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極致羞辱
第八百三十七章 極致羞辱
那不是警告,而是一種源自動物本能的危險感知,幾乎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
當然,林濤所針對的並非雪莉。
所以等她後退之後,林濤就開始挪移目光,居高臨下,看著雖然狼狽,眼睛之中卻遍布惱火不屈的田哲文。
「跪下!」
淡漠的兩個字。
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
林濤說的很輕鬆。
卻讓田哲文立刻陷入了抓狂:「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
怒吼著。
田哲文強撐著重傷的身體,直接飛撲起來,就要張牙舞爪的撲向林濤。
但這種愚蠢的舉動,並沒有為他贏得尊敬。
啪!
腳尖抬起,不偏不倚,直接踩在剛剛半起身的田哲文肩膀,隨即,不見林濤身體怎麼用力。
田哲文卻好像配合林濤演戲一下。
哐當一下,整個身體直接被林濤屈辱的踩著肩膀,動也不能動分毫,死死蹲在原地。
無論田哲文的表情如何猙獰,反抗如何劇烈。
但身體卻絲毫不能動彈一下。
「既然你這麼希望從我身上找回被姜龍踩的細碎的尊嚴,那好,我滿足你。」林濤開口了。
一臉若無其事的說著。
雙眼之中沒有任何狠戾,相反平靜如湖面一樣,居高臨下看著田哲文,語氣和善道:「跪下,膝蓋著地,腦門磕響,給我磕三個頭,我今天就放過你。」
「……」
「晚上還有不少事,給你先期三分鐘,你不做……」頓了頓,林濤一臉認真道:「我就當場宰了你。」
尊嚴算什麼?
尊嚴當然重要,自古以來,幾千年歷史之中,頻頻出現那些氣節高尚,為大義,為理想,為尊嚴而慷慨赴死之人。
但為什麼這些人能被記錄在史冊中?
因為少見啊。
大多數人都是怕死的,這一點林濤很篤定。
而眼前的田哲文,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為了忍辱偷生,做出難以置信的任何事情都不足為奇。
這一點從剛才與姜龍在擂台上的景象就看得出來。
林濤其實一直很奇怪,田哲文為什麼面對自己表現的那般病態?
後來他想明白了,先前擂台上那個狼狽認輸,讓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田哲文無法接受這樣的屈辱,但同時,他又真的怕死,他知道,如果不認輸,姜龍哪怕不打死他,估計也得給他打個半殘。
這就讓田哲文很無奈。
所以出於一種補償心態,既然尊嚴丟了,那就再重新找個軟柿子找回來就行了。
而這個人,恰恰就是林濤。
「林濤,你……」
就在這緊要關頭。
雪莉沒出聲,許霖也沒出聲。
反倒是護主心切的朱駿跳出來,一邊伸手伸手怒指林濤,一邊厲聲斥責。
但朱駿是個什麼東西?
林濤還沒開口,僅僅只是一個淡漠的眼神,便把他嚇得,臉色駭然,又驚又怒,嘴唇顫抖,手指虛點,半天卻憋不出一個字眼。
對於他,林濤甚至身份吝嗇的懶得多說一個字眼。
「田老闆,考慮的如何?」
眉頭挑動,林濤回頭淡漠的看著那一臉不岔的田文哲。
還能如何?
「你,休想!」
聽著田文哲最後的倔強,林濤不屑的撇了撇嘴:「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幫你一把,免得你難為情。」
你不是想從我的身上找回在擂台上丟失的尊嚴嗎?
看我軟柿子好捏嗎?
那好,偏偏我就要讓你,在我面前沒有任何尊嚴可言。
「你……」
面色一駭。
正準備反抗的田文哲表情已經都快扭曲了,牙齒都要咬碎了。
不管他用什麼,他都動不了分毫。
此時聽到林濤的話,哪還能靜靜等待?
就待林濤有所動作之後,見機看能不能從這屈辱的姿態中掙脫出來。
誰知道,林濤什麼都沒有做。
但是一股無形的力量,好像空氣的壓強一樣,排山倒海從身上傾斜而下,他那重傷的身體,在這種詭異的力量面前根本沒有任何掙扎的餘地。
啪嗒!
林濤腳上不僅沒有動作,甚至收回了腳。
但在旁觀者眼中,田文哲卻好像沒有任何掙扎,而是心甘情願,雙手伏地,弓著身體,腦袋一點一點的接近地面。
詭異而驚悚。
尤其是對於近距離的雪莉。
已經被眼前這場景搞得大腦一片空白。
跪了?
真的要磕頭?
這怎麼可能?
動腦子想想就知道,這絕無可能,甚至她都能看到田文哲那扭曲的表情,以及顫顫巍巍的身體。
但動作沒有停止。
說時遲,實則短短三秒不到。
砰!
田文哲的腦門,重重磕在林濤面前的地板上。
隨著真氣壓強減弱,幾乎與此同時,田文哲便仿佛野獸一樣嘶吼著,猛地抬頭。
結果抬到一般,腦袋像是撞到一層無形的天花板,直接定格在了半空中。
「這滋味如何?」
面對那一幅寧死不屈的田文哲,林濤居高臨下,平靜詢問。
田文哲身體一個抽搐,竭力仰起頭,死死盯著林濤。
結果伴隨著身體一震劇烈的顫抖,突然,身體一軟,雙眼泛白,整個人直接軟軟的趴在了地上。
「……」
林濤有些錯愕。
暈了?
「還真是有點創意。」
至於是遭受到如此奇恥大辱難以忍受,氣暈了,還是左右沒轍,自己主動暈了,那就沒人知道。
不過從他的呼吸頻率來看,確確實實是暈了。
「算你小子逃過這一劫。」
淡漠的說著,林濤目光流轉,看向那早已經嚇呆的雪莉,提醒道:「醒了之後別忘了告訴他,還欠我兩個響頭。」
說罷,林濤不等雪莉反應,便已經大咧咧的轉身走進了昏暗的台階中,離開了這地下黑拳擂台。
如果有選擇,他是真的不想這麼做。
但田文哲好死不死,就要和自己死磕,就要在自己身上找回他的高傲尊嚴,那還有什麼辦法?
反正打都打了,再怎麼猶豫,可就顯得太矯情了。
田文哲不識趣,那就把他最驕傲的尊嚴踩在地上,踩個細碎好了。
總不能因為說,自己打了他,但沒羞辱他,所以事後費老頭哪裡,對這事就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