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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珝:……不用多想,肯定是穆嵐瑿先動的手。這其中緣由……他回頭望向露台一無所知兀自沉睡的人。
他不是不能對穆嵐瑿的怒火感同身受,但鬧大了,波及到阿景,他會更心煩吧。
莊珝關嚴露台門,逆著人群走去。
可惜,這場架,他也勸不住。他沒有這兩人那麼變態的基因,他到現在也只是一個準S級而已。先天的差距,絕大多數時候真的是一個鴻溝。只有天才懶惰不上進時,才有被別人追上的可能。不然,這種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兩個S級之間的打鬥,那種可怖的破壞力,並不適合觀戰。和眾人一樣,顧臻不是不想勸架,問題是根本就靠近不了。他的聲音根本就入不了這兩個人形兵器的耳!
大廳已經一片狼藉,再這樣下去,顏家就要淪為廢墟了!
他焦急地摘下眼鏡,拍了下腦門:這種情況,只有一個人可能有這能耐能解決了。
他拿出實戰課都沒有過的速度沖向露台——
結果,露台空無一人。
……簡直要命。
他又沖回了完全成殘影看不清戰況的戰圈邊界,將智腦的擴音功能調到最大,吼道:「祖宗們,你們別打了,封無過——不,封祖宗他不見了!」
不知道顧臻的真祖宗如果聽到這句話會作何感想,但對於現在的顧臻來說,這些人都特麼是要命的祖宗!
然後,剛剛死活不聽勸的兩個S級,一A一O不謀而合地幾乎不分先後停了下來——
顧臻心好累:果然,能治住祖宗的,只有另一個祖宗。
因為兩人交手動作太快且不留情面,所以雖然幾乎不分先後,但這一瞬間,也足以令顏玉律臉上多挨了一拳。
顏玉律冷睨了穆嵐瑿眼,沒有理會他,向顧臻大步走了過來。「查下他智腦的定位。」
顧臻點點頭,知道顏玉律現在沒有耐心,所以他也非常速度。查出定位後,他難得地又重新查了一次,結果和第一次的結果一樣。
他看向不斷聯繫封無過卻沒有回應漸漸變得暴躁的顏玉律,有點糾結要不要告訴他實話。
還是沒有回應……顏玉律煩躁地看向顧臻:「查到了嗎?」
「……查到了。」
「在哪?」這是穆嵐瑿的聲音。
面對眼前這三個舉足輕重的人,顧臻覺得自己弱小可憐又無助,不由吞了吞口水,「定位顯示在……露台。」
說完後,他有點不敢去看顏玉律的臉色。
顏玉律沉默地走向空無一人的露台,頎長蒼白的手指從空酒杯里取出戒指。
——「那你的也不許扔。」
——「這都是錢。我可不像你這麼敗家。」
——「也不許還我。」
——「好。不還。」
從剛剛就沒斷過的電擊似乎更痛了,他的手指嵌入攥緊戒指的手心,「騙子。」
「聯繫顏家,查下監控。」
是穆嵐瑿的聲音。
他不出聲還好,他一出聲,顏玉律眼底藏著鋒銳利刃,「穆嵐瑿,你實在是太礙眼了。」
……
而此時的封騙子,正一個人走在漫長沒有盡頭的山道上。
吹吹晚風,還挺舒服的,就是這條路走起來沒頭,太累了。這走到軍校,怕是天都亮了。
嘖。他以後再也不想參加這些上流社會的宴會了,服務一點都不周到,管接不管送就算了,還喜歡住在遠離社會的地盤,打車都打不到。
似是感應到他的怨念,身後緩緩駛來一輛車。
封無過頭也不轉,照舊專心走自己的路。他喝得有點多,有點頭暈,可不想走著走著直接從山道翻出去。他已經夠火了,不想連這種社會新聞都占個版面。
可身邊這輛車卻似乎是跟他槓上了,維持著和他走路一致的龜速爬行著。
封無過停下腳步,身邊的車也停下。
他抬手叩了叩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
「嘖。你開著這麼騷包紅的車,跟我一個醉漢搶道,合適嗎?」
「醉漢,搭車嗎?」
這口氣,不知情得還以為他喊得是「帥哥搭車嗎」呢。
封無過覺得這聲音很耳熟,抬起眼,「你不是走了嗎?」
「這不是閒著也是閒著,想著等等看有沒有運氣撿一隻流浪貓。」陶歌打開車門下了車,「還真讓我撿到了。上車。」
封無過沒動,瞪了他眼,「你才是流浪貓。」
「哦。我說錯了,流浪貓沒撿到,撿到一隻醉貓。」陶歌打開後車門,「上車吧。能讓我親自給你開車門,你賺了。」
封無過卻不領情。「不坐。你也喝了酒。醉駕,違法的。」
「……我看你是真喝多了,你看不清前面有司機的嗎。」陶歌不想再跟他扯皮,直接把他往後車座塞。好在,人還算懂事,沒有亂掙扎給他添麻煩。
陶歌也跟著坐進了后座,照舊升起了隔屏。「怎麼這麼淒涼,一個人走回去?你的未婚夫呢?」
封無過額頭抵著車窗,「未婚夫?哦,你說他呀。他忙著干架呢。」
陶歌:……他是錯過了什麼大戲?還是這人已經醉到胡言亂語的份上了?聽著口齒還清晰走路也算穩當,也不像是喝太大的樣子。「和誰干架?」
「穆嵐瑿。」封無過低笑了兩聲,「兩個S級干架,誰知道顏家的老宅夠不夠結實,我不趕緊溜我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