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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嬈的話讓厄斯金博士感覺好過了一些,他動了動唇,猶豫很久後卻只道:“我很抱歉。”
“博士,有件事我想請求你。”
“什麼事?只要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你。”
“我想進您所在的軍隊。”
“什麼?”厄斯金博士極為吃驚,顯然沒想到安嬈的請求會是這個。
“博士,我知道這請求很強人所難,但……我不想跟史蒂夫分開。”安嬈看了眼史蒂夫,將自己如何失憶進入孤兒院,和史蒂夫朝夕相處,又如何被抓回德國,昏睡醒來後再如何逃離德國的事一一說來。
博士聽完安嬈的整個故事,沉默了許久。
“好,我幫你。”厄斯金博士忽然望著安嬈,表情嚴肅,“但你得保證,不做任何傷害史蒂夫,傷害整個軍隊的事。”
因為他的嚴肅,安嬈的神經也緊繃起來,“我以我的生命保證。”
厄斯金博士又是一陣沉默,最後重重地點頭。
約定好第二天早上在此地見面直接進軍營後,安嬈和史蒂夫分別回家。
晚些的時候,安嬈照例受到了弗里克斯的騷擾,被她很快就打發了出去。她稍稍收拾了一些東西,就等第二天去軍營了。
時間飛逝,隔天早上,安嬈帶上隨身物品,直接去了徵兵處與史蒂夫和厄斯金博士會合。厄斯金博士帶著幫安嬈偽造好的文件,她直接成為了他的助手,跟在他身邊幫助研究。而史蒂夫則成為厄斯金博士所在的戰略科學預備隊的一員,與其餘人一起接受嚴格的訓練,直到最後挑選出一個人,接受血清的注射。
當史蒂夫去報導,而安嬈終於有機會和厄斯金博士單獨相處時,她請求厄斯金博士幫她做一下身體檢查,看看她的身體是否有哪方面的不對勁。事實上厄斯金博士也有著同樣的想法。沉睡十二年或許可以當做那不成熟血清的副作用的表現,但他並不能完全放心。
在等待全身檢查結果出來的幾天裡,安嬈一直全程觀看著史蒂夫的訓練。
史蒂夫是個很固執頑強的人,從小時候就一直是這樣,如今就表現得更加顯著了。明明身體素質比普通人還差,他硬是咬著牙,努力挨過一項項訓練,就算被人奚落,被人下絆子,也從沒有一句怨言,更不用說放棄了。少有人能擁有他這樣的毅力。
唯一讓安嬈感覺有點不安的是,負責戰略科學預備隊的女特工佩姬·卡特似乎對史蒂夫有著另類的關注。不過好在史蒂夫現在專注於訓練,再加上她比卡特特工更早地進入史蒂夫的生活,因此他並未對卡特特工有什麼特殊想法。
一周後,戰略科學預備隊接受血清注射的人選出來了。最後的人選自然是史蒂夫,美國需要的超級戰士,並不僅僅是身體素質好的,他還得有靈活懂得變通的頭腦,高尚的情操,捨己為人的精神,在這些方面,戰略科學預備隊中沒人比得上史蒂夫。而安嬈在結果出來後還未來得及去祝賀史蒂夫,就被厄斯金博士叫走了——她的身體檢查結果也出來了。
厄斯金博士拿著一疊報告單,神情凝重,“安,你的身體沒有其他問題,但你身體的新陳代謝是普通人的二十倍。”
安嬈想起電影裡,史蒂夫注射血清後,身體的新陳代謝似乎也是普通的三四倍來著。所以,她的身體素質才會變得這樣好。只是……二十倍,是不是略多了點?
厄斯金博士嘆了口氣,解答了安嬈的疑惑,“你沉睡十二年,正是你身體的自我防護機制,通過沉睡來減緩你的老化。只是……效果並不好。你的外表皮細胞更替速度比你內臟的細胞更替速度慢很多,因此從外表上來看你還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但你的內臟歲數,已經相當於五十歲的人了。”
安嬈想了想,直接問道:“我還有多久可以活?”
