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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沉瞼和主公的記憶,都是雄庫魯深藏心底的秘密。他不願想起,回憶卻總是不斷湧出。
看著自稱是龍玉朗信使的阿猙,雄庫魯心中洶湧澎拜,積滿言語萬千,一時卻不知從何說起。
阿猙又問了一句:“後來沉瞼到底怎麼了,柳夜生和墨猴是怎麼回事?”
雄庫魯說:“如果主公真的會來的話,我想親自跟她說。”
阿猙看向別處,嘆一口氣。
阿猙說:“沉瞼是地野仙,看到努魯兒山的神龕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是柳夜生呢?我不相信你會看著他盜用沉瞼的內丹不管,難道說你是在為沉瞼復仇,所以包庇縱容柳夜生嗎?”
雄庫魯表情複雜地看著她,“你會言靈術,我相信你是主公的信使。可你身為主公的信使,為什麼會說出這種不顧沉瞼感受的話!”
阿猙怒道:“不顧沉瞼的感受?!你這個混蛋,你知道沉瞼的願望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我不在乎他的願望!我只知道我不想他消失!我要他活著!我要他好好地活著!”雄庫魯突然發狂地咆哮,猛烈捶打自己的胸膛,“就在這裡!活在這裡!你知道嗎!你明白那種感受嗎!”
阿猙斥道:“愚不可及!”
雄庫魯冷笑一聲,朝她亮出利劍,陰沉道:“對不起,我們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你還是閉上嘴看著犯人贖罪吧。”轉身離去,頓一頓,留下最後一句話,“我等著主公給我一個失約的解釋。”
阿猙看著他慢慢離開,無可奈何地笑,“呵。”
三炮爬上山頭,說:“主公,他對你不敬,煉他內丹吃!”
阿猙說:“不准。”
三炮笑著眨眼,“我知道,主公會說:我看不上,都是垃圾。”
躊躇滿志的三炮沒想到阿猙給了他一拳頭,附帶一句“你才是垃圾。”
三炮哭著問:“主公,我們現在去哪啊?”
阿猙說:“回丫頭那去,雄庫魯不肯出手,我只好教丫頭收拾他了。”
三炮點頭,“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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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橋的茶館裡。
老太不安地抱著茶杯,坐在軟凳上瑟瑟發抖,唐雪妃拍拍她的背,安慰道:“老奶奶,別緊張。”
阿絮坐在她們的對面,親切地問:“老太太,你能把你兒子遇害的過程完整地告訴我嗎?”
老太點一點頭,回憶片刻後,說:“本來我兒子有一部手機的,可是有一天,他突然說要買一部新的。我也納悶,這好好的為什麼要換手機呢?可他非要換,說買個二手的,不貴,我想可能是他工作需要,就沒多問,再想想二手手機確實不貴,還有挺多大牌子,就讓他去買。”
阿絮說:“嗯,然後呢?”
老太說:“然後啊,他買了新手機回來,我問他在哪買的,他說在上仙橋西口的二手販子那裡。當天吃完晚飯我跟小區里朋友聊天,說起這件事,她們的臉色都面都變得很難看,說以前小區里也有人圖便宜在那買過手機,後來人全沒了。”
唐雪妃問:“是巧合嗎?”
老太說:“怎麼可能!在他那買過手機的人,全死了!”
阿絮想了想,問:“那你兒子買手機之前和之後,有什麼異常的行為嗎?他有說過什麼奇怪的事嗎?”
老太仔細想了想,說:“是有些不一樣。他買手機前一陣,好像精神狀態一直不好,我問他,他說在公司壓力大,累,我還買了土雞燉湯給他補,對了,前段時間他和我兒媳婦關係好像也不太好。但是後來沒過多久,我兒子整個人又精神了,我以為是他工作上的問題都解決了。”
阿絮問:“還有呢?”
老太說:“我想想……對了,要說奇怪的話,前段時間他每天晚上很晚才睡,從十一點半就一直守在電腦前,時不時就看一下表,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就把書房門關死,不讓人看,也不知道在幹什麼,我問他他說是在工作。”
“十一點半?”阿絮轉了轉眼睛,這個時間和零點很接近了,還不停看表,是在計算什麼時間嗎……
咚咚。
包間門響了兩下,唐雪妃去開門,“秋寧姐。”看到她身後還有人,愣了一下,問,“這位是……”
阿絮轉頭看到蒲牢帶著一個穿著水手裙的女孩走進來,眉頭慢慢蹙起。
蒲牢說:“介紹一下,這是白次四鱗。”
白次四鱗微微欠身,“你們好,請繼續,不用在意我。”在門邊的凳子坐下。
蒲牢坐到阿絮身旁,想摸摸她的頭髮,柔聲問:“問到什麼了嗎?”
阿絮躲開她的手,朝旁邊挪了挪,對老太說:“我們繼續吧。”
蒲牢尷尬地收回手,看著空空的手心發呆,誒?
☆、葛天長生篇-30
老太露出悲痛的表情,捂住臉抽泣一聲,說:“然後我兒子突然說,要跟他媳婦離婚。”
“這……”
老太越說越激動,渾身開始抽搐起來,唐雪妃安撫地拍她的背,又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我勸了他很久,媳婦孝順,人也踏實,日子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離婚呢?可他就是不聽。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動手打過人,公司年會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回家就打媳婦,跟媳婦吵了一架跑出門,就再也沒回來。”
“他為什麼跟老婆吵架?之前關係一直不好嗎?”
“我也不知道原因,他們以前關係很好,但是自從他買手機前後就開始變了。”
阿絮嘆口氣,“後來呢,找到你兒子了嗎?”
老太掩面哭泣,“過了兩天,醫院打電話通知我,叫我去認我兒子,交醫療費。”
白次四鱗冷不丁插了一句,“第四人民醫院?”
包間裡的人都看向她,老太點頭,“是啊。”
唐雪妃說:“這麼說起來,我好像有點印象。”
白次四鱗說:“恕我冒昧問一句,令郎住院後,腦上是否開有一小孔?”
老太說:“我不知道他頭上的孔是什麼時候有的,送他去醫院的人說,我兒子是經過工地的時候,被樓上的掉下的東西打傷的。”
唐雪妃說:“不是住院後吧,最近送進科室的病人好幾個都有這種症狀,不是到醫院後才有的。”她有些古怪地看著白次四鱗,“你怎麼會這麼問?說起來,你又是什麼人,秋寧姐的朋友嗎?”
阿絮也向白次四鱗看去,不自覺眯了眯眼睛。
“警察。”白次四鱗站起身,亮出警察證,平靜地說,“有人報了案,希望大家協助我調查辦案,不過我只是旁聽,請不用在意,一切按你們的計劃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