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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常羽說:“我是發現他的煙-霧-彈上有白鼓釘徽記猜的。哎,早知道要找西弗,那個時候就該拜託他的。”
阿絮苦笑:“啊,這個嘛,既然都已經到了西弗了,就不要想其他啦。”
西弗詰諾在前引路:“姑娘想見大夢見,我倒是可以引薦,不過兩位需要考慮一下要見哪位大夢見。”
要見哪位大夢見?
誒?誒!!!
阿絮和慕常羽面面相覷:“難道西弗有很多大夢見嗎!”
琉特琴的樂聲戛然而止,織花錦和刻鎏球的女人轉過頭,就連趕羊車的車夫也停下車看她們。
“呃。”西弗詰諾笑著把她倆拉走,低聲道:“我們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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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詰諾把阿絮和慕常羽請回家裡,一邊喝茶一邊給她們說明了西弗目前的狀況。
一番解釋後,西弗喝一口茶:“總而言之,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阿絮思索片刻,總結道:“就是說,西弗自古以來有一件聖物,因為那件聖物,長生祭的使者明確告訴西弗,只要西弗安分守己長生祭就不會幹涉西弗。可是在一千多年前,一場大海嘯捲來兩樣寶貝,大家不知道這兩樣寶貝到底是什麼,為防萬一,老族長把它們封印起來,鎖在天象閣里。”
慕常羽接著道:“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約在四百年前,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天生異象,一個道行逆天的絕世高人從天而降,奪走了西弗聖物和天象閣里的寶物之一,前族長也不幸喪命。”
阿絮話音悲涼,神情壯烈:“從此以後,西弗大亂,分為擁護少主和支持八夢見的兩派,爭鬥不休,戰亂不止。”
西弗詰諾一時語塞,看著她倆怎麼有種自個兒被可憐了的感覺。
他說:“爭鬥總有一天會結束的。別看西弗裡面鬧成這樣,對外還是很團結的。”
“嗯。”
“你們別不相信啊。”
“嗯。”
……
阿絮心裡抑制不住的激動:葛天黎指明不干涉西弗,說明他很是忌憚西弗的聖物,只要拿到西弗聖物,就有希望對抗葛天!
不過聖物四百年前就被搶走了,如今下落不明,又該上哪去找呢?
哎,真是沒有一帆風順的道路啊。
西弗詰諾說:“少主那邊的大夢見是去世的老族長時期的八夢見首席,西弗穆亞大人;八夢見那邊的大夢見還是老族長時期的大夢見,西弗琨派大人。”
慕常羽問:“為什麼有個大夢見,還有八夢見啊?八夢見首席又是什麼?”
“講通俗點,‘大夢見’就是世人俗稱的大神官,是西弗部落里除去族長外最尊貴的人。‘八夢見’是西弗部落里最德高望重的八位夢見師組成的議團,類似秘境王國中的三官。‘八夢見首席’嘛,就是八夢見推選的領頭人啦。其實歷代以來大夢見和八夢見首席實力都是不相上下的,權力也相當,只不過大夢見名義上榮譽更高些。呵,反正都是相互牽制的籌碼啦。”
阿絮和慕常羽默默點頭。
西弗詰諾問:“怎麼樣,你們想見誰?穆亞大人還是琨派大人?”
慕常羽問:“他們都是怎樣的人啊?”
“啊,我這有他們的玄水鏡像哦!”西弗詰諾擺出兩張立體水凝畫,“看吧,左邊這位親切和藹的呢是穆亞大人,右邊這位威厲嚴肅的呢是琨派大人。”
慕常羽指著穆亞的畫像說:“見他吧,看起來年輕又帥氣。”
……
西弗詰諾問阿絮:“這位姑娘呢?
阿絮也指著穆亞說:“就他吧。”
西弗詰諾說:“你們不可以僅憑外貌評判一個人啊!”
“不是這樣的。”
“我也想這樣說。”
西弗詰諾嘆道:“其實我比較建議你們去找琨派大人,他經多見廣、博古通今,如今支持八夢見一派的呼聲也強烈些,少主那邊……老實說大家都不太看好。”
阿絮說:“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想拜訪這位大夢見,也想拜訪少主。”
阿絮不相信一族之長會把西弗聖物的秘密傳給自家骨血以外的人,西弗少主絕對是她找尋聖物的突破口。
西弗詰諾不解:“為什麼呢?姑娘是想問夢見之力的怪事吧,這樣找更博學的琨派大人不是更好嗎?”
阿絮回道:“要說為什麼的話……”莞爾一笑:“大概是年輕人和年輕人之間更有吸引力吧。”
慕常羽吐舌頭:“是啊,那個老頭光看畫像都有點嚇人,還是不要去打招呼好了。”
西弗詰諾說:“隨你們,兩邊我都可以去通報。既然決定了,我現在就去霄頭府送白南客嘍。”南客是西弗對孔雀鳥的稱呼。
阿絮向他道謝:“有勞閣下。”
西弗詰諾笑道:“不客氣。”走到門口,他忽然說:“其實說來你可能不太相信。”
“嗯?”
“在我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不斷對我說:也許這個女孩就是帶西弗走出迷惑的夢見之人呢?”
阿絮淡淡地笑。
西弗詰諾擺擺手:“姑娘見笑。我出發了。”
在西弗詰諾的引薦下,阿絮和慕常羽很順利地見到了擁護西弗少主一派的大夢見,西弗穆亞。
西弗穆亞的府邸即是西弗詰諾提到的霄頭府。
兩人走在霄頭府,如履薄冰——腳下冰玉打磨鏤刻成的曲雲尺,冰玉雲尺薄如蟬翼,橫貫虛空,浮雲掩映之間飄著細細的寒煙。
雲尺不長,但她們走得仔細,花了不少時間,生怕一個不小心從寬大的鏤花掉下,墜進海里。
巨大的白狼臥在李子樹下,豎起一隻耳朵,睜開冰藍的眼睛,眼裡映出兩個陌生的女子。它露出獠牙,正要起身,身後傳來溫和的呼聲:“彥雪丸,坐下。”
白狼嗚咽一聲,重新趴下。
身披藍夜落星袍的溫煦男子漫步而來,取下童子呈上的星象盤,微笑著遞到阿絮面前:“尊貴的客人,請轉動它。”
阿絮的手點在弦月轉盤上,不敢撥動。
西弗穆亞溫柔道:“不用擔心,這輪星盤沒有拆分時間的能力,僅僅只是用來占卜的小玩意罷了。”
“哦……謝謝。”阿絮小心地轉動它,等弦月停下:“啊,在這裡。咦,這個位置怎麼是空白的呢?”
西弗穆亞說:“是‘空之宮’。”
“空之宮?”
“是一種變數,需要由命主自己去選擇,然後創造出新的天數。”
“哇……”
西弗穆亞收回星象盤,側身抬手:“請兩位姑娘入殿小坐,一切自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