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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牢不耐煩道:“說名字。”
阿絮眨眼,“唐雪妃啊,你認識的,我們從小長大,我最好的朋友。”
“記不得。”蒲牢扒拉她的手,“你寫什麼,給誰寫的?”
阿絮捂著信紙說:“給妃妃的回信。”
蒲牢繼續扒拉,“我要看。”
阿絮說:“你怎麼能看我寫給別人的東西呢?這是隱私。”
蒲牢問她:“那她給你寫了什麼?”
阿絮說:“這是我跟她的事,沒有義務告訴你。”
蒲牢盯著她看了一會,轉過身說:“不讓我知道就算了。”
阿絮笑了一下,拿開捂住信紙的手。
蒲牢突然又倒了回去,脖子往前一伸,“不讓我知道,我偏要看!”
等看清紙上寫的東西以後,蒲牢愣住了。
這是……
印滿粉色愛心的信紙上寫著工整的字跡,稱呼的位置填的是秋寧兩個字,至於下面的……都是些不知從哪摘錄來的情話。
唔。蒲牢把愛心信紙折起來揣進外套的小包里,清清嗓子說:“我收下了啊。”
阿絮笑著眯起眼,順勢抱住她的腰,臉頰貼在蒲牢後背上,壓著嗓子說:“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蒲牢揉一把她的頭髮,問:“唐雪妃到底跟你寫了什麼?”
阿絮窩在靠椅里,把腿抬上去,腳踩在椅子上,抱著膝蓋說:“我是跟她回信來著,結果看到那麼粉紅的信紙就忍不住寫點其他的。”想了一下,又說:“前兩次她寄信給我,也沒說什麼,就是寒暄兩句,嘮嘮家常。不過前天她又給我寄了一封,說請我們去大興安嶺玩。”
“我們?”蒲牢疑惑道。
“是啊。”阿絮誒了一聲,把桌上雜亂的紙片全部掃進抽屜里,低著眼說:“她請你也去呢。”
蒲牢說:“大興安嶺以北是古鬼方邊境,羅剎遺址就在那附近。我們要去北冥神山找離清言靈,她叫我們去東北正是趕在好時候。”
阿絮看著檯燈的白光出了一會神,手指收緊,隔著薄薄的外套和睡裙捏住蒲牢腰上的軟肉,輕聲說:“其實仔細想一想以前的事情,很多我沒注意的細節現在看來,都很值得深究。”
“你是指什麼?”
阿絮說:“小時候妃妃每次來找我玩,總會問你在不在,然後肯定會想方設法叫你一起去。”
蒲牢說:“我沒什麼印象。”
“有一次,初二春遊吧,我說你忙實在去不了,結果她也不去了。”阿絮拽著蒲牢的長髮把她的頭拉下來,“她總是有意無意地盯你,想必秋寧在她心中留下了很特別的印象吧。”
蒲牢的鼻尖懸在阿絮眉心之上,低著眼摸摸她的臉頰,“我只想知道我在你心中是否留下了很特別的印象。”
阿絮穿著純白色的真絲吊帶睡裙,胸前和裙裾鑲著蕾絲花邊,小巧的縫隙里露出白皙的肌膚。她的一條腿壓在另一條大腿上,睡裙柔順的面料貼著腰臀勾出曼妙的身姿,銀色的長髮隨意散在肩上,垂落腰間。
蒲牢低頭看著阿絮婀娜裊裊的身子,心底不禁再次感嘆:這個小鬼,真是長大了……
阿絮說:“有啊,特別深的印象。”
蒲牢眼睛一亮,“什麼?”
“腎虛。”
噗——
蒲牢嗆了一口氣,跌倒在阿絮身上,哀怨地問:“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阿絮特別正經地跟她說:“真的,我跟你講大實話。”
“嗯。”
阿絮把她抱在懷裡,低著眼帘,一面回憶一面說:“第一次跟你見面,你從高架橋上跳下來,我以為你是練武的,輕功很好。然後我看你那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想著電視上打六味地黃丸的GG,裡面說腎虛的人都這樣,我就覺得你是練輕功太辛苦了,所以腎虛。”
蒲牢忍不住笑了,撓著阿絮下巴問:“這就怪了。龍兒,你說你是喜歡以前那個肉傀,還是喜歡我呢?”
阿絮裝模作樣地皺起眉,似乎很糾結,深沉地回道:“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非常值得深入探討。”
“啊?”蒲牢眨巴眼,她本以為龍兒會毫不猶豫地說不管如何,她永遠在乎的只有她。
阿絮卻說:“哎,果然我還是喜歡那個肉傀,畢竟是她從小和我一起,把我帶大的。”搖一搖蒲牢的肩,難過地說:“怎麼辦呢,秋寧,我把你扔了吧?”
“我不。”蒲牢急忙死死抱住她,“你不能這樣對我。”
“哈哈哈哈。”阿絮笑得肩膀抖動,捧著蒲牢的臉頰,在她額頭吻了吻,溫柔道,“我才捨不得呢。”
蒲牢颳了一下阿絮鼻子,嗔道:“就知道淘氣。”
阿絮晃晃腦袋,得意地哼哼,“就淘氣。”她一手抱緊蒲牢的腰,和她坐在椅子上,一手夠到梳妝檯去拉小抽屜,說:“秋寧,我前兩天逛商場的時候買了好多東西,你看看喜不喜歡。”
蒲牢扭頭去看,“什麼東西啊?”
阿絮說:“哦,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就是你在洪鐘深淵堆的那些珠寶,我賣了一點換錢了,還有那些蛋殼——”
蒲牢猛地坐起身,“你把我的蛋殼怎麼了!”
阿絮按住她的肩,“你別緊張,我給你收好了。”
蒲牢長舒一氣,她害怕阿絮又把她的蛋殼送去實驗室做碳酸鈣實驗了。
阿絮邊翻抽屜邊說:“我跟你說一聲,害怕你找不到著急嘛。”問蒲牢,“我們要搬去青宮住嗎?”
蒲牢靠在扶手上,好整以暇地看她,“龍兒,你想留在凡塵四處遊歷嗎?”
就像……曾經的那個人一樣。
阿絮說:“我沒有特別的想法,怎麼樣都行,看需要咯。”說著,她拿出一管精緻的口紅,送到蒲牢眼前,“我覺得這款特別適合你。”
蒲牢接過去看了看,“烈艷藍金999?”
“嗯吶。”阿絮旋開管蓋把口紅交到她手裡,又把自己嘴巴湊過去,“快快快,給我塗上。”
蒲牢撲哧一笑,捏住阿絮下巴,用膏體對準她的嘴唇,“你不是說適合我嗎,怎麼自己拿去用了?”
阿絮撅著嘴支吾,“我說適合你就是適合你,肯定是給你用的啊,不信等會你看。”
“好好好,我看我看。”蒲牢揚了揚下巴,居高臨下地看她,捏著她下巴左右轉轉,“嗯,你別說話了,唇線都沒勾好。”
“嗯!”阿絮乖乖閉上嘴,等蒲牢仔仔細細給她塗好烈焰大紅唇。
蒲牢抽出手,“好了。”把口紅蓋子扣好放在桌上,“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