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站在一邊的岑虞,敏銳地捕捉到了沈鐫白口中的人名,著實有些驚訝。
女明星背後有金主是常事,葉闌萱在短短几年之內,能有今天內娛當家小花之首的地位,說她是憑實力上位的,岑虞是不信。
但至於具體到跟了誰,在她們這個圈子裡瞞得住,到了大佬們的圈子裡,隨隨便便的聊天裡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娛樂圈裡最不缺的就是能豁出去的人。
只是岑虞確實沒想到,葉闌萱竟然那麼豁的出去。
余海生的年紀,怕不是比她爺爺還大。
而且年紀大了,那方面不行,就只能折騰另一半。
「......」
岑虞看著葉闌萱,潔白的裙子上還沾有紅酒漬,斑駁陸離。
突然就懶得和她計較。
「算了,」她淡淡地開口,「不用道歉。」
況且她也不想靠著沈鐫白的勢力讓人屈服。
「......」
沈鐫白抬起頭,對上她的眸子,輕易讀懂了裡面的情緒——
並不需要他的幫助。
半晌。
他垂下眼睫,低低涼涼地道:「隨你。」
周度的回來,打破了一瞬間的僵持。
「沈總,我找酒店開了一間總統套房,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房間換洗一下。」
陳則越適時的出現,接過周度遞來的房卡。
沈鐫白悶掉了杯子裡的威士忌,只留下大塊的圓球冰塊,碰撞玻璃發出叮噹的聲響。
清脆而冰冷。
而後他徑直大步離開了包間。
周度愣了愣,明顯感覺到沈鐫白周身散發出比剛才更甚的低氣壓。
葉闌萱的眸子裡閃過憤恨的光。
她將岑虞臉上轉瞬即逝的同情看在眼裡,仿佛成了一根刺,深深扎進她心底。
「製片,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葉闌萱站起來。
「......」周度回過神,「行,我送你出去。」
左右鬧到現在這樣,酒局是沒辦法繼續。
他扭頭,對著也打算走人的岑虞咬牙切齒地說:「你在這裡,哪也別去,等我回來。」
「......」
岑虞知道他是要找自己算帳,聳聳肩,老老實實坐回沙發上。
周度走了沒幾分鐘,就折返回來。
直接抄起紅酒瓶,對瓶吹了起來,沒喝幾口,就見底了。
他反應過來,大半的酒都被岑虞給倒了。
周度重重地嘆一口氣,「你讓我說些什麼好。」
「......」
「那你別說了。」
「本來喊你來,是想讓你好好賣個乖,免得以後投資人給你穿小鞋。」
他攤開雙手,一臉無奈,「結果呢,你倒好,直接就把人得罪了。」
「別以為我剛沒看出來啊,你那一跤摔的也太假了,哪有這麼平地摔的,而且摔就摔吧,你酒瓶倒是拿穩啊。」
「就你這招,多少女明星用過了,我勸你可別打沈總的主意。」
「他可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上一個不自量力想爬床的,已經被封殺了。」周度喋喋不休地說。
「......」
岑虞撓了撓耳朵,耐心臨近邊緣,「你放心吧,我不打他主意。」
即使她這麼說,周度仍舊狐疑,「你能不打他主意?」
「沈總年輕有為,長得又那麼帥,我要是個女人,我也打他主意。」
「......」
岑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和周度墨跡,摸出手機,讓司機到樓下等她。
「差不多得了,我明天還有場重戲要拍,先走了。」她散漫地朝背後揮揮手。
走廊里安靜無聲。
迎面走來一個男人。
西裝革履,戴著金色細邊的眼鏡,一副溫文儒雅的打扮。
陳則越看見岑虞,徑直快步走過去,叫住她,「岑小姐——」
岑虞頓住腳步,認出眼前的男人,剛才也在包間裡,後來跟著沈鐫白一起離開的。
「我是沈總的助理,陳則越。」他彬彬有禮地自我介紹。
岑虞微微頷首,沒有說話,隻眼神問詢,有什麼事。
「......」
陳則越尷尬地笑了笑,把手裡領著的紙袋遞過去。
「沈總說,是您把他衣服弄髒了,也該由您親自洗乾淨。」
「......」
洗什麼?
岑虞懷疑自己聽錯了,愣在原地。
陳則越見岑虞沒接袋子,將袋子放至她腳邊,「洗好了明天我會去劇組找您拿。」
他張了張嘴,猶豫著把老闆交代的最後一句話說完,「還有就是這套西裝是高定的,機洗會洗壞,得要用手洗...」
「辛苦您了。」他彎了個腰,轉身回了包間。
「......」
岑虞低頭看向腳邊的紙袋,安安靜靜地立在那裡。
敞口處,可以看見白襯衫布料,以及氤氳到處的酒紅色印記。
一件衣服,還要和她計較。
岑虞突然地氣笑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打誰主意。
她抬腿就是一腳。
袋子被踢的往外滑出幾米。
VIP包間裡。
陳則越回來拿落下的公文包。
周度搓著手道歉,「哎,真是不好意思,岑虞她不長眼,沈總他沒生氣吧?」
「......」陳則越捏了捏太陽穴,看傻子似得瞥他,「到底是誰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