沒料到安嬈會直接問出如此直白的問題,厄斯金博士怔了怔才道:“這點我不能確定。但……不會超過三個月。”
安嬈沉吟片刻,計算著自己在三個月內攻略下史蒂夫的可能性。
厄斯金博士只以為她是在為自己短暫的生命而難過,想開口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麼好。對於一個確定只有沒幾個月好活的人來說,任何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博士,我沒有很難過,你也不用感到愧疚自責。”安嬈抬起頭對厄斯金博士露出個燦爛的笑臉,“對我來說,重要的不是生命的長度,而是它的厚度。能遇到史蒂夫,我很幸福,就算只能活幾個月,我也很開心了。”
“安……”沒想到安嬈會反過來安慰他,厄斯金博士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
“對了,”安嬈忽然想起了什麼,提醒道,“博士,這事先不要告訴史蒂夫。”
“為什麼?”厄斯金博士皺了皺眉頭,“他遲早會知道的。”
“等他注射完血清再說吧。”安嬈故意調皮地笑了笑,“不然他對這血清產生恐懼可怎麼辦?這樣博士你多虧啊,明明是調整過的成熟血清,還被認為是從前的半成品。”
厄斯金博士順著安嬈的話笑了笑,點頭應允,最終惋惜道:“安,你是個非常好的女孩。”
“我知道。”安嬈一臉贊同,嚴肅回道。
安嬈回到自己房間時,發現史蒂夫正在她房門口坐著等她。
猜想他是來跟自己分享那個好消息的,安嬈悄悄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史蒂夫!”
史蒂夫卻根本沒有被嚇到,聽到安嬈的聲音,他慢慢抬起頭望著她,神情平靜,眼底卻涌動著一絲哀傷。
安嬈倒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心裡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她猶豫片刻,在他身旁席地而坐,出聲問道:“史蒂夫,你怎麼了?”
“安,我都聽到了。”史蒂夫怔怔地望著安嬈,輕聲道。
安嬈微楞。
史蒂夫垂頭,低聲道:“我剛才來找你,想告訴你我被選中了。可你的房間沒人,我就去實驗室找你……然後,我聽到了博士和你的對話。”
不好的預感成了真,安嬈也只能接受了。之前她不讓博士告訴史蒂夫,其實有三點考量,一是對博士說的,她不想讓史蒂夫對血清產生恐懼,二是不希望他現在就知道她命不久矣後難過,第三個,則是她的私心了。試問,有誰會在明知對方快死時愛上她呢?她的攻略任務已經夠艱難糟心的了,她不想再增加任何困難。
“嗯。”安嬈應了一聲,垂眸望著地面,“對不起。”
史蒂夫怔了怔,忽然抓著安嬈的手臂激動起來,“為什麼這時候你要說對不起?要不是當年我弄丟了你,你也不會……”
“史蒂夫!”安嬈打斷了他,對上他有些混亂激動的雙眸,認真道,“當時我父親派了不少人來,你不過是一個小孩子,根本無能為力。在這件事上,你沒有任何錯!你給我記住了,我的死,跟你無關,一點關係都沒有!”
史蒂夫任由安嬈教訓,眼底有一絲茫然,片刻後,他鎮定下來,神情又變得堅毅不屈,“安,你不要放棄,我會找到辦法治癒你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見他重新振作起來,安嬈笑了笑,“這才是我所認識的史蒂夫!好了,你成功入選,我們該慶祝一下的。來吧,別坐著了,快請我喝一杯。”
兩人撐著地站起身,安嬈忽然感覺有些犯暈,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安!”史蒂夫忙扶住她,安嬈卻擺擺手道:“沒事,只是有點貧血。突然站起來就是這……”
眩暈的感覺陡然加重,清晰的視野突然變成一片黑暗,好像黑夜裡誰突然把燈給關了。
腦袋一片鈍痛,史蒂夫焦急的聲音也漸漸離她遠去,最終,她又深陷黑暗,無可自拔。
☆、80美國隊長6
安嬈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又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更讓她崩潰的是,她看到床邊坐著的人是滄桑版的弗里克斯。
弗里克斯一直盯著安嬈,連眼睛都不眨,因此當安嬈睜開眼的時候,他先是怔了怔,隨即立刻撲過來,握住了安嬈的手,激動道:“安小姐,你終於醒了!”
聽到弗里克斯這跟某些古穿文里丫鬟對小姐說的差不多的話,安嬈差點就脫口而出我失憶了。
她試著動了動,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如之前有力,但也算不上虛弱,便微微用力掙開弗里克斯的手,坐起身道:“這是哪兒?我睡了多久?”
“這裡是九頭蛇在阿爾卑斯山下的基地。你已經睡了一年。”弗里克斯微微壓抑著激動之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