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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饒是她力氣拼命掙扎,也不是蒲的對手。
蒲握住她的腳踝,往後一拉,阿絮所有的鬥爭的化為烏有,最後被蒲死死禁-錮在身下。
阿絮閉著眼渾身顫慄,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蒲的濕熱滑膩的舌尖從她的下巴尖滑到脖子,再到胸口,然後遊走在文胸和暴露在空氣里的皮膚之間,只要在往下一點,就能到達從未觸碰的禁地。
阿絮向後仰一仰脖子,張開口呼出一口熱氣。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討厭嗎?
不,她一點也不討厭,甚至從根本來說是很喜歡的。
她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蒲,想要被蒲觸碰,或許一大半是出於需要吸食內息的原因,可是她也不能不承認,越到後來,她的心裡也越來越為此感到愉悅。
不是為了內息,而是整個身體都為之而愉悅。
甚至包括她的心。
她喜歡那種被蒲緊緊包裹感覺,她喜歡被她擁抱,被她呵護,喜歡在她面前任性,在她面前撒野。
她真的很喜歡她。
如果有一天,蒲真的要求她做出那種事,她不會不願意。
但是絕不是在現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態下。
阿絮在蒲要進一步動作的時候,突然翻身坐起,用力扯住蒲的長髮,把她拽上去,一口咬進她的嘴裡,上犬齒化成尖銳的龍牙,刺破了蒲的口腔,唇齒間頓時瀰漫起腥辣的血氣。
蒲的眸子陡然恢復成黑色,身子僵住,看著身下的阿絮發呆。
半晌,蒲抬手摸一摸唇角的血,又看著血發呆。
阿絮把她抱進懷裡,吻吻她的唇,擔憂地問:“秋寧,你是不是中什麼術法了?攝魂術那種,剛才你整個人都魔怔了。”
蒲緩緩抬起頭,看著阿絮,微微笑了笑。
她輕輕摸一摸阿絮的臉,“對不起,是我失態了,以後不會那樣了。”
阿絮把她柔順的長髮揉得一團糟,蹭一下,說:“你可是蒲牢神君,多少妖怪惦記著你的性命,就算你厲害,也得好好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
蒲笑著搖搖頭,頭頂枕在阿絮的胸前,半眯起眼睛,眼神漸漸失去焦距。
“沒什麼,我只是太想你了。”她說,聲音里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說什麼傻話。”阿絮對著她本就亂糟糟的頭髮又是一通亂揉,把它徹底變成了雞窩,厲聲道:“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
“嗯。”蒲悶悶應了一聲,轉過身趴在她身上,雙手環住阿絮,再用力收緊,“我好想你。”
阿絮長長嘆一口氣,臉上掛著寵溺的笑,無奈地揉著她的背後的脖子根,輕輕罵了一句:“傻瓜。”
蒲悶著聲音笑了一聲。
蒲抱著她趴了一會,然後慢慢撐起身子,站起來下床。
阿絮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兒?”
蒲很少自己活動不帶上她的。
蒲低下身為她整理好撕開的衣領,扣上扣子,說:“我想出去透透氣。”
阿絮急忙抱住她的胳膊,“我也要去。”
蒲傾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扶著她的臉說:“我想暫時一個人靜一靜,緩緩神,不然等會又那樣對你了呢?”
想起剛才蒲嗜血一樣要把她吃拆入腹的樣子,阿絮發怵了。
“你、你還是一個人靜一靜吧。”阿絮舌頭有點打結。
“嗯。”蒲輕輕應了一聲便出門了。
阿絮看著她清瘦的背影,在她關上門的時候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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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是念心給阿絮送到客房裡的,平淡無奇的齋飯,阿絮看著沒什麼胃口。
她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向外看,天早就陰了下來。
阿絮打開手機看看,已經晚上七點半了。
她蹙蹙眉,蒲還沒有回來。
阿絮又給蒲打了一個電話,山上沒有信號,還是打不通。
“嘖。”阿絮煩躁地把手機摔在桌子上。
她去哪兒了?
除了上課,蒲從沒有離開她身邊一個小時過。
又等了一會,阿絮看一眼手機,八點過了。
她打開窗戶望,外面完全黑了下來,阿絮罵了一句:“什麼破寺廟,大晚上連個燈都沒有。”
阿絮握著手機想一想,起身出門,“不行,我要去找她。”
阿絮這幾年都是吸食蒲的內息長大的,兩人之間無形之中有一條氣息線連在一起,靜下心來仔細去感應,阿絮能在千米之外捕捉到蒲的位置。
她站在門口,閉上眼讓整個身體都靜下來,細細感受著風中的氣味和氣體流動的方向,耳邊不斷響起風細微的呼嘯聲。
阿絮不禁蹙起眉頭。
很微弱,能聞到蒲的味道,可是很微弱。
只要東邊過來的風稍微強烈一點,那點味道就消失了。
阿絮心裡咯噔一下,跌到冰谷。
她腦子裡迅速閃過最近發生的事,心臟猛烈抽搐,把所有的人和事都懷疑了一遍,不知為何,她心裡就有一個念頭:有人要害蒲。
阿絮跑出屋子,憑著微弱的氣味一點點摸索,慌忙地尋找蒲。
阿絮不敢喊出聲,只能壓低聲音,用人類不能聽見的聲波傳出低沉的龍吟,豎起耳朵聽,生怕遺漏任何回應。
然而令阿絮失望的是,沒有任何回應。
夜色漸濃,森林深處傳來夜梟的咕咕聲,樹叉像魔鬼的利爪,在風裡颯颯揮舞。
阿絮揉揉眼睛,化出龍眼,方便在夜間行動。
她看了看四周,已經走了好一陣了,小寒寺不大,白天念心都帶她走完了,按理說這會她應該已經走出寺廟了,可是……
阿絮的身前一片霧蒙蒙一片,好像是黃昏時還沒散盡的霧氣,霧氣里整齊羅列著兩排禪房,一扇扇窗戶透出昏黃的燈光。
阿絮蹙起眉。
她捂了捂身上薄薄的真絲披風,停下腳仔細看了兩眼那兩排屋子。
這幾年裡,一直跟在蒲身邊,大的本事沒有,可也學了不少,對付一般妖怪還是綽綽有餘的。
再怎麼說,她宋明絮骨子裡也留著龍族的血。
而且現在,她很煩躁。
她只想知道她的秋寧在哪兒。
阿絮緩緩舉起一隻手,捂在右眼上,輕輕往下按,過一會又睜開眼,赤紅的虹膜里豎瞳猛然擴張,阿絮的視野瞬間擴展數倍,同時穿破濃霧和牆壁,看到每一間屋子裡。
所有的屋子裡都放著堆滿書的書架,床前的桌子上點著一盞油燈。
空城計?
可是有什麼意義呢?
阿絮不解地搖搖頭,慢慢向前走,一面走一面利用空氣里的水汽,造出一個防禦結界罩在身上。
阿絮不停轉換著視角,不放過每一個房間。
她試著壓低喉嚨又用龍吟吼了一聲,依然沒有回應。
就在這個時候,阿絮無意之間一個抬頭,在兩排無盡禪房延伸的深處,看到一個聳起的山頭,而那山頂的禪房裡,正坐著一個穿著明黃袈裟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