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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吾吃癟,尷尬笑著應了兩聲,再不敢隨意發表言論。
蒲牢問青鳥,“這些鎖鏈通向何處?”
青鳥招出使魔鳥靈,鳥靈長鳴一聲,久久不見回聲。青鳥說:“太遠了,不知通向何處。但可以肯定這個深坑中心有一個很大的東西,不像生靈,應該是個死物,或許座宏偉的建築。”
蒲牢說:“我要下暗河去找空歸,與鎖鏈通向之處正好相反,既然如此,我們最好兵分兩路。”
共工說:“老夫倒是對鎖鏈那邊的大傢伙感興趣,不想趟又臭又腥的地下水,先走一步嘍。”
他一面說著一面朝外走,卻從五頭駝上飛了下來,叫浮游扔給蒲牢一枚令牌,“這是五頭駝的使魔令,記得回來還給老夫。”
蒲牢接住令牌掛在阿絮脖子上,“謝過尊上。”
“哼。”共工昂頭一哼,換了頭坐騎踏著虛空走了,相柳浮游跟在後面,陸吾趕忙追了上去。
九天玄女對蒲牢說:“我和青鳥陪你去暗河,看看那暗壩是怎麼回事。”
蒲牢點頭,“好。”用水柱搭了個懸梯,扶著阿絮小心走下去。
幽藍的鎖鏈在空中晃悠,岩壁上爬滿的藤蔓慢慢蠕動,阿絮一邊走著一邊望著那些寄生榭,只有她才能看見的鈴鐺不停晃動,響聲震的她耳朵疼。
忽然,阿絮捂嘴吸了一口涼氣,她看到剛才光禿禿的藤蔓上,綁著鈴鐺的地方結出了石榴大的肉色果實。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碰到了以前一起學太極劍的姑娘,她把頭髮染成了綠色……我想把頭髮染成五顏六色⊙▽⊙
☆、決戰天寰篇-82
共工帶著人去探查深坑中心的情況,蒲牢她們則繼續往下走去看地下河。
在往下的路上,阿絮看到先前還光禿禿的藤蔓上結出了肉色果實,對蒲牢說:“秋寧,藤上長了東西。”
經阿絮一說,其餘人都才注意到四周的藤蔓上都零星掛著球形的肉瘤,不知道是植物的果實還是寄生的動物。
蒲牢說:“好濃的腥氣。”
阿絮應道:“剛才我不是跟你說藤上有鈴鐺嗎,這些果子都是從有鈴鐺的地方鑽出來的。”
蒲牢有些困惑,這麼說來,真的只是阿絮一個人能看見鈴鐺?那鈴鐺又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她們幾個看不到呢?
她問阿絮,“現在鈴鐺還在嗎?”
“在,一直在響,震的我耳朵疼。”
青鳥說:“神君,這些果子在生長,越來越大,裡面像是有東西。”
九天玄女用袖子掩著摳鼻,皺眉道:“我總覺得這玩意邪乎,怨氣濃重。上邊長滿了,下面也有?”
阿絮看了眼下方,黑洞洞的,隱約傳來暗河激盪的水聲。她說:“有吧,寄生榭是從下面長起來的,根可能就在暗河裡。”
青鳥說:“下面傳上來的風有很重的陰氣,怕是這地下河的水,還有冤魂怨念滋養了這個妖樹。”
阿絮說:“是他們放出來對付我們的。”看一眼不斷膨脹的肉瘤果子,裡面隱隱透出黑色的影子,“最好趁著現在一把火燒了。”
蒲牢拉住她的手,“這裡長滿了寄生榭,一時半會根本燒不完,火光反而會暴露我們的行蹤,不要輕舉妄動。”
阿絮看向她,“遲早會暴露的,不如先下手為強。”
阿絮覺得肉瘤里養了很麻煩的東西,深坑裡到處都是藤蔓,長滿無數肉瘤,趁現在把它們連鍋端了還容易些,要是等它們出來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青鳥和九天玄女對視一眼,說:“我贊成神君的說法。我們最主要的目的是掩護你找到空歸劍,還是小心謹慎的好,能不出手就儘量不暴露,隨機應變就行。”
阿絮嘆一口氣,心中七上八下,很是不安。
阿絮想,或許是自己太緊張以至於杯弓蛇影,這種情況下還是乖乖聽蒲牢的話才對,於是應了一聲好,深呼吸調整一下情緒。
蒲牢害怕繼續這樣慢吞吞下去會招來禍害,收起懸梯,抱著阿絮筆直下墜,青鳥和九天玄女也御風滑行。
原先從上向下看的時候只覺一片漆黑,可是越往下四周越發光明,底下暗河奔騰的河水也清晰可見。
浪花里還翻騰著一些沒來得及被“黑色蜂巢”吸收的靈力珠,不時被拋出水面,發著妖異的光。
蒲牢問青鳥:“暗河是流向哪裡的?”
青鳥探了探風向,說:“深淵中心,共工去的那個方向。”
阿絮把珍珍叫出來確認方位,“你確定封印是在這附近沒錯嗎?”
珍珍說:“我在這住了一千多年了,怎麼可能記錯。共工他們去的深淵中心,應該就是暗壩水庫的中央,虞靖珂接待永夜王去過那邊。暗壩的大堤就在這下面,堤下有弱水渠,過了弱水的河底就能找到神廟。”
蒲牢說:“那就這樣。青鳥,九天,等會下去麻煩你們給我做掩護,我帶龍兒過弱水。”
兩位仙女應道:“沒問題。”
等到了下邊,四人貼在暗河靠岸的岩壁緩慢前行,冰冷的河水濺到腳邊打濕了鞋。
走了一陣鞋子全濕透了,裡面的襪子黏在腳上,又冷又濕很不舒服。
阿絮看著河裡漂移的靈力珠說:“它們要到水庫的中心去。”
蒲牢朝暗河的另一頭可望了一眼,“希望共工他們不要有事。”
九天玄女說:“共工尊上可是太古末期的尊神,比起他,神君還是多擔心自己吧。不管怎麼說,聽阿絮妹妹的意思,從一開始這些人就是衝著你們來的。”
蒲牢估量了一下和堤壩的距離,說:“走吧。”
阿絮看著河水裡的靈力珠,恍惚間仿佛能看到從裡面流出的靈魂碎片。
他們在哀嚎,痛苦萬分卻無處宣洩,永遠徘徊在無盡的虛無中。
永無止境的悲哀。
阿絮問蒲牢:“秋寧,你看到河裡珠子上飄著的靈魂碎片了嗎?”
蒲牢看向河裡,裡面除了黑色的河水和發光的珠子什麼都沒有。
她皺一皺眉,摸了摸阿絮的額頭,“龍兒,你還能看到什麼?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
阿絮搖一搖頭,眼神有些沉,虹膜漸漸浮出鮮艷的紅色,“我只是覺得,周圍的鈴鐺很吵,孩子的哭聲很吵,河裡的碎魂也很吵。大家都很吵,吵得我頭疼。”
孩子的哭聲?
哪來的孩子?
蒲牢忽然覺得身後竄起一陣陰冷的風,耳邊響起青鳥的叫聲:“神君小心!”
阿絮猛然一驚,拉住蒲牢躲到一邊,噗通一聲跌進水裡。
頭頂懸掛的藤蔓上,一個巨型肉瘤裂開了瓣,從里掉出來一個無毛人怪,渾身滴著黏液,沒有臉,腦袋中心嵌著一枚靈力珠子。
蒲牢抱著阿絮浮出水面,腳下聚氣踩在水面上,扔了道水鞭過去將異形人牢牢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