飄入鼻尖,手冢站起來轉身看向走來的人。那一刻,手冢眼中的冰寒融化,他專注地看著停在他面前的那個人,漸漸與記憶中的人重合。
兩人相望,索蘭伸手,“您好,手冢...國光,我是Sorin•Doug,Backy的孿生弟弟,現在的名字是Sorin•Backy•Doug,我不想忘記我的哥哥。”
沒有想像中的激動或是憤怒,兩人之前的氣氛非常的平和,就像是第一次見面一樣。就像,索蘭真的是Backy的孿生兄弟。手冢接受的非常快速。
手冢鏡片後的眼中出現極不明顯的波浪,伸手,可他並沒有馬上放開對方,而是緊握對方的手,不顧對方輕微的掙扎,把人拉到身前,
伸手,才放開。
“小樹從來沒和我提過他有一個孿生弟弟。”坐定後,手冢問。
索蘭卻不怎麽介意地笑笑,道:“Backy每天都會和我說你們的事。”索蘭避開了手冢的問題。索蘭覺得自己的舌尖都在顫抖,不是緊張,是他竟能如此“平靜”地和手冢面對面坐著,如此近距離,在光線充足的地方與手冢見面。手冢比過去瘦了一些,可氣勢卻更上了一個層次,但依舊冰冷,以前是冰山,現在是...索蘭不確定,手冢的手心很燙,沿著他的手一路燙進他的心裡。
“我的心臟不好,一直在醫院裡,所以你們沒見過我。”索蘭繼續撒謊,手冢仍然平靜的接受,點頭。手冢的平靜卻讓索蘭說不下去了,這種睜著眼說瞎話的事他幾乎沒有做過,而現在他卻對他最好的朋友這樣做,索蘭臉上的笑漸漸隱去,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