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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挖還管埋,簡直不能更周到。
「嗯。挺好。就是落了一個人。」
站在疑似墳堆邊緣的小鵪鶉要哭了:被埋沒有他份,被救也沒有他份,他長得真的這麼沒有存在感嗎?
春火敲響了警鐘:[他是誰?]雖然有望成為過去式的主人很狗,但它並不希望他淪為一條被三的狗。同時失去自己這生命中最重要的搭檔和戀人……噫,太慘了太慘了。
「行走的記錄儀。」
[明白B哥!]春火應著,用另外一隻機械手抓起了小鵪鶉。哼,它才不會完全放鬆警惕,任何火種都要掐滅不要給它燃燒的機會!
弱小可憐無助的小鵪鶉抱著春火的手指在不斷上升的高度中瑟瑟發抖,「春……春哥我能申請一下和大佬坐在一起嗎?這樣我沒……安全感。」明明那邊還有空位……
春火:!!!就知道你小子動機不純!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人,想得美!
……
在眾人各異的目光在春火和自己身上來回交替時,顏夫人知道:那邊失敗了。也意味著,結束了。
再如金似玉的華美外表,一旦開裂,內里亂糟糟的劣質材料就暴露無疑了。
原本還晴朗的天,毫無徵兆地突然下起了雨。
生活就像天氣,不會總是晴天。沒有永遠不會下雨的地方,也沒有一直盡如人意的人生。
哪怕她前半生活得像童話,也終有活得像個笑話的時候。就像……此刻。
顧不上那些直剌剌地刺在自己身上的異樣眼光,對那些人的質問和打開防護罩的要求充耳不聞,她折了回去。
——「一人,一機甲,完好無損地還我。不然,我雙倍奉還。」
——「人,最好沒事。不然,我就只能拿你的寶貝兒子來抵了。」
小煊還在裡面,她不敢賭,也賭不起。
事實證明,她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在親眼目睹春火的機械臂掏向小煊駕駛艙所在的胸口時,她驚恐萬狀:「住手!不要!」
可惜,不同於上次的警告,這一次那隻冷冰冰的機械臂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機械手已經沒入了顏煊的機甲,火花飛濺。
顏夫人癱軟在地,放低了姿態,「求你……不要。」
大概是這一幕還挺難得,春火竟然真的停下了動作。
封無過勾了勾唇,像招呼客人一般招呼道:「夫人您來了,快看,我多麼尊重您的意見,準備把您兒子放下來了。開不開心?高不高興?」
命脈被握在這瘋子手裡,顏夫人認命了。「一切都是我安排指使的,小煊他不知情。你有什麼怨,沖我來就好。都是我的錯,和他沒關係。」
感受到靠在他懷裡的人身子微僵,封無過眼中寒光一閃而過。他唇角掀起嘲諷的弧度,「真是母子情深啊。夫人嘴上服軟,但實際上把人當傻子忽悠這一點還真是絲毫沒改變呢。」
這個看起來溫婉的Omega每一句話每一個行動,對某人來說,都是刀子。他沒這個耐性再耗,春火的機械手抓住了機甲的心臟——駕駛艙,開始往外拽——
一聲慘叫透過擴音系統傳了出來!
對於絕大多數的機甲駕駛員來說,精神連結都是通過脊髓夾完成。昏過去的顏煊在脊髓夾被扯斷時疼得甦醒過來,然後被自己的現狀給嚇得驚叫:「母親救我!」
可惜,他的母親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傳統Omega,遇見「不講理」的人,真的救不了他。
顏家的護衛反應倒是快,可是也沒用。
好在,他還算幸運。母親救不了,不還有個……父親嗎。
春火鬆開手,往後飛速撤離,避開了炮擊。
封無過抬手蓋住顏玉律不安分的眼,目光落在來得很及時一看就是高配的黑色機甲身上:嘖。打了小的來了大的。
顏煊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父親救我!」
黑色機甲胸口打開,露出了駕駛艙坐著的人。來人凜若冰霜,眼神凌厲肅殺,聽到兒子的求救聲,下意識不滿地皺了下眉,「大呼小叫的,像什麼樣子。」
那聲音不大,卻很嚴厲。在看到父親出現心中安定的顏煊眼裡閃過一絲怨恨:其實他想說的是哪裡像是我的兒子吧?
明明自己才是親兒子,父親卻總是有意無意地拿那個冒牌貨和自己對比,看著自己的眼神總像是在說「你這麼弱哪裡配當我的兒子」……
閻王看向春火,聲音嚴厲:「是你自己非要離開顏家的,沒人逼你。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你剛剛是在對誰下手?!誰給你的膽子!」
春火的駕駛艙也伸了出來。「您老要不要先搞清楚再吼?」
第一次被喊「您老」的閻王愣了下,眉頭皺得更深。「我記得你。你們年輕人之間的情情愛愛,隨便你們。但是,這裡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嘖。我說的讓您搞清楚不是搞清楚對象,是搞清楚您的夫人和兒子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閻王看向自己的夫人,夫人的表現還算冷靜看不出太多。他又看向兒子,兒子躲閃的目光已經足夠說明有問題。
他沒蠢到當場質問。剛剛因為事態緊急,保護罩開的同時,門外聚集的一堆人也沖了進來。有記者和研究院的人,還有半路上遇到的穆嵐瑿和莊珝等人。
「我們顏家的私事,我自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