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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的VIP室內,只有索蘭、手冢、跡部和龍馬。二十分鍾前,索蘭就緊緊抱住了手冢,手冢也是緊緊回擁,把索蘭包在自己的大衣里。
“不要在其他人面前喝酒。心裡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不想說,就直接來找我們,把鑰匙收好。”
“嗯。”
“天越來越冷,不要在室外呆太久。”
“好。”
“要聽話。”
“是。”
手冢一件事一件事地交代,離開的時間迫近,他的不舍也更濃。低頭凝視那雙晶亮美麗的雙眸,手冢彎身:“叫我的名字。”
“國光。”摘下手冢的眼鏡,索蘭閉上眼睛,嘴唇被人擒獲,打開牙關,索蘭再無猶豫地和手冢纏吻在一起。
這個吻,來得異常艱辛,這個吻遠遠超出了情慾的範疇。索蘭花香流轉,手冢把索蘭的氣息牢牢融入體內,在登機的最後一刻慢慢放開。索蘭睜開眼,把眼鏡給手冢戴回去。
手冢向跡部和龍馬投去一眼,把索蘭放心地交給他們兩個,轉身進入登機通道。
“國光。”在手冢快要消失的時候,索蘭出聲。
手冢回頭,鏡片無法擋住他眼中的愛戀。
“左手好了嗎?”索蘭僅是下意識的叫了手冢,見手冢在等他,他遂問。
“不會再讓你擔心。”嘴角帶著喜悅的弧度,手冢又深深看了索蘭幾眼,消失在轉角處。
“樹,要不要和手冢一起去法國?我帶了你的護照。”跡部摟上索蘭,問,對索蘭此刻的態度他已沒了過去的吃醋與嫉妒。
索蘭卻是搖頭,“國光的那件事剛剛冷淡下來,還是小心些好。”戴上墨鏡,索蘭拉上跡部和龍馬的手,“回去吧,今天好冷。”
為了保護索蘭,容易引人注意的龍馬先離開了機場,隨後跡部才帶著索蘭從特別通道離開。而機場外已經聚集了大批的記者和球迷,龍馬和手冢同時出現在機場的消息不脛而走,各種猜測紛紛而至。
“樹。手冢和越前現在雖是公眾人物,但你不用太過小心。那件事只是個意外。那時候我們只想著你回來了,失去了該有的冷靜,所以才把事態搞大。”跡部指的是手冢的同性戀風波,那件事是跡部完美生涯中的污點,他處理地太慢。
“景吾,這是我最不安的。”與跡部十指緊扣,索蘭無聲地嘆息,車上有司機和保鏢,索蘭沒有說他不安什麽。
當兩人回到跡部的別墅獨處時,索蘭道:“你們還有我哥,總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為我考慮好,什麽事都從我的角度出發。而你們的痛苦、難過,卻從不讓我知道。對我‘報喜不報憂’。我想和你們一起面對,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跡部摟著索蘭,把他帶到窗前,窗外是一大片常年盛開的紅色月季,跡部的語調帶上一層傷感。“樹,如果那時候你願意多依賴我們一些,如果你告訴我們你身體不舒服,如果你不為我們考慮全國大賽,你也許根本就不會消失。”
“景吾,那和你們沒有關係。”索蘭轉過身,為那雙眼中的難過而自責。
“樹,本大爺要的不是和你並肩,而是你的依賴,那讓我驕傲。至於你說的痛苦、難過,除了你的事之外,任何事都不會讓我有那種情緒。”把索蘭鎖在他的雙臂間,跡部俯身讓索蘭看清他的認真,記住他的話。
“跡部,不只是你。”門口,是躲開記者的龍馬。他走到索蘭身旁,靠著窗台道,“Backy,別忘了你昨晚答應我們的事。”答應依賴他們。
索蘭笑起來,仰頭任吻落下,“你們會讓我忘記嗎?”
“永遠不會。”臉頰上一左一右的吻,讓索蘭想到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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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冢走後的第三天,紐約竟反常地下起大學,這一年的冬天似乎等不及秋天過去。因為大雪,索蘭回倫敦的日子推遲。大雪下了兩天,索蘭在屋子裡縮了兩天,屋外的寒冷讓他猶豫聖誕節要不要去滑雪。
“樹。聖誕節去澳大利亞吧。你的體質不能滑雪。”跡部沒想到索蘭的怕冷比他預想的還嚴重。外出超過十分鍾,索蘭的手腳就有凍傷的趨勢。這讓跡部等人萬分擔心。
“我想我最好呆在家裡,等冬天過去後再出去。”索蘭抱著手爐,室內已經非常暖和了,跡部甚至穿著單衣,可他卻仍然手腳冰涼。
“我擔心你的體質不適合這裡。”跡部坐到索蘭對面,心情沈重,“樹,不然...”
