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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筱曦死死盯著她,手上不住地加著力道,與李嫻澤僵持著。
“你這樣,推不開我的。”李嫻澤說著便低身下去,慢慢靠近了蘇筱曦的唇。
蘇筱曦眼看著她的臉越來越近,一邊不停地用力推她,一邊皺著眉側過了頭。
僅僅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李嫻澤的身子木地停了下來,看著她眼神里閃過的慌亂,李嫻澤還是心軟了。抬起身子,下了床,背對著她道:“你吃點東西吧,我去上朝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蘇筱曦卸去了全身的力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抬起手,盯著被李嫻澤的鮮血染紅的手掌看了許久,最後雙手捂著臉失聲痛哭。
“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嫌自己命長是不是?”渝可欣一邊認命地替李嫻澤纏著繃帶,一邊沒好氣地揶揄她。
“無礙,這樣她心裡能痛快些,這樣我也能好受些。”
隨後,畫面一轉,又回到了這一世。
李嫻澤眼看著鍾離夜壓在蘇筱曦的身上,鍾離夜的雙手不安分地探入蘇筱曦的衣內,她拼命掙扎卻像被夢魘困住一般動彈不得。最後也只是無助地從一個夢境跌落到另一個夢境,帶著滿身傷痕在上一世與這一世的紛紛擾擾中輪迴深陷。
作者有話要說:既是蜜糖又是□□。。。
第35章 我還活著,讓您失望了
6月5日,鍾離夜和蘇筱曦互相見了雙方父母,鍾離夜的父母很是滿意地拉著蘇筱曦的手噓寒問暖,而蘇伯言和蘇潛羽皆是皺眉看著蘇筱曦,臉上的情緒很是複雜。
同一天,李嫻澤被直接推進了L市市中心醫院的搶救室,因為傷口又多又複雜,還有感染跡象,縫合手術經行了八個小時,仍未結束,而手術室外無一人等候。
6月6日,鍾離夜拉著蘇筱曦籌辦婚禮、挑選酒店、制定請帖。一襲婚紗的蘇筱曦美到不可方物。
也是6月6日,手術過程中,李嫻澤突然清醒,猛地嘔出一口鮮血,又昏昏沉沉睡去。醫生經檢查發現她胃出血,試了幾次竟也沒能堵上,血袋空了一個又一個,護士拿著病危通知單因找不到直系家屬而急得團團轉。
6月7日凌晨,寒素衣聞訊趕來,在病危通知單上簽了字,並親自操刀為她做了手術。
6月8日,鍾離夜和蘇筱曦領了證,婚期定在了下個月18號,S市但凡有些身份的人,手裡都拿到了一份請帖。
兩日後,李嫻澤終於睜開了眼睛,她有些苦澀地扯了扯嘴角,眼神中竟沒有半分劫後餘生的喜悅。
“李嫻澤,”寒素衣一把搶過她手裡的酒瓶,冷著臉道:“又喝酒?”
“我睡不著。”李嫻澤靠在病床上,酒氣四溢,氤氳了眼眶。
“睡不著就喝酒?李嫻澤,我連續做了12個小時的手術,才把你從地獄拉回來,你就這樣糟蹋我的心血?”
“那我還真是要跟你說一句抱歉了。”
“蘇筱曦和鍾離夜的婚禮就在下個月十八號,你當真無所謂?”
不出意外,李嫻澤身體猛地一顫,隨後靠在床上扯出一個虛無的笑容道:“素衣,人不能跟命斗。我不信命,從上一世追到這一世,然而結局反倒傷害了她。”她抬眼看了看寒素衣接著道:“若我們的重逢只會給她帶來傷害,我寧願我們從沒認識過。”
寒素衣見她此時這幅自怨自艾的樣子就覺得生氣,手下微微用力,直接將她胸前黏在傷口上被血浸透的紗布撕下,帶出一串串血珠,李嫻澤不由地微微蹙眉,抿著唇一言不發。
寒素衣冷著聲音道:“蘇筱曦怎麼會喜歡上你這樣的窩囊廢?如果我是你,我一定親手幹掉鍾離夜,把她搶回來。”
她邊說邊為李嫻澤的傷口換藥,又重新纏上新的紗布,而全程李嫻澤都低著頭,被罵也不還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寒素衣剛將她的紗布打結,一個人便猛地推開了房門,定定站在病床前,冷冷瞥了李嫻澤一眼後開口道:“還活著?”
李嫻澤抬頭看著進來的人,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道:“我還活著,讓您失望了。”
“既然活著,就跟我回去,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做。”來人邊拉著她打著點滴的手腕邊道。吊瓶被扯得叮噹作響,血果不其然地回了流。
“徐姨,”寒素衣上前穩住了吊瓶架,語氣反倒輕鬆了幾分地道:“李嫻澤身上的傷口不計其數,其中嚴重到需要縫合的有37條,肋骨折了3根,胃部受損最為嚴重,再努力努力就能成功地發展成胃癌。”她看著徐凌菲笑得很是和善地道:“您若是希望她還能活著回去做事,就讓她好好在這兒休息幾天。”
徐凌菲聽到寒素衣描述著李嫻澤的傷勢,身子不由地微微一頓,她知道李嫻澤會吃些苦頭,卻沒有想過會傷到這種程度。胃部受損嚴重?
徐凌菲恍然想起,剛回到L市的時候,李嫻澤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常常一天也見不到她的人影。
有一次,徐凌菲路過廚房終於看到了三天沒回家的李嫻澤。而彼時的李嫻澤正接過楊雄章遞過來的一碗粥,舀了一勺送進口裡。徐凌菲兩三步過去,淡漠地看著她。
那個孩子有些緊張地站在那兒,輕輕喚了聲:“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