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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嬈心頭一沉。雖然她從沒有想過這個大反派會對自己女兒多麼關心寵愛,但也沒想到他看上去像是十分討厭她。這次回來,不會被搞死吧?
“大人,還有一事。”弗里克斯道,“安小姐失憶了。”
“失憶?”施密特從書桌後繞出來,慢慢走到安嬈面前,壓迫感陡然強烈,“你不記得我是誰了?”
安嬈仰起頭看著他,“對,我不認識你!”
“現在有脾氣了?”施密特呵呵一笑,只是那笑卻沒到眼底,怎麼看怎麼陰森嚇人,“這麼有志氣,怎麼沒用到被人拐走,還要我派人把你帶回來?”
這個時候,安嬈特別想說,我可沒有求你讓人帶我回來,你就大發慈悲把我丟在紐約別管我吧!可她不敢激怒施密特,從他的眼睛裡,她看不到他對她這個女兒的一丁點兒寵愛,要是她惹他不高興了,他說不定會殺了她的。
見安嬈沉默不語,施密特側頭看了弗里克斯一眼。
“弗里克斯,安就交給你了,我要你訓練她,把她身上的懦弱都去掉!”
弗里克斯眼底閃過一絲不情願,但施密特的命令他不能不聽,便只能低頭恭敬道:“是,施密特大人!”
他轉向安嬈道:“安小姐,請跟我來。”
安嬈沉沉地望了施密特一眼,跟上弗里克斯。
弗里克斯先帶安嬈到了一個房間,告訴她,她以後就住在這裡了,然後提醒她,第二天早上,她必須在六點之前起床,到對面的房間等他。
這個地方畢竟是個軍事基地,不是安嬈能輕易逃出去的地方,她只能被迫接受弗里克斯的安排。
後來,有人送來一些吃的和一身小軍裝,安嬈吃過飯,稍作洗漱,就躺在冷硬的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一早就醒了過來,穿戴洗漱好,吃了點昨天剩下的麵包片,到對面的房間等弗里克斯。牆上掛著一個時鐘,六點整的時候,弗里克斯準時到達,看到安嬈穿戴整齊地提前等著自己,弗里克斯看上去略為滿意,對安嬈道:“先繞著房間跑一百圈,自己數圈子。”
這個空房間不小,一圈算起來大概有個五十米,一百圈就是五千米。
安嬈咬咬牙,開始跑起來。
一開始總是輕鬆的,隨著圈數的增多,安嬈的腳步開始變得沉重起來,呼吸也漸漸粗重。跑了一半的時候,安嬈就感覺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汗涔涔的,腳步虛軟,每多跑一步都是折磨。她知道弗里克斯一直看著她,根本不敢停下,就算跑得再慢,也要跑完全程。
等安嬈跑完五千米後,她已經連腳都抬不起來了,最後一步她甚至踉蹌了一下,直接摔在了地上。這具身體果真還是太虛弱了。
弗里克斯走到安嬈身邊,用腳尖踢了踢她的身體,嚴厲地說:“站起來!”
安嬈試著動了一下,但全身無力的狀況下,她根本無法聽從弗里克斯的命令。
“站起來!”弗里克斯又加大力氣踢了安嬈一腳。
安嬈這次乾脆就動也不動了。
下一秒,她感覺脖子一緊,弗里克斯竟抓著她的後衣領把她提了起來。相對於他一米八的身高,安嬈此刻連一米三都不到,他提她就像是提一隻小雞一樣容易。
弗里克斯只是提著安嬈的衣領,衣領被往上提,沒一會兒她就覺得呼吸困難起來。
弗里克斯冷漠地看著她,眼底隱隱有一種興奮,似乎她的痛苦對他來說就像最醇香的美酒一樣甘甜。
安嬈跟他較上了勁,即使眼前發昏,也不流露出一丁點兒的軟弱求饒。她還記得施密特的話,恐怕她越軟弱,弗里克斯就越是要折磨她。
在安嬈快窒息時,弗里克斯終於鬆開她,她一落地,就雙腿發軟地躺了下去,大口呼吸。
弗里克斯在她面前蹲下,笑望著她道:“安小姐,您做得不錯。您身上的軟弱正在一點點消失,您要是能繼續下去,您的父親會滿意的。”
安嬈瞥了他一眼,乾脆閉上了眼。
弗里克斯不怒反笑,“安小姐,我非常喜歡您剛才的眼神,那才是身為施密特大人的女兒該有的氣勢。”
這人是愛著施密特還是怎麼的?句句話不離施密特!
