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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跟著白幽靈的幾人個人素質很不錯,成功將蛇眼纏住,而安嬈則和白幽靈對上。仗著蛇眼就在旁邊,安嬈使出了全力跟白幽靈對打,如此一來就算以後被他逮到問這件事,她也可以說是為了瞞過蛇眼。
白幽靈的功夫和蛇眼不相上下,也就比安嬈好上一點,雖然一時半會兒無法制服安嬈,卻可以將她慢慢逼到某個方向。
安嬈且戰且退,最後還是被逼到了蛇眼看不到她的一處拐角。一離開蛇眼的視線,白幽靈立刻冷冰冰地問道:“博士問你,為什麼還不動手?”
安嬈皺了皺眉,語氣也不好,“我一直沒找到機會。”
白幽靈沒對她的話有任何反應,他就像只是來傳達眼鏡蛇指揮官命令的,“博士要你在三日內動手。”
“但這很困難。”
白幽靈冷酷地說:“那是你的事。”
他說完,忽然一刀向安嬈砍過來,安嬈急忙後撤,那刀還未到她跟前,卻被人攔住了。
是蛇眼!他已經擺脫了那些人,趕了過來。
見蛇眼和白幽靈不由分說地打了起來,安嬈想起了被他們丟在一旁的人質總統先生,忙回去尋找。
好在白幽靈的目標不是總統,此刻他正躲在角落裡,緊張地沒敢亂動。安嬈跑過去一把拉起他,想先送他出去,好完成這次任務,只是她忽然想起在飛機上跟蛇眼的談話,終究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替蛇眼問了一句,“白幽靈,你和蛇眼的師父,真是你殺的嗎?”
白幽靈與蛇眼的劍在空中交擊,兩人自個退開。白幽靈看向安嬈,眸光閃爍,“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我是替蛇眼問的!”安嬈道,“他不相信你會殺你們的師父,他只需要你的否認!”
白幽靈沉沉地看了安嬈一眼。
他知道安嬈的間諜身份,她此刻的問話等同於叛變,因為他只要解釋殺了師父的人不是他,他是被人陷害的,那麼他和蛇眼的敵對立場就會徹底改變。但他不知道,她是知道了什麼內。幕才故意這樣問,還是僅僅為了蛇眼。
原本冷酷漠然的神情慢慢染上些許異色,白幽靈望著蛇眼,眼中情緒幾番變化,“蛇眼……我的朋友,你真的相信,我沒有殺了我們的師父嗎?”
蛇眼握緊了手中的長刀,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就在這時,恐怖分子的喧鬧聲由遠及近,安嬈一咬牙,想著任務為先,便帶著帶著總統先生先撤離了。至於蛇眼和白幽靈間的誤會……讓他們慢慢玩吧!
安嬈帶著總統先生飛快前進,解決了幾波攔截的恐怖分子,沒讓總統先生受到任何傷害,便成功與隊友匯合了——或許總統先生受到了一點點驚嚇。
他們此次的任務只是解救總統,而不是消滅恐怖分子,因此救到總統後,所有人都準備撤退。安嬈在對內的通訊頻道提醒了蛇眼一句,“蛇眼,要撤退了,你不要戀戰!”
好在等眾人離開地下岩洞的時候,蛇眼也緊跟著出來了,安嬈才放下心來。
將總統安全送達後,特種部隊準備回航了。
依然是登上那架噴氣式飛機,安嬈坐到離蛇眼有些距離的地方,思索著現在適不適合湊過去。她不知道蛇眼和白幽靈剛才的對峙結果如何,兩人的誤會解開了沒有。
蛇眼自然沒有說過“不相信白幽靈殺了他們的師父”這種話,她不過是仗著蛇眼不開口,信口開河而已。所以現在她有點緊張,怕蛇眼生她的氣。他不說話,表情眼神也遮得嚴嚴實實,很難判斷他的情緒。
安嬈遠遠地瞥了蛇眼一眼,忽然看到他手上滴下一滴血,心頭一動,忙找到飛機上的急救箱,衝到了蛇眼身邊坐下。
“手給我。”她打開急救箱,邊取出消毒藥水和繃帶,邊說道。
蛇眼沒有動作。
“你的手受傷了吧?我幫你處理一下。”安嬈抬頭望著他,堅持道。
蛇眼與她對視,依然沒有反應。
安嬈忽然出手,抓住了蛇眼的手腕,將他的手扯到自己膝蓋上,用力掰開他握成拳的五指。
他的手掌被刀劃破了,傷口有他大半個手掌寬,此刻傷口處的血液處於半凝固狀態,只還有少量鮮血流出來。
安嬈微微抽氣,小心地用棉花沾了消毒藥水,一點點仔細地清洗傷口。藥水對傷口的刺激讓蛇眼的手指本能地微微顫動,但他本人卻沒有任何反應,頭朝著前方。
所以,不會有人知道,面罩之下,他的視線卻是落在為他塗著藥水的女孩身上的。她專注的目光,微皺的修眉,緊繃的側臉,都成了他此刻心情平靜安詳的源泉。
很快安嬈就處理好了蛇眼手上的傷口,用繃帶將他的傷包紮起來,末了報復似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轉頭對默然望著她的傑作的蛇眼道:“這是禮物,別客氣。”
安嬈將東西收拾好,也沒多看蛇眼一眼,幾步走回了自己原來坐的位置,閉上眼睡覺。
她要讓蛇眼明白,她在生他的氣。至於為什麼生氣……她還沒想好,讓蛇眼自己猜吧。
回到特種部隊總部,安嬈下了飛機後就像沒看到蛇眼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寫完了這一次的任務報告後,她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手錶”,眼神漸漸沉了下來。
她不可能將這炸彈安上去的,所以,只能無視眼鏡蛇指揮官的命令了吧?或許下次她要是再出任務,他就該親自來質問她了。那時候,她就嘗試看看能不能親手把他抓住。若是抓住了他,她就算暴露了間諜身份,受到的懷疑也會減少很多的吧?
