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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城市裡迎來了嚴寒的冰凍期,燕子越來越冷了,最終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只有再飛上王子肩膀一次的力氣。」
「再見,我親愛的王子,燕子小聲說,你願意讓我親吻你的手嗎?」
「王子笑道,小燕子,我很高興你終於要去埃及了。你在這裡的時間太長了,而且你應該親吻我的嘴唇,因為我愛你。」
「燕子親吻了王子的嘴唇,最後掉在了王子腳下死去。」
「......」
《快樂王子》的故事,岑虞不是沒有看過,只是從沈鐫白的口中說出來,卻莫名讓人感覺異常的悲傷。
她緊閉著眼睛,眼睛上還覆蓋著他的大手。
水汽在幽閉狹小的空間裡氤氳。
不受控制的,一滴淚從她眼角滑了出去,濡濕了他的掌心。
眠眠在悠長的故事裡,早就已經熟睡,小肚皮滾了滾,滾進了岑虞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嘖吧嘖吧嘴,繼續安穩地睡覺。
感覺到他掌心的濕潤,沈鐫白鬆開了遮住她眼睛的手,拇指指腹在她眼角摩挲,拭去了新滾出來的淚。
「感動哭了?」他啞聲問。
「......」岑虞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放開懷裡的眠眠,翻轉身體,伸手環抱住沈鐫白,把臉埋進他的胸口。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抑制不住的難受。
沈鐫白掰過她的肩膀,將她的臉露出來。
漆黑一團的眸子深深地凝著她。
「什麼時候我們去把證領了吧。」他突然說。
「......」岑虞仰起頭,怔怔地看向他。
腦子裡還在想著剛才的故事。
她想,如果她是瞎了眼的快樂王子,一定不會想要燕子留在冬天裡永遠陪著他。
岑虞別過臉,躲開了他的視線,翻身從床上爬起來,「我去試禮服了。」
沈鐫白靠在床頭,由著她跨過他,逃似得離開,幽深的瞳孔漸沉。
-
岑虞禮服換到一半的時候,沈鐫白推門進來。
她正背對著鏡子,艱難地扯後面的拉鏈。
沈鐫白走過去,自然而然地幫她拉上,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
她現在試的是那一件香檳色露背禮服,裙擺拖地到兩三米遠,領口開得很低,將將包裹著胸前的兩團。
岑虞下意識把手按在胸口,擋住事業線,對著鏡子照來照去,看上身的效果。
沈鐫白皺了皺眉,盯著她後背露出來的大片雪白,「這件不好看。」
「不好看嗎?」岑虞盯著鏡子裡的樣子,陷入思索,半晌,覺得顏色確實有些不夠亮眼,「那我換一件。」
她雙手背到後面,去扯裙子的拉鏈,拉到一半的位置時,露出裡面的腰窩,凹出漂亮的弧度,似能斟酒。
猝不及防的,沈鐫白按住她的手,將她雙腕扣在一起。
岑虞一愣,回過頭去看他,就那麼被他掐著下巴吻了下來。
下唇被他用力的咬了一下,不算客氣地撬開她的唇齒,就那麼侵掠了進去,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沈鐫白接吻的技術一向很好,岑虞很快渾身發軟,低聲輕喃,「禮服還沒試好呢。」
「明天再試。」沈鐫白大手按住她的後腦勺,禁錮著她不許後撤,然後帶她往前,最後壓著她倒在衣帽間的長凳上。
大面的鏡子,在旁若無人地窺探著滿室的旖旎。
岑虞別過臉,儘量不去看鏡子裡的畫面,咬牙默默承受他的力道。
比以往都要深,好像是在懲罰她,對於她剛才的逃避,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高興。
直到她化成了一灘水,連勾住他脖子的力氣也沒有,只能用破碎的細語求饒。
沈鐫白凝望著她臉上的表情,晶亮的汗珠從他喉結上滾落,滴在岑虞的眼皮上。
然後將她從長凳上撈起,貫穿到底的同時,又極為輕柔地吻上了她的眼睛。
第70章 無恙 我會永遠陪著你。
第二天的頒獎典禮, 岑虞沒有和沈鐫白一起出發,而是先去了典禮之前明星下榻的酒店,團隊已經有條不紊在工作。
助理抱著一件件原封不動的禮服, 岑虞在換衣間裡重新試穿。
唐婉掀開絲絨的帘子走了進來,「昨天我特意把禮服給你送過去, 一晚上的功夫,怎麼還沒定好哪一件啊?」
「......」岑虞面色一滯, 艱難地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在鏡子上,「定好了, 就這件吧。」
她剛剛換上一件酒紅色長裙, 一字肩, 優雅知性, 又不失性感。
裙擺有些過長, 岑虞彎腰去扯,披著的頭髮滑落在半空,露出後背半截的蝴蝶骨。
「......」唐婉盯著她肩膀上的斑駁紅痕, 醒目刺眼, 抬手捏了捏眉心,「這件不行,換一件。」
「哪裡不行了?」岑虞不解地回頭問。
唐婉雙手抱臂, 抿了抿唇,「你要穿也行, 我讓化妝師給你後面遮一遮。」
岑虞皺起眉,依然沒弄明白。
唐婉無奈地嘆氣,手掌虛空打了個轉,直白道:「吻痕有點多。」
「......」
因為後背的痕跡青青紫紫, 顏色有的很深,蓋了好幾層的遮瑕也遮不掉,加上品牌方準備的高級定製,基本上都是吊帶露背的裙裝,最後沒有辦法,岑虞只能在後背貼上了幾朵玫瑰的紋身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