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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都陪我？黃泉地獄，你陪嗎？
千年前，齊國深山老林中。
“腰挺直，手再抬高點兒！”
“嘀嗒！”
豆大的汗珠混著淚水打在石頭上，十六歲的少女身上綁滿了大大小小的沙袋，手上的鐵劍看上去都有十幾斤重。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想修煉仙術，必須有比常人高出許多的體魄。”看上去仙風道骨的老人在一旁慢慢摸著自己的鬍子，說的話聽上去十分和藹。
但他的眼睛，卻冷得如同凍了冰。
“是，師父，我一定會堅持下去的！”封無絕咬緊牙關，完全不管自己紅腫的手腕，也不管自己身上被沙袋勒出來的青紫。
“恩，保持好，我一個時辰後再來。”老人滿意的點點頭，轉身走遠。
封無絕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重，重到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打在心臟上的錘子，眼前也模糊不清，什麼都看不見。
不行，她要堅持下去，不然師父會生氣的。
封無絕咬緊牙關，瞪大眼睛。
“你這樣不行。”
冷清的嗓音在封無絕身後響起，抱劍而立的綠衣少女看上去恍若是冰雕而成，美得不似凡人。
“呵，我如何，關你何事！”封無絕冷哼一聲，不願意在對頭面前露出半點兒虛弱。
練如煙微微皺眉，她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瓶，盯著手中的玉瓶她猶豫不決。
“嘀嗒！”又是一個豆大汗珠落下。
練如煙嘆口氣，前走一步，伸出手，張嘴剛要說話。
“如煙，你在這兒做什麼？”
天機突然出現，他一手奪過練如煙手中的玉瓶，看了看，又扔回練如煙懷中，“好好練習你的劍術，無絕想要追上你還需要更艱苦的訓練。”
封無絕一直背對著二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以為練如煙是故意過來嘲諷她，背挺得更直了，“練如煙，我一定會打敗你！”
“好徒兒，就該這樣，練功哪兒有不苦的？好好堅持！”天機說話聲音很溫和，眼神卻冰冷的看著練如煙，“如煙，你和我來。”
練如煙捏緊被天機扔回來的玉瓶，看了看自己的劍，沒說話，跟著天機走遠。
“人族身體脆弱，自當用靈力淬鍊，才能忍受如同仙族一般的強度，長老如此做，她會受不了。”
走遠後，練如煙不贊同的開口。
“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封無絕！怎能讓她成長起來！”天機恨鐵不成鋼的嘆息一聲，“如煙，你有足夠的天賦好好修煉便是，封無絕的事，你不要管。”
“長老和師父既然忌憚她，為什麼不乾脆殺了她呢？這般磋磨她……”練如煙抱劍的手握得更緊，“這般行徑，和魔族有何不同？”
“慎言！如煙，你在說些什麼！”
天機氣的將研究瞪圓，練如煙不服輸的和他對視。
清楚看到練如煙眼底堅持的天機眼中的怒意突然煙消雲散，他露出了真正慈祥的笑容，轉身，他輕輕搖頭。
“如煙啊，你要知道，世間之事並不是非黑即白，不能做的太過決絕。封無絕是天道選中之人，她註定要走上那條路，我們要做的是將她從那天路上拉回來，而不是將她徹底推過去。”
“長老和師父讓她那般辛苦，剝奪了她的一切，隱瞞著真相，不就是在推她嗎？”練如煙想到封無絕的辛苦，真心覺得，與其苟活在謊言之中，還不如死去算了。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天機擺擺手，不想再與練如煙談論此事，“你只需記住我的話，離她遠些變好，她身上有你的劫難，離得太近，對你不好。”
練如煙張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有頹然閉上。
沒必要再說了，說什麼，他們都不願意聽。
而且，總說封無絕是她的劫難，封無絕是人，她是仙，封無絕怎會是她的劫難呢？
想到今晨偶爾聽到封無絕說喜歡白色，練如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袖子。
其實白色也不錯，看上去很乾淨，明日起，不要穿綠色，穿白色吧。
“唉，我們何嘗不想殺了她一了百了，可百年來，都殺了她四次了，每次都找不到她的靈魂，每次她都會投胎轉世，再次成為封無絕，這是命啊，仙界躲不過的命運……”天機長嘆一聲，看上去又老了許多。
只希望能扭轉乾坤，遏制住封無絕吧。
“嘀嗒！嘀嗒！”
更多的汗珠落在石上，封無絕弱小的身軀不住晃動，最後終於受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紅腫的手腕，滲出絲絲鮮血。
“你以前總是穿綠色的衣服，現在怎麼天天穿白的，看上去真不好看。”封無絕默默吐槽似水的衣服，每天看見似水穿白衣到處跑，看著就心煩。
還是當年的綠色更適合她。
“似水，你要不要和我穿一樣的綠色啊？”
“為何？”
“一看就知道咱們是好友，多好啊！”
“好。”
似水表示，清靈開心就好，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行。
作者有話要說：原諒□□侶裝get√
本來想給千古日萬，結果跑我乾媽家，熊孩子這叫個鬧，差點兒絕戀的更新都沒了，氣的我都快炸了。
我說要走，乾媽和我嫂子死活不讓走，我還不能說別的，人際交往什麼的，真是煩透了。
第25章 百雀滅門（捉蟲）
第二天封清靈和似水沒有去看柒月的比賽， 這讓封清靈很不開心。
“什麼時候過去不好， 偏偏此時過去。”封清靈甩了甩腰間的帶子， 上面掛著玉佩，“不開心，我還想給柒月加油呢！”
“她的實力不錯，外門大比應該能得到很好的成績， 到時在妖界見面就好。”似水一身綠衣，平日裡凌厲的氣勢被軟化不少，當她看向封清靈時，柔和的模樣和練如煙更像了。
封清靈噘嘴， 事情已成定局，她也沒法說別的，只能換個話題聊。“你說，姜澈師兄為什麼突然讓我過去啊？”
“妖界的鳳凰涅槃每次都要邀請蒼穹門五峰， 只是太上峰與坐忘峰沒有弟子， 所以往年無人前去，此次坐忘峰有你在， 於情於理都應過去一次，於兩門關係有益。”
封清靈點點頭， 看來不管在哪裡， 人情世故都是逃不開的，“聽說百雀門的鳥兒都很囉嗦，今次終於有機會看看了！”
封清靈孩子心性，興趣說來就來說沒就沒， 還算比較好哄。
似水舒緩了眉頭，看向封清靈的眼神像是泡在水中一般，她總想對封清靈更好，去補償她更多東西。
封清靈也將似水的好意全盤收下，從不拒絕。
她們像是同時隱藏著一個秘密，都不去觸碰它，靜靜享受著寧靜的生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可曾經發生的事，就是鏡子上的裂痕，即便粘上，也有著深深的痕跡無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