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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玉律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封無過轉回頭，「快點。不來我就睡了。」
顏玉律湊過身去，十指溫柔又不容拒絕地強勢擠進他的指縫，收攏緊扣，一絲縫隙都吝嗇留。他俯身與他額頭相抵，似自言自語般輕聲說：「如果有一天你想放手，我大概真的會瘋的。」
一滴淚從顏玉律的眼中墜落到封無過的眼裡，又順著封無過的眼角滑落。封無過睫毛顫了顫，心情複雜：……這人怎麼能這麼愛哭呢……
……
封無過心理上雖然想得開，但生理上卻不太想開。
顏玉律自然也察覺到了，沒有再步步緊逼。他細密綿柔的吻像作畫般描摹著這故作鎮靜實則隨時都在炸毛邊緣的大貓。
貓是最討厭被強迫的，最好的辦法，當然是順毛擼。
……
忽然，封無過腦袋一下子懵了。
這畫面，和夢境高度重合，刺激感卻遠不是夢境所能比的。
他腦子一片空白，手指無意識揪住顏玉律的頭髮，制止他的行為，「別這樣……你用不著勉強——」
「我想這樣做。」顏玉律鬆開口，「你也喜歡不是嗎？」
……
喜不喜歡，這個問題封無過沒有回答，事實上也不需要回答，他的身體已經交出了最真實的答案。
他有些失神地盯著顏玉律嘴角的椰汁，猛地清醒，鬆開他的頭髮，匆匆去抽床頭的紙巾，「對不起……」
他幾乎從未說過這三個字，更沒想到會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說出口。
他欠起身替他擦拭著嘴角，眼睛一時間不知道看向哪裡合適。
「好在我發量還行，不然要被你揪禿了。」顏玉律出聲打破了這種尷尬。
坦白說，他也沒有這種癖好，不過對象是這個人，倒是也不介意。這人一向不吃硬，如果可以，自己並不想強迫他。自己的信息素已經讓他很痛苦了，他那麼想在上面還是為了自己甘居人下，沒道理自己連第一次都要留下更糟糕的印象。
「你……以後不要做這種事了。」
「你這是在嫌棄我嗎？第一次，做得不太好，多包容一下，我學得很快的。」
封無過：……
顏玉律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沓小包裝。
封無過好奇地看了過去，認出是什麼後：……
顏玉律單手撕開一個，另一隻手自始至終都沒有鬆開他，「幹嘛這樣看著我？你不是不想生？我總不能讓你吃藥吧。」
封無過收回視線別開臉。大概是被這哭包精給傳染了，眼眶竟然有些發熱。
顏玉律愣了下，反應過來後，覺得哭笑不得，擁著他，故作懊惱道：「不會吧？這樣就感動了？早知道你這麼容易感動，我就先跟你走腎了。」
「……滾。」
「好，都聽你的。馬上就滾……」顏玉律也不生氣，微燙的氣息噴在他的耳垂，輕聲說，「床單。」
封無過：……
緊接著撕開的小包裝就被塞進了他手裡。
「我戴不好，你幫我戴好不好？」顏玉律低聲誘哄討好道。
封無過：……戴不好個錘子。「你傻還是我傻？」
「那當然是我傻，所以才戴不好。」
顏玉律見這人嘴上照懟不誤但行為上並沒有反對，眸光微閃，舌忝了舌忝唇：這人占了一分便宜就會忍他十分的性子……這種縱容，真是讓人忍不住得寸進尺。
他憋得難受，看著這人生疏的動作，唇角掀起一絲弧度，「看來，我們都不太聰明的樣子。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嗎？」
而這種不太聰明，還在繼續。
就像顏玉律盤算的那樣，接下來，某人的身體明顯沒有那麼抗拒了。加上他的耐性也將近告罄，然後，烏龍發生了——
封無過倒吸一口涼氣，「戒指……摘下來……」
過了大概五秒鐘後，弱弱的聲音響起。
「……卡住了。」
封無過瞪大了眼睛，盯著這罪魁禍首空空如也的左手中指，「……你個混蛋。」
顏玉律一臉無辜，「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亂動，小心進得更深。」
封無過聞言不敢再亂動，用眼刀子凌遲著這搞事情的混蛋。
顏玉律擁著他，討好道：「現在最緊要的事情不是找我算帳，是要想辦法把戒指取出來。」
封無過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快想。」
顏玉律想了想，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封無過凌遲他的眼刀速度更快了。
「這是最快的辦法了。」
封無過沒有糾結多久，完全不敢動，生怕那戒指進去得更深事情更糟，切齒道：「快點。」
顏玉律摟著他坐起身，這動作令封無過面色驟變，「慢點。」
到底是要快點還是慢點，顏玉律不敢問。他解釋道：「這個姿勢穩妥點。」
……
大概十分鐘後。
「手指不行……你別緊張，好像更深了……」
封無過鬆開咬著他肩膀的嘴，努力克制著自己暴走的情緒，「換作是你你能不緊張嗎？！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真不是，我不可能冒這種險。算了，還是去醫院吧。」雖然戒指樣式很簡單也很平滑，但也不敢保證真的不會傷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