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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滾過來的李嫻澤,鍾離夜抬腳踩在她臉上,笑得很是得意地道:“呵,跟我斗?”隨後抬手,立刻有人推著李沐風出來。
徐凌菲看到李沐風的那一刻,懸著的心才算落下,她急切地向前幾步,俯下身子摸著兒子的臉,笑得很是和藹地道:“風兒,我們回家了。”
鍾離夜腳下的李嫻澤眼睜睜看著徐凌菲帶著李沐風離開,身體的溫度在消退,心中某處,她一直小心翼翼壘起來的城牆一點點坍塌,最後在風中支離破碎。直到彼時,她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來偽裝出來的堅強是多麼的不堪一擊。
鍾離夜抓著李嫻澤的短髮將她拖入倉庫,隨著倉庫的門被砰地一聲關上,李嫻澤徹底墜入了深淵。
鍾離夜坐在沙發上,他旁邊的茶几上放著一瓶威士忌,已經空了一小半。鍾離夜晃著手裡的酒杯,享受地抿了一口,他的前面李嫻澤雙手被高高吊起並且由於長時間不過血而發紫腫脹。她的腳上各綁著一塊磚頭,胳膊承受著全部的重力,被生生扯脫了臼。不光如此,一個男人正握著鞭子一下下抽在她身上,帶出一串串血珠。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鞭子破空劃開皮肉的聲音在整個昏暗的倉庫中迴蕩。
鍾離夜揮了揮手,那個男人停下動作,微微喘著粗氣,胳膊都是酸麻的。看著此時李嫻澤狼狽的模樣,鍾離夜只覺得渾身舒暢,他上前兩步,揪著她的頭髮道:“李嫻澤,你說說你為什麼不自量力,非要跟我搶女人?”
李嫻澤被迫抬起頭,鍾離夜一張扭曲囂張的臉就在自己面前,她不耐煩地瞥了瞥他,隨後扯起一邊嘴角,笑得很是輕蔑地道:“鍾離夜,不是我跟你搶,蘇筱曦本來就是我的。她不愛你,就算我死了,她愛的也是我。所以,你怎樣都是輸!”
鍾離夜的笑容在臉上凝固,瞬間變得凜冽,他扯著她的頭髮道:“李嫻澤,你知不知道你是個女人,你憑什麼喜歡筱曦?”
“女人怎麼了?誰規定,女人不能喜歡女人?”
“好,李嫻澤,”鍾離夜鬆開揪著她頭髮的手,力氣大到帶下了她的幾縷頭髮。隨後抬手,一把撕開她早已經被抽的破爛不堪的白襯衫,隨意將其中一塊布條塞進她的嘴裡,看著她驚恐又羞憤的眼神,冷笑著道:“我告訴你,女人怎麼了。”
另一邊,蘇筱曦被帶回蘇家後,蘇伯言便一直在她房裡陪著她。蘇伯言看著眼睛通紅的女兒心疼地道:“筱曦啊,你看著爸爸。”
蘇筱曦聽聞,抬頭看著蘇伯言,蘇伯言揉著她的頭髮道:“爸爸已經算是個土埋半截的人了,今生唯一的希望便是你能有一個好歸宿。爸爸承認,那時候被李嫻澤氣糊塗了,只想著讓你不要落入那丫頭手裡,才逼你嫁給鍾離夜的。我想著這樣至少能收一收你的心。可是爸爸錯了,爸爸不逼你了,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筱曦,爸爸只希望你幸福,你不想嫁給鍾離夜,咱們就不嫁了,我就是賭上整個蘇家也要守住你的幸福。”
蘇筱曦激動地拉著蘇伯言,眼淚已經決堤一般地落下,她看著自己的父親,突然心中有些愧疚。“爸爸,筱曦知道錯了。筱曦很慚愧,這麼大了,還讓您跟著我操心。”
蘇伯言欣慰地撫了撫蘇筱曦的頭髮,接著道:“只是,筱曦,你也不能跟李嫻澤在一起。你現在還小,可能不在意。但日子沒有你想的那麼輕鬆,唾沫底下淹死人,爸爸不想你一直活在別人的口舌中。你明白爸爸的意思嗎?”
“爸爸,我不在乎。只要能跟嫻澤在一起,我就會覺得很幸福。您不是希望我可以幸福嗎?那您就接受嫻澤,接受這樣愛著嫻澤的我吧。”
“筱曦,李嫻澤她沒有這個資格。”
“爸爸怎麼知道她沒有?”
“筱曦啊,你以後還會遇到很多人。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她為什麼沒有資格了。你會遇到那樣一個人,他沒有複雜的背景,沒有惡劣的人際關係,他可以保護你,陪伴你,直到生命的盡頭。而這些,李嫻澤統統做不到。”
“爸爸,”蘇筱曦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卻被蘇伯言打斷道:“筱曦,不早了,先睡吧。爸爸,陪著你。”
蘇筱曦被蘇伯言盯得緊緊的,而每當她問起李嫻澤時,也只是被敷衍地道:“她回L市了,不會再回來了。”等不到李嫻澤的消息,她每日不吃不喝,整個人消瘦了一圈。
而李嫻澤被李家和蘇家同時拋棄,在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被鍾離夜折騰得生不如死。
第32章 笑著求我
三天裡,蘇筱曦隱約感覺到蘇伯言有意看著她,她在不知不覺間與外界隔了離,每天除了蘇伯言她再也見不到第二個人。
從蘇筱曦被帶回來的第一日起一連三日,都有人按時送來了一卷錄像帶,而除卻第一卷,另外幾卷蘇伯言連看都未看便直接吩咐人扔掉。蘇筱曦覺得事情有蹊蹺,但卻並未露聲色,只是從第三日起,開始表現的異常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按時吃飯好好睡覺,任誰看都認為自家小姐已經走出了那一段陰霾。
而就在第四日,錄像帶又被人送來,蘇伯言有些微怒地道:“不是告訴你們了嗎?不用拿給我,直接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