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虛驚一場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虛驚一場
「怎麼樣了?」
眉頭一挑,看著楚夢雪從遠處迷霧之中走來,林濤連忙詢問道。
楚夢雪搖了搖頭道:「主持陣法的人見機不妙,已經溜了,沒抓住。」
「哦,這個是小事。」
這種細枝末節,林濤也不在意。
相比起他的溜走,此時的林濤,最為關心的,還是年江一的離開,以及他見機不妙,逃向青龍山莊的意圖。
「你們……」
重新將目光投向宗問和霍雄兩人。
林濤還想和他們二人交換一下意見,不過,突然想到什麼似得,林濤面色一怔,自顧自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個耽擱時間的想法。
「這樣吧,你們在外面等著,我和楚夢雪進入山莊一趟。」
聽到林濤的話,宗問和霍雄齊齊皺起眉頭。
「那山莊裡面情況還沒搞清楚,太冒險了吧?」
「謹慎行事為好。」
聽著二人的勸阻,林濤毫不遲疑的搖頭回絕道:「沒辦法了,二位,總不能就這樣傻傻站在門口,秋毫無犯吧?無論如何,裡面有沒有陷阱,至少試探一下虛實。」
有道是賊不走空。
此時此刻的青龍山莊,除了年江一這個礙眼的明面上麻煩外,那靈藥田對於林濤的誘惑性,可著實太大了。
因為他見識過變異黑色蜘蛛紫花的功效。
因而,也越發迫切地渴望得到完全體的真正靈藥。
「情況不對的話,我會立即退出山莊,不會傻乎乎一心尋死的。」
二人聽到林濤這個言論,嘴巴下意識張了張,還想要說些什麼。
林濤卻已經轉身行動了起來。
「走!」
沖楚夢雪說了一句後,一步邁出,身影霎時間變得如夢似乎,消失在逐漸稀薄下來的綠蒙濛霧氣之中。
宗問與霍雄見狀,相視一眼,皆是止不住的輕輕搖頭。
但換一步想……
「若老夫沒有受傷的話,怕是無論如何,也要進去一趟山莊,一瞧究竟。」霍雄換位思考了一下後。
轉頭沖宗問道:「走吧!」
兩人立即壓制傷勢,提起一口真氣,一邊通知段雍炎和呂千煉跟上來,一邊速度飛快地想著林濤離去的方向,加快步伐,緊跟了上去。
綠蒙蒙的濃郁霧氣,在失去了陣法的主人後,幾乎以極快的速度開始稀薄起來。
這也讓霍雄和宗問一行人的行動,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
而就在這同一時間。
當霍雄、宗問一行人,衝破迷霧陣法,殺向山頂青龍山莊的時候,在與他們完全相反的一條下山道路上。
綠蒙蒙陣法的布置主人,洛縉,正在滿心死灰的一路飛快向著下山的方向,玩命的逃竄而去。
「完了,完了!」
這是洛縉心頭唯一的念頭。
儘管他的理智告訴他,僅僅半步宗師境實力,外加林濤他們對自己這個燕京行動最高負責人身份不知曉,導致林濤他們極有可能會懶得追殺自己。
但洛縉還是逃了。
拋棄了山莊,拋棄了他的同伴,在林濤殺向鍾青山的時候,便當機立斷,不但沒有試圖阻止楚夢雪對林濤進行配合,圍殺鍾青山,反而頭也不回的逃了。
而這一切的一切,完全出於他內心的恐懼。
「哪怕尊主不殺我,回到山莊,年江一也絕對會不惜殺我泄憤。」
在這一點上,洛縉可是看得極其明白。
山莊的位置,什麼時候暴露的?
洛縉不知道,也不清楚這是不是屬於自己的鍋。
但林濤採用他曾經在清風嶺的手段,引蛇出洞,並放棄了誘人的青龍山莊靈藥田,轉而潛伏在風石磯,伺機而動,一心只想有效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
這對於洛縉刺激太大。
這不僅是戰術上的布局失誤,更重要的是,吳伯南的死,又該有誰來承擔責任?
而當他跑出沒多遠距離,便聽到鍾青山臨死之前的亡命咆哮。
這更是讓洛縉心頭一顫。
一個吳伯南的折損,還能解釋為意外。
外加一個二階的鐘青山……
殘血的二階,那仍然是二階,這個責任,他洛縉擔不起。
因此,也再無一絲一毫的心理負擔,扭頭就跑,無論如何,先活下來再說,至於事後尊主會不會饒了自己,那是以後的事情。
先保證自己的安危最為重要。
「嗯?有人?」
正在狼狽飛快的身影穿梭在密林之中,但該有的警惕,洛縉可是一點都沒有放鬆。
當察覺到蔥蔥鬱郁的綠色密林中,一點暗黃的不正常顏色進入眼帘,立即雙眼一眯,真氣凝聚,緊跟著,渾身劇烈的真氣波動,就宛如融於大海一樣。
在洛縉無比高度的警惕之下,瞬間便將自己的氣息,隱匿至極致狀態。
「沒跟來?」
沒敢湊上去仔細查看。
甚至洛縉都無法保證,那點不正常的暗黃,到底是個人,還是自己眼花。
但為了堤防變故叢生,他隱匿氣息後,便立即遠遠饒了一個大圈子後,回頭一看,見那不正常的暗黃色,並未追來。
這才立刻長出一口氣。
「呼~~~」
虛驚一場嗎?
心頭暗自慶幸的詢問著,洛縉來不及多想,扭頭,轉身,提速。
當他以為自己只是精神緊張過度,想要快速離開此地的時候。
結果,下一秒,還沒起速的身體,就好像硬生生一腳踩死剎車的轎車一樣。
面色一怔,洛縉看著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十幾米外,身前方向那道暗黃色的身影。
幾乎在剎那間,洛縉身影立即以幾乎顛覆常人物理常識的方式,戛然而止。
硬生生止住腳步,屏息瞪眼,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身影。
「你……」
這人,一身暗黃色的老舊僧袍,洗的雖然還算乾淨,但卻仍然無法掩飾它的破舊,甚至肉眼可見,就能發現好幾處補丁。
在結合上其與年江一幾乎一脈相承,不,甚至比年江一更加悲苦的面容,乾瘦如柴的乾癟皮膚。
與其說這是一位孤苦的僧侶和尚,倒不如說是一個難民更加和尚。
實際上,如此寒酸而貧苦的模樣,卻並沒有讓人心生憐憫或鄙夷。
因為,他手中仍然打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