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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的平靜及索蘭的大度不僅沒讓幸村里佳放鬆,反而讓她感覺到了幾分無法掌控的危險。幸村里佳定了定心,過兩天老爺子就要回來了,到那時什麽事都不能阻止幸村的婚事。丈夫的沈默給了幸村里佳信心,她希望結婚後她的兒子能遠離那個人,回歸正途。
車內,疲憊不堪的索蘭靠在手冢的身上。幸村說不會讓他等太久,但索蘭卻不著急,經過了昨晚,索蘭對自己未來的生活越來越恐懼。
“很累?”摟著索蘭,手冢一手摸上索蘭眼底的黑暈,昨夜...沒睡嗎?想到索蘭走路時的無力,手冢的眼神深沈。
“國光、景吾,我睡一會兒。”蓋上跡部的大衣,索蘭依進手冢的懷裡。後半夜幾乎沒怎麽睡,早上幸村家的人就來敲門送早點。索蘭不想讓幸村的父母認為他不懂規矩,所以早早就起來了,現在的他需要睡眠。
過了幾分鍾,索蘭睡著了。跡部看向手冢,兩人的眼底傳遞著相同的訊息:索蘭被幸村吃掉了,真正地吃掉了。
“剛才上車的時候,幸村交給我一封信。”跡部開口,拿出那封信,拆開。看著看著,跡部的嘴角揚起笑容,昨夜讓他心煩意亂的猜測得到了解答。把信拿給手冢,跡部把索蘭的一撮頭髮纏到手指上把玩。
手冢左手摟著索蘭,右手拿過信。信上,幸村把索蘭昨夜說的那些話都寫了下來,他知道這些話索蘭不會再說第二遍。
手冢和跡部一樣,昨夜睡得並不好。索蘭和幸村佑拓的對話讓他們有些失望,他們希望索蘭能為他們吃醋,可是他沒有。安東尼和霍爾的婚事對索蘭的影響遠遠大於幸村婚事對他的影響。他們不希望索蘭只是因為無法拒絕才勉強和他們在一起,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又情何以堪。幸村的這封信來得很及時,只是...
“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跡部見手冢蹙眉,問,看來他和自己一樣疑惑。
最柔軟的部位才能讓隱藏的索蘭花完全開放,趁熱打鐵,否則鴕鳥又會逃跑。
“幸村是說讓我們...”跡部撫上淚痔,看向熟睡的人。
“回去再說。”車上有司機在,手冢收好信,心裡則在思索這句話的含義。開放...最柔軟的部位...
車開到跡部的別墅後,手冢把睡死的索蘭抱進臥室,幫他換好睡衣後,手冢和跡部來到客廳。
“你要不要先回家一趟?”給兩人各拿了杯香檳,跡部道。
“我晚飯前回去。”拿出信,手冢攤在茶几上,跡部坐在茶几一邊,看著最後一句話。
“幸村‘得到’小樹了。”
“嗯。”
“而最後一句話幸村告訴我們要如何‘得到’小樹。”跡部似笑非笑,心裡卻極為不滿幸村的文字遊戲。
“最柔軟的部位...”跡部敲著手指,“男人哪個部位最柔軟?”他很直接,手冢愣了下,然後兩人的目光交流,跡部卻皺起了眉,直覺自己猜錯了。手冢也保持沈默,那個地方雖然平時很柔軟,可卻也是最堅硬的部位。
“看來不是。”跡部啜口香檳,否決了之前的猜測。
“那隱藏的索蘭花又是什麽?”手冢決定先繞過讓人尷尬的部分。
“這個好理解。”跡部道,“小樹的身體我們都清楚,可實際上他是可以做的。那就是說...”
手冢的下腹感到一陣灼熱,他靠向沙發,右腿搭上左腿:“我知道了。”
跡部放下酒杯,等著對方解惑。
“小樹說他喜歡kiss。”手冢點到為止。
跡部盯著手冢,然後反覆思索那句話,接著他愉悅地笑起來:“趁熱打鐵...樹不喜歡?”
“看來是這個意思。”手冢喝下最後一口香檳,放下杯子,“該定下來了,雖然這並不是一件必須做的事,但這樣能防止他繼續當鴕鳥。”
“那就在他回倫敦之前吧。”跡部又給兩人倒上香檳,手冢舉杯,兩人的杯子輕輕一碰,就此達成協議。
.........
