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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哥們可真不會來事兒,對於這種爛泥糊不上牆的選手,陳則越選擇無視。
包間裡的光線暗淡,頂燈掃射出斑斕的光。
葉闌萱時不時地偷偷瞄向旁邊的男人,仿佛一頭狩獵的母獅,自信而蠢蠢欲動。
「沈總,我敬你一杯。」
她嬌笑著拿起酒杯,傾身靠近時,俯得很低,領口下起伏可見。
兩條腿有意無意的交叉,窄裙向上收束,露出雪白的大腿。
「......」
鼻尖傳來一股濃烈的不知名香水味。
沈鐫白皺了皺眉,視線右移,今天第一次正眼看這個跟周度一起來的女人。
他一言不發地睨著她。
「......」
葉闌萱的動作舉到那,結果對方沒有任何的反饋,笑容僵了一瞬。
但她沒打算就此放棄,整個人沒骨頭似的靠過去。
拿酒杯的手,不知道怎麼突然地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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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虞忍著脾氣,換上了裙子,把紮起來的長捲髮披散,隨便地撩開,踩著高跟鞋,跟在服務生後面往包間走。
紅絲絨質地的吊帶裙,長度及至腳踝,腰線收束,裹在她的身上,襯得腰臀處的曲線有致窈窕。
吊帶是掛脖的款式,在頸部後面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酒紅色的絲帶垂墜,一直到腰線處,隨著步子輕輕晃蕩。
所過之處,無不引人頻頻側目,男人眼裡透著驚艷與欲望。
岑虞一路無視,下巴微微仰起,宛若高傲恣意的黑天鵝。
服務生側身把厚重的門拉開。
岑虞站在門外,凝著裡面的昏暗,深吸一口氣,邁了進去。
她輕抬視線,目光徑直落在了坐於正中的男人身上。
沈鐫白從容不迫地坐著,左手扣在葉闌萱的手腕上。
葉闌萱的手裡端著酒杯,紅酒在其中晃蕩,泛起圈圈漣漪,胸前的兩團柔軟幾乎要貼到他胳膊上去了。
兩個人好像是以一種引導她,餵他喝酒的姿勢。
「......」
「對不起對不起,沈總,沒有灑到你吧?」
女人的聲音響起,細手不安分地往他胸前試探。
昏暗的光線里,沈鐫白臉色陰沉如水,下一秒就要發作。
周度剛想開口調侃,卻率先看見了進來的岑虞,熱情地迎了上去。
「哎呀,岑老師,你可算是來了。」
「......」
沈鐫白聽見聲音,立刻掀起眼皮,朝門口看過去。
岑虞對上他的眸子,然後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
心底升起一陣不適。
怎麼沈鐫白現在口味可真是不挑。
周度招手讓她過來,「沈總,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戲裡演女二的演員岑虞。」
沈鐫白單薄的眼皮微抬。
明明是坐著,但氣場依然不曾遜色一分,像是個天生的掌權者。
「......」
岑虞站在原地。
左手自然垂下,右手搭在左手的肘部,以一種防禦的姿勢。
在這樣的情境下,依然擺脫不了,仿佛精緻的花瓶瓷器,任人賞玩的地位。
「岑虞,叫人啊。」
半晌的沉默,周度耐不住地提醒。
「......」岑虞緩緩地開腔,「沈總。」
沈鐫白凝著她,眉心緊蹙。
那一聲『沈總』叫的冷淡疏離,讓人聽得沒來由一股煩躁。
周度盯著沈鐫白的表情,裡面透著明顯的不高興,咯噔一下。
更加覺得是岑虞惹到了大佬。
奈何她也太不會來事兒,見了投資人還板著一張臉,叫人也叫得不好聽。
真是救不了。
等死吧。
周度搖搖頭,決定放棄岑虞,轉而看向葉闌萱。
葉闌萱自從岑虞一出現,上下打量著她的打扮,立刻坐直身體,在姿態上不甘示弱。
「闌萱,你這手是怎麼了,酒杯都拿不住,得虧沈總接的快。」
周度重新說回岑虞沒來之前發生的事情。
葉闌萱揉著自己的手腕,語調低柔地解釋,「還不是昨天的那場打戲練的。」
「多虧岑老師的教導,讓我不敢掉以輕心,免得再被說不適合做演員了。」
她用著玩笑的口吻說出來,顯得大度又寬容,而評論她不適合做演員的岑虞,就顯得刻薄狹隘了。
「......」周度知道葉闌萱這是當著自家老闆的面告狀呢。
他打著哈哈笑道:「哎,岑虞那會兒肯定是開玩笑的,闌萱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周度從桌上拿一個空杯子,倒滿了紅酒,遞給岑虞,「來來來,你給闌萱道個歉,大家都別計較了。」
「......」
岑虞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吐槽,屁大點事兒,還有完沒完了。
刪了她的戲還不夠,搞這一套興師問罪。
雖然表面上她不在乎,但刪戲這件事確實也讓她學到了教訓。
在資本面前,別人一句話,就可以讓她沒戲拍。
岑虞抿了抿唇,壓下心裡的不服,緩緩地接過酒杯。
葉闌萱笑了笑,手裡的空杯子伸過來,「岑老師,我手沒力氣,麻煩你再幫我倒一下酒吧。」
包間裡頂燈光束局限,只能看見葉闌萱小人得志的嘴臉。
她挨沈鐫白坐著,像極了狐假虎威的狐狸,盛氣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