“景吾,我不回去。”索蘭知道跡部要說什麽,立刻打斷,“索蘭星雖然適合我,但沒有家人和你們。景吾,我習慣呆在家裡,去滑雪也只是想和爹地媽咪哥哥一起度假。”
“樹,安東尼和霍爾有沒有打電話給你?”跡部問。
“有,”索蘭顯得很高興,“今天上午大哥和二哥都有打電話,好像心情不錯。”
跡部一聽,思緒迴轉,表面平靜地說:“安東尼和霍爾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哥哥,他們對你的愛讓人感動。”
“嗯,”索蘭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思念,“哥哥對我來說是不同的存在。景吾,我哥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從我出生那天起,我哥就不曾離開過我,就像索蘭花一樣,沒有他們,我就無法生存。”
跡部瞭然的點頭,他們早就知道哥哥對索蘭意味著什麽,那是他們永遠都不可能超越的感情。
“樹,安東尼和霍爾愛著你,這種愛不是單純意義上的愛,包括了所有的愛,你知道嗎?”跡部決定開門見山的討論這件事。
索蘭想從跡部的臉上看出他的想法,卻無果,這件事他一直很避諱在這幾個人面前說。
“樹,不要顧慮我們的想法,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的想法。”
“景吾,”索蘭顯得非常迷茫,“我該有什麽想法?哥哥對我的愛?可他們一直愛著我,只是成分有所添加,就像你們開始拿我當朋友,後來又多了另外一種感情,那你們就不是我的朋友了嗎?”
“我們當然是你的朋友。現在也是。”跡部對面前的這個人有了更深的認知。
索蘭的困惑加深:“哥哥無論對我的愛變成什麽樣子,他們都是我的哥哥,還是說...哥哥因為多了這種愛,所以不願意再當我的哥哥?”想到哥哥對他的逃避,索蘭的胸口陣痛。
跡部咳了兩聲,把難過的人拉進懷裡,“樹,他們只是...怕你不喜歡。怎麽說呢,你們畢竟是兄弟,這種愛是不應該存在的。”
“不倫?”索蘭想到從羅琳和哥哥那裡聽來的話。
“某種意義上,是。”跡部可觀地回答。
索蘭長長嘆了口氣:“不倫──違背世俗、法律或道德規定的倫理之情。哥哥對我的愛多了不倫的成分,但如果他們不說的話,我根本感覺不到和以前有什麽區別。還是說,我該因為多出的這點成分而把他們對我其他的愛和付出全部抹殺?”
“景吾,哥哥說不倫的時候,很痛苦,可是我什麽都做不了。哥哥無法接受多出的成分。而且...他們的痛苦還有一點是源自我的身體。他們想和我做愛,可我給不了。景吾,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
索蘭的眼角多了一道水痕,哥哥的躲避讓他難過,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和哥哥回到從前,一切都很好不是嗎?為什麽哥哥要突然避開他。
“是他們把事情想得過於複雜了。”跡部在心中自嘲,他們每個人都把事情想複雜了。見索蘭對安東尼和霍爾的躲避如此傷心,跡部慶幸他今天問了索蘭這件事,否則那兩個人還在那裡自怨自艾,讓索蘭承受不必要的痛苦。
“景吾,是不是因為我沒有愛情,才會給你們帶來痛苦?”索蘭又出現了退縮。
跡部馬上道:“不,小樹,你不是沒有愛情,你只是把這種感情和其他感情混在了一起,而它們融合地太緊密了,你無法清楚地提煉出來,弄清其中的成分。”
索蘭看過去,他一直在想母親曾經說過的那種愛情到底是一種什麽感情,也許他弄懂之後,他們,包括哥哥在內,都不會痛苦了。
“樹,”跡部含上索蘭的唇,“你能接受我們的吻就是最直接的證明。我認識的樹,不會隨便讓別人吻他,除非是他最在乎,最愛的人。例如本大爺。”跡部毫不謙虛地說,然後加重這個吻,“你會讓穆罕默德這麽吻你嗎?”
“不。”索蘭輕喘,為跡部下移的唇。
“會讓那個Devean這麽吻你?”
“景吾!”跡部不再問了,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以後,跡部的嘴此刻只有一個功能,就是品嘗索蘭花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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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在倫敦舉行的‘TheOne音樂盛典’匯集了眾多的明星和社會名流。最讓人意外和驚訝的是HFHX最大的股東,老闆霍爾•道格先生首次在公開場合承認了自己女友的身份。而道格家族另一位成員的出現使音樂盛典在還未開場前就引起了轟動,那就是從不在此類場合出席的道格家族現任族長安東尼•道格先生。和他兄弟一樣,安東尼•道格也帶著自己的女友。英國最炙手可熱的兩位黃金單身漢,在同一時間同一場合里告訴媒體他們即將結束單身生活。而他們女友的身份更讓人大吃一驚,皆是毫無背景的普通女子,灰姑娘的故事在道格家族同時上演…….”
索蘭呆呆地看著電視上的兩個人和他們身邊的女友,一個人推門進來快速關掉電視,當他回頭擔心地看向索蘭時,卻見索蘭欣喜地笑起來。
“怪不得上午哥哥們在電話里那麽開心,原來是交了女朋友。”索蘭的臉上閃過俏皮的埋怨,“居然瞞著我,哥哥們也太過分了,害我擔心了那麽久。”
“小樹。”跡部沈著臉走到床邊,盯著索蘭,索蘭的反應出乎他的預料。跡部剛才正要給安東尼和霍爾打電話,就得到了這個消息,趕過來卻沒想到索蘭也看到了。他不相信安東尼和霍爾會這麽快調整過來。
“景吾,”索蘭對他搖搖頭,微笑地說,“這對哥哥來說是件好事。即使哥哥結了婚,他們也是我的哥哥。我一直認為哥哥們總要結婚生子,所以對我來說沒什麽好驚訝的。現在哥哥們想通了,不再因此而痛苦,那我也不會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