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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摟住索蘭,不二蹲在他面前拿著菲亞和莉亞帶回來的照片,呈給索蘭看。
“啊……都這麽大了……”索蘭半合著眼睛,努力看清楚照片上形態已經非常清楚的胚胎,“這是……腳,還有手,長得真好……”忍著打哈欠的欲望,索蘭軟軟地靠在幸村和二哥身上,七個孩子,都很健康,能讓他們有自己的後代,真好。
“Baby,手冢得分了。”在索蘭耳邊道,霍爾卻發現懷裡的人已然睡著了。
“Baby……如果真是因為孩子……”霍爾害怕地抱住沈睡的人,“哥哥一定,狠狠打他們一頓屁股,一定。”
“您好,請問索蘭今天有課嗎?”
站在教室門口,Devean攔下抱著書走出來的安娜。
抬頭看著Devean,最近脾氣呈直線上升的安娜冷冷地說:“索蘭不在。”然後繞過Devean就走。
“等等。”又攔下安娜,Devean儘量和顏悅色地問,“你是他的朋友吧。我是上回在學校外面那家……”
“我知道你。”安娜不耐地說,“我說了索蘭不在。”索蘭病了,得了昏睡症,她都快擔心死了,竟然還有人不知死活地來煩她,煩索蘭。
“我打電話到道格莊園去,他們說索蘭不在家,你知道他去哪了嗎?我是他的朋友,只是關心他,他最近好像也不在學校。”
Devean重新審視起安娜,對安娜的敵意他認為是情敵間的仇視。
安娜露出抹陰險的笑,她上下看看Devean,還繞著他轉了兩圈,在對方疑惑不解時,她突然冷哼道:“我知道你想追索蘭,不過我很抱歉的告訴你,你已經沒希望了,不要再來找他了。”
“為什麽?”Devean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不過是一個利用索蘭上位的平民女生。
安娜怎麽會看不出Devean對她的不屑,她同樣不屑這種自大傲慢的家夥。抱緊她和索蘭的課本,安娜譏嘲道:“你不知道索蘭已經結婚了嗎?”然後在對方驚愣時,她大笑兩聲跑了。
“索蘭……結婚了?”Devean不信地自語,然後馬上奔出教學樓。
學校附近的小教堂里,安娜跪在地上流著眼淚:
“上帝,如果你連索蘭都不放過,我就……我就再也不信你了。爸爸媽媽,如果你們能看到我的話,我請求你們保佑索蘭,讓他快點好起來。”她哭得很傷心,爸爸去世後,她和媽媽雖然窮,可是活得很開心。後來媽媽也去世了,臨終前把她帶到了姨媽家,然後她的噩夢開始。再後來,她有一次逃家,被爺爺撿到,可爺爺因為她被打成重傷,現在,又是索蘭。安娜覺得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遇到她,索蘭也許不會有事。
“爸爸媽媽,你們一定要保佑索蘭……他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是我……最最最好的哥哥,爸爸,媽媽……”
“不二,樹現在怎麽樣?”
剛結束了十六強比賽勝出的手冢,一下賽場就馬上打電話。
“醒過幾回,都是吃了索蘭花後就馬上又睡著了。體溫一直在38度5左右,目前體重正常,索蘭香……已經全部消失了。孩子們的發育沒有任何的異樣。”
手冢聽著,又贏得一場勝利的他根本沒有興奮的感覺,他想回倫敦,回到索蘭身邊。那一年,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在比賽中,那人離開了他。
“手冢,我們都必須堅持下去,直到他醒來。”看著床上的人,不二語含痛苦地說,“他一定能醒來,一定能。”
“嗯。”握緊網球袋,手冢掛了電話,當他以為終於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的時候,上天又和他開起了玩笑,惡劣的玩笑。
索蘭星,娜蘭站在被紫霧包圍的地方,她不能接近那裡,仿佛有什麽能量在阻止他人的靠近。
索蘭花幾乎全部消失了,就像被紫霧吸走般,柱狀的紫霧裡,沒有人知道裡面正發生著什麽,而娜蘭已經可以肯定,這就是造成索蘭昏睡的最主要的原因。
“聖主啊,請您保佑您的孩子,請您給我們降下指示,我們該如何做。”仰頭祈禱,娜蘭希望這場異變快些過去。
在無人探知的紫霧中央,淡淡的金光閃耀,香氣撲鼻。
第八十五章異變(五)
6月28號,當球迷們為手冢奪得最難的法國網球公開賽的冠軍而慶祝歡鬧的時刻,站在領獎台上,手冢卻一點喜悅之色都沒有。他接過獎盃,深深地親吻左手的戒指,對記者說了他開賽以來的第一句話:“我希望這份勝利能讓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早日甦醒。”
至此,媒體和球迷終於知道為何手冢在法網上如此沈默寡言,如此冰冷,而明白過來的人們紛紛呈上他們的祝福,很多人都感動地哭了。
這句話索蘭沒有聽見,因為他嗜睡的症狀更加嚴重,幾乎連醒來進食都變得異常困難。安東尼等人不得不把花瓣和水一起搗成泥,餵他吃下。藤香整日以淚洗面,安娜每天往教堂跑,跡部和幸村把工作搬到了莊園,足不出戶地陪在索蘭身邊。
