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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牢垂了垂眼,說:“唐雪妃體質噩爻,還有很多的地方。”
阿絮沉默片刻,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低聲說:“我知道。我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旋即笑道,“晚上約她一起玩吧。昨天她不是說連著幾天送來的病人讓她不舒服嗎,該好好關心她一下。”
“龍兒……”
阿絮湊上去親了親她的嘴唇,撒嬌道:“相信我嘛,好不好?”
蒲牢無奈,想到阿絮心中自有打算,便不再多說,陪著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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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的時候阿絮和蒲牢提前到醫院去接唐雪妃,坐電梯的時候又碰到了上次遇見的柳醫生。這回他穿著白大褂,胸前的口袋裡插著一支鋼筆。
阿絮想著怎麼也算見過一面,就跟他問了聲好,“柳醫生。”
柳醫生推了推眼鏡,目光落到阿絮身上,點了點頭。
阿絮笑了笑,低頭看到他左胸上掛的銘牌,寫著“柳夜生”三個字。
出電梯的時候,阿絮對蒲牢說:“那個柳醫生的名字好奇怪,叫柳夜生。”
蒲牢說:“怎麼奇怪了?”
阿絮道:“就像說是晚上出生的一樣。”
蒲牢噗嗤笑了,“沒準就是那個意思。”
後面的走廊上急沖沖跑來一隊醫生護士,推著病人手推車,躺著的傷患臉上還蓋著一層白布單。
“請讓一下。”跑在前面的護士推了阿絮一下,阿絮噢了一聲跳到一旁,眼睛一瞟,無意之間看到推車上的布單掀起一角,露出下面的人頭。那人的頭頂開了一個桌球大小的洞,裡面黑洞洞的,在走廊的燈光下隱約能看見一些血水和粉紅的黏膜。
咕嘰。
突然有什麼響聲。
阿絮定一定神,再往那人腦袋看去,面容一僵。
咕嘰。
方才那人頭頂黑洞洞的小洞裡,驀然探出一隻小小的腦袋,模糊的五官擠在長滿長毛的小臉上,對著阿絮咧開嘴。
阿絮動動嘴唇,喃喃道:“猴子。”
蒲牢敏銳地向醫生護士推車的方向看去。
阿絮按了按太陽穴,問她,“你看不見嗎?”
蒲牢搖頭,“只能感到很重的陰氣,其他的並沒有什麼。”
阿絮心中瞭然,這回定然也和以前預知的片段一樣,她又看到了還未發生的事情。阿絮定了定神,說:“我突然想起來,在靠近熱帶的南方地帶,有一種才叫做‘猴腦湯’的菜。”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阿絮說:“我看到從人的腦袋裡鑽出一隻小猴子,就想起來了。”
蒲牢忽的朝手術室的方向抬起頭,沉下臉來,“手術室里有什麼東西。”
阿絮嘆氣,“看來那些腦子開洞的病人都有點問題。”
蒲牢說:“這個地方真不太乾淨,咱們還是早點去找羅剎遺址,跟姜家打探麒麟殿的下落,別在這久留了。”
阿絮笑,“不就是些小鬼妖怪,你有什麼好怕的?”
蒲牢說:“我不是害怕,是擔心節外生枝。自古以來東北這片戾氣就重,道行高的大妖怪很多,甚至勾結地仙天神結黨營私的,真要跟什麼麻煩角色結了怨,省不了又要耽誤時間。”
唐雪妃在更衣室換好常服後走了出來,剛想跟蒲牢打招呼,看到從電梯裡出來的柳夜生,說:“柳醫生又回來了?”
柳夜生點了下頭,走過蒲牢的時候,餘光在她身上掃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快步走到護士站,敲了下桌子,冷冷道:“值班不能玩手機。”
被抓包的小護士嚇了一跳,忙不迭認錯,“對不起對不起。”
柳夜生看了一眼護士手機上的界面,冷笑一聲,“無聊。”把手機扔在桌上,走進專家辦公室里。過了兩分鐘,他從裡面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走出來,坐電梯下樓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以前給大家列過兩次分卷大綱,可能有的大佬忘記了233那我再嘮叨一次吧,第三卷只是造龍,龍珠受孕成功機率很低,不可能那麼快懷上,第四卷末才會有龍包子。真情檢驗後才能育成愛的結晶,慢慢來吧=v=
☆、葛天長生篇-26
唐雪妃關心小護士問:“你剛才玩什麼了,柳醫生居然說你無聊。”
小護士摸著小心臟應道:“哎,就是前段時間流行起來的都市論壇,有個貼子說有一個零點網站,類似筆仙之類的可以許願,我就好奇看了看,這不,被柳醫生K了唄。”
唐雪妃聽了笑著說:“你也是,別信那些。”
阿絮倒是對柳醫生出門時拿的盒子有點好奇,問唐雪妃:“你知道他拿的什麼盒子不?”
小護士說:“八成是柳醫生的墨寶,他愛練書法,有一個家傳的硯,可寶貝了。”
阿絮嘆道:“硯啊,倒是很少見人用了。”
這時,蒲牢的臉突然黑了起來。
過道里響起靴子落地的噔噔聲,一個人風一般跑了過來,抱住阿絮,熱情叫道:“嘿、丫頭!”
阿絮尷尬地把阿猙拉開,“你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遠點兒遠點兒,別黏我身上!”
阿猙笑著露出虎牙,擺擺手,“路過呀,順帶給你打招呼,走了啊!”說完,又風一般跑下了樓梯,後面的三炮才追過來,氣喘吁吁地叫著主公等等我。
蒲牢走過去把阿絮緊緊抱住,蹭來蹭去,往她身上吹氣。
阿絮哭笑不得,“幹什麼?”
蒲牢撇嘴,“消毒。”
另一邊,阿猙跑到三樓的窗戶,輕輕一躍跳了下去,正巧落在走出醫院大門的柳夜生前面。
柳夜生露出詫異的表情,“從那麼高地方跳下來,姑娘你沒事吧?”
阿猙也做出吃驚的樣子,說:“啊呀,你剛才也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誒,醫生你沒事吧?”
柳夜生皺起眉,冷冷看著她,“姑娘,我剛剛才從大廳出來。”
“是嗎?”
柳夜生推了下眼鏡,“姑娘請注意安全,再見。”
阿猙叫住他:“哎,請等一下。”
阿猙擼起T恤袖子,露出手臂上暗紅的抓痕,看著柳夜生的表情,說:“醫生,我是想說,你看看我手上的抓痕,問題大嗎?”
柳夜生看到她蒼白手臂上的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目光一震,卻鎮定道:“還好,姑娘買點創傷藥抹一抹,注意不要碰水,兩三周就能痊癒。”
阿猙看著他笑,“醫生,以你多年行醫的經驗,猜得出我這是被什麼畜生撓的嗎?”
柳夜生說:“慚愧,我在醫院工作不過十年,談不上什麼多年行醫。不過看姑娘手臂上的傷,不像貓貓狗狗弄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阿猙說:“醫生太謙虛了。我手上的傷不是貓貓狗狗撓的,是我家養的鷹抓的。估計它很久沒有吃野味了,所以對我餵的雞肉不滿意,一不開心就抓我。我想是該給它弄點蛇啊,耗子啊,黃鼠狼之類的打打牙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