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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題我會,一點十四五分的樣子。]
封無過飛去一個wink,「Bingo。」
……顏玉律看著自打某人來後不知道第多少次啊啊啊的彈幕,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
封無過輕笑,「也就是說,扣除從治安局的人進來再把人送出去的時間,滿打滿算中間也就十來分鐘,那麼請問這位記者同志,您覺得十分鐘能發生什麼?您是在質疑一個S級Alpha的能力嗎?推己及人是好事,但也不是凡事都適用的。」
病房內:……
正在看直播的局長大人、季菱、白羽等人:還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呢。
治安隊隊員:不愧是隊長,只有不想懟的,沒有懟不動的。
直播間:……
[記者一心要拉封隊上車卻沒想到這輛車直接撞向了自己……]
[實慘,心疼記者大大三秒鐘。]
[三秒……噫……記者同志大概不會樂意你的心疼。]
……
感受著同行隱晦的目光頻頻落在自己身下,這位記者臉漲得通紅,氣得站起身,「封隊,身為公職人員,你,你……你要注意你的言行!」
封無過:「我哪句言哪個行不符合公職人員呢?您看,就連記者同志您剛剛那麼髒的言行,我都沒有質疑您身為記者的素質。」
雖然這人的嘴皮子一向利得緊,但顏玉律就是沒來由地肯定他生氣了。看來,他討厭和自己扯上關係這一點,還真是從頭至尾都沒有掩飾過。
都是一個窩的,窩裡怎麼斗是一回事,但見到同行落了下風,也不是人人都看戲的,其中一個和吃癟的記者有些交情,這時開口幫腔道:「我們做記者的,揭露真相是我們的本分,有時候難免言辭會犀利些,封隊也沒必要太過於計較,畢竟封隊您的言辭也不遑多讓。」
封無過:「刀子都捅過來了,我還要傻站著任捅嗎?法律還允許正當防衛呢,記者的所謂本分比法律還大是嗎?」
這位記者臉色也沉了下來,「不過是個正常採訪,什麼刀子不刀子的,封隊也不要太過小題大做借題發揮了。」
封無過輕嘖了聲:「借題發揮不是一貫是你們的長項嗎?小題大做?口誅筆伐,不是你們自詡的職責和本分嗎?言語的刀子往往比真刀實槍更能傷人,你們一直在用著這個武器,可別現在突然告訴我不懂這個道理。我想大家都應該慶幸,捅過來的刀子我有這個能力奪下,也應該慶幸我身邊這位不光是個身體素質S級的Alpha,連心理素質都很強大,哦,還長了一張能加分的臉。換作旁人,比如那位柔弱的Omega胡小姐,遭遇這種網絡暴力,怕不是會尋個百八十次短見,運氣再好被及時發現的概率再高,也經不住基數大不是。」
直播間某觀眾——拿著針線把玩偶熊當封賤人扎的胡小姐:……求你做個人吧……
直播間也難得地安靜了下來,有腦子的都知道封隊這話明著是在刺記者,實則也是在影射星網上蹦躂的各位「鍵盤俠」。話雖沒錯,但是惱羞即便不成怒,被人指責總歸是心裡不痛快的。
記者們的臉色更是繽彩紛呈,甚是精彩。
「怎麼?是不是覺得我的話很刺耳,心裡很不舒坦?」封無過平視著鏡頭,「那就對了。記住這種感覺,星網時代,每個人都可能成為被議論的一員,真理從來不以人數論高低,網絡暴力和其它犯罪行為沒有什麼本質區別。受害者、施害者、旁觀者,多想想自己在這齣鬧劇中扮演了什麼身份,別讓自己所謂的正義變了質。」
顏玉律漫不經心地摸著手環,試圖借著那冰冷的觸感冷卻心裡的熱度。
「出言有尺,嬉鬧有度,做事有餘,說話有德。」封無過勾了勾唇,「老祖宗留下來的遺產,還不用交繼承稅,不繼承白不繼承對吧。星網不是法外之地,更不能成為違法犯罪的溫床,雖然我不是網警,但同樣身為公職人員,希望大家不要給網警同志們增加工作量,讓他們休個年假吧。咳……我的潛台詞,Alpha和Omega們也應該懂的?」
直播間隨著他綻開的笑容和調侃的語氣,那種緊繃的氣氛瞬間鬆了下來,又變得活躍起來。
[懂懂懂!隊長大人說什麼我都懂,所以看我這麼貼心要不要考慮把我娶進門?]
[懂懂懂!身為鍋貼,我就是隊長大人的貼心小棉襖!]
[……我的智商不配做鍋貼,我不懂……]
[害。這都不懂,我老公想休年假了唄,Alpha和Omega們都自覺點,隨身攜帶抑制劑,發情期和易感期別老亂跑,別給治安隊惹麻煩。]
[樓上除了「老公」兩個字有誤外,其餘都是正解。]
[放心,我絕對乖乖的,所以隊長哥哥你看,要不咱們一不做二不休把年假改成婚假?]
……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顏玉律突然開了口,「天色不早了,直播就到這裡吧。」然後在一片哀嚎挽留的彈幕中關了直播間。
記者們被榮焱領去預訂好的包間用餐。於是,病房內就只剩下兩個人。
突來的靜默,病房內似乎也瀰漫著尷尬。
封無過二十五年基本上沒體會過尷尬的滋味。這滋味令人有點不適,他喝了口水,輕咳了聲,「我坐會兒,等記者走了我就走。」
顏玉律「嗯」了聲,「我沒想到你會來。」
封無過放下水杯,「我也沒想到。」他跟記者犯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