安嬈心裡默默吐槽著,感覺整個人好像活過來了,才努力站了起來,挺直脊背站得筆直。
弗里克斯還蹲在她的面前,此刻他比她矮上一些,但這並不妨礙他伸手揉亂安嬈的頭髮,微笑道:“好樣的,安小姐,我為您感到驕傲,施密特大人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
安嬈懶得理他。
弗里克斯也不在意,繼續道:“那麼接下來,請安小姐做一百個伏地挺身吧。”
“我不會。”安嬈終於開了口。
弗里克斯笑了笑,“沒關係,我教您。”
他乾脆就著蹲的姿勢雙手撐地,將雙腿伸展開,飛快地連續做了五個標準到無可指摘的伏地挺身。
他拍拍手站起來,伸手示意安嬈照做。
安嬈看他一眼,咬咬牙趴下,努力做了兩個,到第三個時,就趴在了地上,再也撐不起來了。
“安小姐,做不完一百個伏地挺身,您今天可沒有飯吃了。”弗里克斯道,“剛才的兩個全都不符合標準,必須重做。”
安嬈終於有點憋不住了,“我才十歲!”
“十歲又怎樣?很多人十歲就能扛著槍上戰場了。”弗里克斯漠然道。
那你就給我槍啊,給我把槍,我就殺了你給你看!
安嬈明面上無法反抗弗里克斯,只能肚子裡默默地吐槽兩句,好平衡平衡自己的情緒。
見安嬈不反駁,一副乖順的模樣,弗里克斯臉上的笑容又冒了出來,“安小姐,我知道您是個聰明的女孩,一百個伏地挺身,對堅強的您來說不成問題,請快點開始吧。”
安嬈沒辦法,只得雙手用力撐起來,繼續做伏地挺身。
“這個不算。”
“這個也不算。”
“這個勉勉強強。”
“這個不錯。”
“不行!”
“……”
安嬈強撐著做完最後一個伏地挺身時,直接昏了過去。
弗里克斯踢踢她的手臂,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蹲下掀開她額頭的劉海,單手撫著她的臉頰慢慢向下,嘴裡低聲道:“安小姐,您要努力哦。不要給施密特大人丟臉。”
隨後,他俯身將安嬈抱起來,送她回房。
之後的一個月,安嬈過的都是這樣被弗里克斯折磨的日子。她忍不住想起在《特種部隊》里的時候,她也有過刻苦訓練的日子,但那時候是不一樣的。沒人逼她,還有蛇眼陪她練,那段日子最是輕鬆愜意。不知道她走之後,當蛇眼發現她變得不一樣了之時,會是什麼反應……
經過了這一個月,弗里克斯顯然對自己的訓練成果很是滿意。
“安小姐,您真的非常棒,不愧是施密特大人的女兒。”弗里克斯讚嘆道。
安嬈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如同以往一樣不給他任何回應。她現在幾乎已經肯定,這個弗里克斯對施密特抱著古怪的感情了,至少也是狂熱的崇拜之情,不然哪有他這樣句句不離施密特的?
弗里克斯還要說些什麼,有人來傳達了施密特的命令,讓他帶著安嬈立刻去實驗室。
弗里克斯打發走傳令兵,對安嬈伸出手,“安小姐,請跟我來。”
安嬈淡淡地看了眼他的手,不動。
“安小姐,不願意牽著我的手嗎?”他彎下腰跟安嬈平視,令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威脅。
安嬈猶豫了片刻,正想威武屈一下,弗里克斯卻忽然伸手過來,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安嬈臉色一變,“你放我下來!”
弗里克斯微微一笑,“安小姐不願跟我走,我只能抱著您走了。”
說完,他也不管安嬈如何掙扎,開心地抱著她往前走。
知道掙扎不脫,安嬈只能放棄,只是她已經為弗里克斯貼上了變態鬼畜的標籤。
沒一會兒,兩人來到了一個房門外。
弗里克斯終於把安嬈放下,敲了敲門,得到一個進來的提示,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施密特和一個圓臉老頭正在研究著什麼。
“把她綁到床上。”施密特頭也不回道。
“是,大人!”弗里克斯毫不猶豫地抱起安嬈,將她綁在了實驗台上。
知道自己人單力孤毫無反抗能力,安嬈乾脆就什麼話都不說,等著看他們想做什麼。
沒一會兒,施密特讓弗里克斯也把他綁在了旁邊的實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