“老爺夫人,塔利亞少爺來了。”
臥室門口,管家輕聲道。正在給兒子擦臉的藤香抬頭看向丈夫。
安東尼、幸村和跡部放下手裡的文件,龍馬放下雜誌,不二放下實驗報告。
“我和你母親去。”和妻子一起照顧兒子的肯恩說話,“該是讓他知道真相的時候了,你們在這裡等著。”五個站起來的人又坐了回去。
客廳里,Devean拿著咖啡卻沒有喝的心思,那個女生竟然說索蘭結婚了,他無法相信,如果“他”結婚的話,道格家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
“Devean,你母親怎麽沒和你一起來?”一進入客廳,藤香出聲喚道。
抬頭,Devean馬上站起來:“伯父、伯母,母親她和幾位夫人去度假了,她說回來後一定來看望伯母伯母。”
待肯恩和藤香坐下後,Devean把他帶來的禮物放到茶几上:“母親說伯父伯母非常喜歡喝茶,這是我托朋友從中國帶來的一套紫砂壺,據說用這種茶具泡茶,茶葉的味道會非常的香。”
“Devean,讓你破費了,謝謝。”讓管家收下茶具,藤香看了眼丈夫。
肯恩開口:“Devean,我聽Backy說你也在倫敦大學,他說他碰到你了。”
“啊,是的,上回他要趕報告,所以是匆匆見面。後來我去找他,卻一直沒有見到他,他的朋友說……他最近都沒有去學校,我很擔心,索蘭的身體還好吧。”Devean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兩人的臉色。
他一說完,藤香的眼圈就紅了。
“伯父,伯母?”Devean見狀,心往下沈。
拿手帕擦著眼淚,藤香哽咽道:“Baby病了,從5月初開始他就一直在昏迷……”
肯恩神情痛苦的摟上妻子,接著道:“之前他的精神很不錯,所以我才允許他去上大學,可是他突然在學校昏倒了,回來之後狀況就越來越遭。”
“伯父、伯母,能讓我看看他嗎?”Devean激動地站起來,懇求。
肯恩看了他一會兒,摟著妻子站起來:“好吧,你跟我們來。”
跟著肯恩和藤香走上二樓,Devean的心就跳得越快。那人竟然昏迷了,他今天來是想問問他結婚的傳聞是真是假,卻沒想到他會發生這種事。
敲門,肯恩推門進去,Devean在後跟了進去,一進屋,他就愣了──屋內的幾個男人,他見過,印象深刻。
“Dad,Mum,”幸村出聲,然後對Devean禮貌的點頭招呼後,擁著沈睡的人道,“我們剛餵他吃了東西。”
不二正在給索蘭按摩手掌,喊了藤香和肯恩之後,也是笑著和Devean打了招呼。
站在門口的Devean被幸村的那聲“Dad,Mum”給驚到了,隨後不二的出聲更是讓他面色微變。
房間裡安東尼不在,只有跡部、龍馬、不二和幸村,Devean眼尖地發現四人手上那枚相似的戒指,然後他看向昏迷的索蘭,右手的無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塔利亞先生,”跡部走過來,伸手,“謝謝你來看索蘭,聽他說在學校里碰到你。”
“跡部,Backy的休學手續辦好沒有?”龍馬突然問。
跡部點頭:“已經辦好了。”
然後龍馬低頭,繼續看雜誌。
“呃,嗯,原來是這樣。”Devean不大自然地笑著說,“我很久沒有見到他……擔心他……”
幸村把索蘭慢慢放下,給他蓋好被子:“我代他謝謝您的關心。”幸村的笑裡帶著濃濃的傷感。
“啊,這個沒什麽,應該的。”看了看屋內的四個男人,Devean覺得自己已經不需多問了。
“我不打擾了,如果索蘭有好轉的話,請你們告訴我。”
“一定會。”不二笑著送客。
走出別墅,Devean轉身看向二樓索蘭的房間,帶著深深的遺憾和羨慕離開了。
溫布爾登網球公開賽在倫敦舉行,手冢索性把訓練地點選在了莊園裡,讓他在訓練之餘能看到索蘭。
索蘭的情況依然沒有好轉,已經放暑假的安娜也搬到了莊園,主要幫助藤香照顧索蘭的花房,陪在藤香身邊安慰她。
七月過去,八月來臨,手冢在極度的痛苦中取得了三大賽事的冠軍,在九月初美國網球公開賽來臨之前,索蘭幾乎像永遠的陷入沈睡般連呼吸都變得極度微弱。
安東尼、霍爾、跡部、幸村、不二和龍馬寸步不離地守在索蘭的身邊,索蘭星的上的孩子正在健康地成長,而他們的愛人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Baby,哥哥很後悔,後悔執意要孩子。”親吻著索蘭燙人的手心,安東尼哭了,“如果沒有孩子,你一定不會這樣,Baby……不要離開哥哥……不要再離開哥哥……”
聞著索蘭香氣消失的脖子,手冢緊緊握著他的手:“樹……”一定要等我回來,我會捧著最後一座獎盃回來。慢慢放開索蘭的手,手冢起身,提著行禮離開房間。
“樹,你能和我們說話,我知道你能。告訴我們你夢到了什麽?為什麽不願意醒來?”跪在床邊,幸村讓自己笑,溫柔地笑,那是“他”最喜歡的,“醒過來吧,樹,醒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