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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SS級A組,羅剎姜家,六滕雪女姜無夏。”樹根腳下,一身雪白的清雅少女莞爾一笑,托起手掌,輕輕一吹,晴空萬里中竟飄下鵝毛大雪。
“六滕雪女姜無夏,合格。”
此後,聲音戛然而止。
眾人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西裝男扶一下眼鏡,“下一個。”
“啊——啊——煩死了,誰願意來參加這種東西啊——”一個慵懶的聲音想起,水面上一隻白鹿馱著一個要死不活的青年男子慢慢走了過來。
“請報名字。”西裝男提示道。
男子頭也不抬,舉一下手裡的酒葫蘆,“第幾次了啊!今年一定要過!”
“請報名字。”
“啊——煩死了。”男子懶散散地報導:“SS級A組,夢裡仙獸兼職鬼市傭兵,白鹿夫諸,商君。”
“白鹿夫諸商君,合格。”西裝男用筆點一下花名冊,抬頭看向前方,“那麼,最後一個,A組組長。”
水面泛起層層漣漪,沼澤底部開出一朵巨型紅蓮,周圍閃現無數光點,無聲之中,悄然展開。
層層花瓣之中,現出一彎碩大的勾月飛鏢,飛鏢上坐著一人,緩緩抬起頭來,眉心一抹紅蓮殷紅。
“SS級A組組長,鬼市天師,鬼市傭兵團長,夢裡雲生獸天兵營斥候教練,孽火修羅岐子蓮。”
“孽火修羅岐子蓮,合格。”
啪——
西裝男合上花名冊,“統計結束,全員轉至線路二起點,等候開賽命令。”
“全員得令!”
天上飛下一架飛艇,西裝男吹一聲口哨,飛艇艙門打開,七個年輕人依次走了進去。
等人全部進入飛艇後,西裝男望一眼伯山沼澤,眼神一沉,轉身也準備登上飛艇。
還沒來得及進入艙門,身後就傳來清晰洪亮的呼喚聲。
“阿旬弟弟!”
西裝男回過頭,深情凝固,瞳孔漸漸放大。
雪白的絨毛翩躚起舞,米白色長襖在風中獵獵作響,一片純白中映襯著女子溫婉清麗的臉龐,耳邊別了兩朵白色小雛菊,用白色絲帶繫著長長的雙馬尾,看上去格外清純可人。
“阿旬弟弟。”
葛天旬微微前身,右手貼在心口,恭敬道:“阿寅姐。”
葛天寅笑著將手裡的花環放到他的頭頂,“怎麼和我這樣客氣呀?”
水面上,體型龐大的帝白虎低頭打了個響鼻。
葛天寅看了看葛天旬身後的飛艇,“現在就要走了嗎?”
葛天旬扶一下眼鏡,“是,圍剿已完成,現在要轉去線路二,阿寅姐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葛天寅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線路一里不包括這片山脈吧,SS級的A組怎麼回來這裡呢?你這個跟組裁判都沒有注意到嗎?”
葛天旬沉默片刻,叫人從飛艇里取出一個麻袋,扔到甲板上。
“這是……”葛天寅看著甲板上的麻袋,有些疑惑。
葛天旬把麻袋拉開,露出裡面鮮血淋漓的金黃蛇皮。
“蛇皮?”
葛天旬接著拖,金黃蛇皮後面拖出了人皮,就連人臉都完好無損。
葛天寅眨了一下眼,蹲下身仔細看了看,又直起身站回去,問葛天旬:“在這座山里發現的?”
“沒錯,一千年,這片山脈一直籠罩在強大的結界裡,所以天寰試煉中心沒有發現。”
“哦。”葛天寅用食指點了點下巴,“這個人,我見過。”
“是阿寅姐的朋友?我怎麼以前都不知道?”葛天旬有些驚慌。
“不是,只是個可憐的傢伙,連棋子都算不上吧,倒不如說是棋子的附帶品。”葛天寅搖了搖頭。
“那還好,我們碰到這蛇妖的時候,她的元神已耗費過半,不過A組收拾她還是花了些功夫,功力倒是不弱,我沒出手。”聽到不是葛天寅的人,葛天旬這才放下心來。
“蛇妖?她可不是蛇妖。”葛天寅搖搖手指。
“不是蛇妖?”
“如果我沒記錯,她是天伯的女兒,早些年,兄長大人還去探望過她呢,跟她說了蒲牢,小白龍,還有霜吻後人的事。”
“原來如此……只是,這妖女不知道兄長大人是誰嗎,還乖乖聽兄長大人的話?”
葛天寅捂嘴輕笑,“誰知道呢,我哪有時間關心這種雜事。”
葛天旬又問:“那阿寅姐此次前來,是兄長大人有什麼新的命令嗎?”
“命令是沒有,只是傳達消息,要我們在東南西北秘境閒著的幾個回來,沒準以後就有好玩的事情了呢?”葛天寅點著下巴笑。
葛天旬說:“既然如此,阿寅姐最近也沒有急事,跟我們一起玩玩?這屆的孩子多還不錯,挺有意思,你也能帶帶他們,要是小弟帶的這組獲勝了,榮譽也是姐姐的。”
葛天寅卻翻身跳上帝白虎,騎著一頭,身後還跟了一頭。
“不必啦,你的榮譽,就留給你啦,不過遇上強敵了可以來找我幫忙喲。”言罷,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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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榕樹王下的人都散完了,沼澤邊密道的門才悄悄打開,敖瀚從裡面走了出來。
蒲從密道里探出頭,“確定都走遠了?”
敖瀚探查四周,點頭,“都走了。”
阿絮急忙擠出來,大口大口吸氣,她都快在密道里被憋死了!
一喘過氣,阿絮就問:“那些人是誰啊?”
敖瀚搖搖頭,“在下從沒見過。”
蒲說:“我用念力聽了一下,可惜太遠了,聽得比較模糊,不過可以確定,是天寰試煉的人,SS級的。”
敖瀚一驚,“天哪,雙S的人?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啊。”
蒲說:“秘宗四大家,除了蒲家的,都有。還有夢裡和鬼市的人。”
阿絮問:“為什麼沒有蒲家的?”
“我下過令,蒲家不准任何人參加天寰試煉。”蒲嚴肅道。
伊夏猶豫了一會,問蒲:“神君,你看到那個騎帝白虎的人了嗎?”
蒲沉一沉眸子,“看到了。”
“那——”
蒲說:“伊夏,我勸你不要打那個人的主意。”
“為什麼?她騎的是帝白虎!在我的家鄉,只有王族才能有帝白虎!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我的族人!而且還是我們的王!”伊夏激動道。
敖瀚拉住他,“伊夏你冷靜一點,神君這麼說肯定有她的道理。”
蒲的面色有些凝重,沉聲道:“那個女人,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敖瀚問:“什麼感覺?”
蒲望了望沼澤中心的榕樹王,“說不上來,但是我知道,她很強,強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