安嬈正走神思索著,忽然聽到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她立刻應了一聲,“請進。”
進來的人竟然是蛇眼,令她有些意外。他幾乎都不會主動來找她。
安嬈正想對他扯出個燦爛的笑容,忽然想起剛才分開時她正在生他的氣,便立刻拉下了臉,“你來幹什麼?”
蛇眼的手從背後伸出來,一罐啤酒正躺在他的手心。
安嬈眨眨眼,有些訝然,“你這是……請我喝一杯的意思嗎?”
蛇眼點頭。
安嬈拿過啤酒,發現居然跟上次的牌子一模一樣,上回那罐她裝醉的時候已經用掉了。
她忽然抬起頭,板著臉道:“明知道我酒量差,你這是要灌醉我嗎?”
蛇眼正要收回來的手微頓,望著安嬈嚴肅的臉,腦子裡卻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上一次,她酒醉後抱著自己的模樣,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可愛,坦率。腦中的畫面忽而一轉,到了更早的時候,他進來的時候她用浴巾當著赤。裸的身體,單純的模樣看上去充滿了性。感的意味,如同羽毛般撩撥著人的內心。
見蛇眼沒有立刻否認,安嬈露出“我就知道”的模樣,嫌棄似的說:“原來你這麼壞。”
她忽然站起身,湊到蛇眼跟前,微微眯起眼,仰著頭用一種瞭然的目光望著他,“你說,你是不是想灌醉我,好做什麼壞事?”
蛇眼猛地退後一步,安嬈卻緊跟著往前一步,依然與他貼得很近,蛇眼只能抬手按著她的肩膀,想要將她推開。
安嬈頭一低,便能看到自己的傑作在他的手背上微微顫動,不禁愣了愣,笑了起來,“這玩意兒你還沒有拆掉呢?”
安嬈猜蛇眼是忘記了這種小事,可她偏偏就仗著他不會開口澄清,故意曲解他的行為,“一定是因為我說這是禮物,所以你捨不得拆了吧?”
話音剛落,安嬈就感覺到蛇眼搭在自己肩上的雙手微微顫了顫,然後他閃電般地縮回手置於身側,就好像看不到它,那蝴蝶結就不存在似的。
安嬈驀地笑了,“我開玩笑的!”
蛇眼立在原地,微微垂著頭,仿佛正透過他眼睛處的玻璃,凝視著安嬈。
安嬈試探性地伸手撫上了蛇眼的胸膛,慢慢上移,最後落在了他的臉頰上。蛇眼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動不動。
她踮起腳尖,雙眼一眨不眨地落在他面罩上的雙唇位置,慢慢向之靠近。
就在她的雙唇即將與他相貼時,他忽然側過了頭,安嬈的唇便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她僵立了會兒,忽然鬆開蛇眼退後,轉過身,抬起手抹了把臉,開口道:“抱歉。”她的聲音里,帶著微弱的顫意。
蛇眼驀地伸手,卻看到了他手上的蝴蝶結,手伸到半途便縮了回來。他轉身走了出去,腳步聲清晰可聞。學習忍術之後,原本他走路是幾乎聽不到動靜的,但此刻他故意發出聲音,只是為了讓她知道,他走了。
等蛇眼走出了房間,安嬈才轉過身,砰的一聲倒在床上,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那罐啤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