從床上坐起來,索蘭看看床頭的表,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托某人的“福”,索蘭沒有調整時差的煩惱。房間裡非常暖和,鋪著地毯,對怕冷的索蘭來說,房間的溫度剛剛好。腰腿的酸軟雖然緩和了一些,可索蘭仍感到無力。重新躺回去,索蘭暫時不怎麽敢見手冢和跡部,他沒忘了上午他們去接他時的眼神。
“唉...”長長嘆口氣,索蘭摸上自己又變得平滑的身體,他的身體為什麽會這麽奇怪。
門開了,索蘭扭頭看去,心快跳了幾下。
“睡醒了?”見索蘭醒了,手冢給索蘭倒了杯水。
“謝謝。”索蘭坐起來剛要接水杯,手冢卻躲開了。喝了口水,手冢右手微扣住索蘭的下巴,低頭。
溫熱的水進入口腔,一個軟軟的東西跟著進來,攪亂索蘭的呼吸。一手撐著床,一手揪著手冢的衣服,索蘭在對方的熱情下呻吟起來。
“樹,”稍微離開,手冢右手環上索蘭,“給我。”
“國光?”索蘭還沒從接吻的眩暈中清醒過來。
“給我,就像你給幸村一樣。”手冢面無表情地說,眼中是不容拒絕的眸光。
索蘭的身體因手冢的話而顫抖,他覺得周圍的空氣全部被手冢奪去了。
“國...國光...我...”上車之前索蘭還想著該如何逃開其他人,可現在手冢根本不給他逃開的機會。
“給我,樹,我要你。”退開一些,手冢太高索蘭的臉,讓他看清自己的決心。
“現...現在?”索蘭雙眸大睜,他昨晚剛剛...索蘭的身體開始發熱。
“今晚。”手冢嚴肅地說出求歡的話,卻讓索蘭無處可逃。
“我...昨天...有些累。”索蘭垂死掙扎,他們不是說等他的嗎,為什麽會...索蘭覺得下巴上手冢的手指是那麽用力。
“樹,我等不下去了。”手冢拉過索蘭的手讓他感受自己的忍耐,索蘭就像碰到烙鐵一樣,幾乎是立刻的,把手縮了回來。
“明晚...”索蘭想拖延時間。
“今晚。”手冢一步不讓。
“唉...”索蘭心裡嘆息,偎進手冢的懷中,“國光不怕把我累壞嗎?”索蘭改變策略。
“不會讓你累,一次就可以。”手冢親吻索蘭的耳朵,帶了誘惑。
“一次?”索蘭看到了希望,如果是一次的話...
“嗯,一次。”部長一言,駟馬難追。但手冢原本打算是在索蘭回倫敦之前的,只是在他看到剛睡醒的索蘭後,主意就變了。
.......
12月31日是日本的“除夕夜”。今天已經29號,索蘭帶著新年禮物正式登門拜訪手冢的父母和爺爺。幸村的父母不喜歡索蘭,而手冢的父母,索蘭同樣不清楚他們對他的觀感。
“國光,你父母他們知道我要去嗎?”路上,索蘭一邊欣賞開車的手冢,一邊略有忐忑的問。天已經暗了,他們要在7點之前趕到。
“知道。”紅綠燈處,手冢看向索蘭,“不要擔心,就當成普通的見面好了。”
“國光,我有沒有讓你為難?”
“沒有。”
索蘭擰眉,然後展開,不再問了。他們不想告訴他的事,他是問不出來的。
“樹,我們已經說過這個問題了。我不喜歡你又去想。”綠燈亮了,手冢發動車子,道。
“國光會要孩子嗎?”索蘭直接問,孩子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會。”手冢不假思索地回答,索蘭愣了。
手冢握了握索蘭的手道:“我們都會有孩子,也會給孩子正常的家庭。我相信樹會是個好父親,也會是個好母親。”
“國光,我很糊塗。”索蘭摸摸手冢的額頭,沒發燒,“你覺得我會生孩子?”
手冢被索蘭的話逗笑了:“雖然我很想,不過小樹能不能生我很清楚。”見對方要生氣了,手冢道,“每年有很多女性捐助她們的卵子,跡部財團和到各家族都有這方面的機構。”
“你們要找代孕媽媽?”索蘭驚訝不已,卻不覺得高興。
“不。”馬上要到了,手冢簡單的說,“到時候會跟你說清楚的。現在到了,把圍巾戴好。”
索蘭看向車外:“你搬家了?”
“嗯。”停車,下車,手冢給索蘭開車門,並拿過禮物。
索蘭把孩子的事拋到腦後,深吸口氣,走到手冢家的門口。手冢用力地摟了摟他,讓他放鬆,然後按響了門鈴。
“國光?!”前來開門手冢彩菜見到兒子興奮不已,當她看到手冢身邊的另一個人時,她的目光閃爍。
“伯母您好。”索蘭行禮問候。
兩秒後,手冢彩菜急忙道:“是索蘭吧,快進來快進來,外面冷。”
手冢彩菜的態度讓索蘭鬆了口氣,跟著手冢彩菜進了屋。
換鞋時,手冢看著玄關處那雙明顯不是母親的女鞋,問:“母親,家裡有客人?”
“會長。”一聲嬌柔的聲音傳來,手冢和索蘭同時抬頭。索蘭好奇,對方驚愣。
“織田?”手冢的眉不自覺的皺了下。織田則失了神地看向索蘭,看著手冢身邊那個絕美無雙,長發飄散的...精靈。
第四十七章暗涌
客廳里,手冢的父親手冢國晴侃侃而談,手冢的爺爺手冢國一雖然和手冢一樣嚴肅少言,不過孫子從法國回來還是讓他極為高興,話也比平時多了一些。手冢坐在索蘭身邊,和父親、爺爺說他在法國的學習比賽情況,索蘭安靜地聽著,偶爾回答一下手冢國晴和手冢國一的提問。
織田信子坐在和手冢相對的單人沙發上,她原本想去廚房幫忙,可是手冢彩菜堅決不讓。她一邊和大家聊天,一邊觀察索蘭。這名性別是男性的人,讓織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不僅因為對方是長發,更因為手冢對他的態度,根本不像對普通的朋友。手冢甚至失禮地沒有向她介紹他,只是對這人說了她是誰,就帶他進屋了。而且手冢的家人似乎也認識這人,並沒有要求手冢介紹,很自然的接受了他的來訪。織田信子異常心慌,手冢曾鬧出過同性戀的傳聞,看著索蘭,織田不確定傳聞的虛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