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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玉面眨眼,驚訝道:“白龍妹妹居然不知道嗎?哎呀,這可真是遺憾呢!說起來,妖仙選美大賽還是從你們北海興起的呀~”
“啊?”阿絮一頭霧水,很是好奇,“那是怎麼回事,快跟我說說。”
九玉面嗔道:“嗨喲,就是當年北海龍王敖清在世的時候,跟昊天陛下提議組織的選美大賽,邀請夢裡凡塵鬼市的神仙妖鬼參加,評選出才貌第一的美人呀~第一屆的冠軍就是敖清嘛。”
蒲牢捂住了臉。
阿絮反應了一下,不是,那敖清不就是龍玉朗嗎?轉頭看到捂臉的蒲牢,小嘴一嘟,狠狠踩了她一腳,你捂什麼捂!
蒲牢嘖一聲,看著阿絮嘆氣,用神態告訴她:我只是覺得,這種無聊的事情,讓我感到很尷尬。
阿絮擰了一把她的大腿,瞪眼:哼,有什麼好尷尬的!我看你分明就是心裡有鬼!
蒲牢無語,只是希望九玉面別再說下去了。
九玉面繼續讚嘆道:“想當年北海龍王敖清先是拿下了嫏嬛閣藏書大賽的冠軍,封為嫏媓,後來又創辦了選美大賽,封為天下第一大美人,真是一代女神呀,奴家好生羨慕。”
阿絮突然問:“那我呢?我漂亮還是敖清漂亮!”
九玉面怔了一下,掩唇笑道:“妹妹真是有骨氣。”話鋒一轉,指向蒲牢,“說起來,神君當年也是被力推的種子選手呢!”
蒲牢滿臉冷汗,“啊,什麼?”別說了,我警告你,別再說了啊!
可是怕什麼,就偏偏來什麼。
阿絮窮追不捨,“什麼?秋寧當年也參加過選美嗎?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也當過冠軍!”
九玉面搖頭,“沒有啊。”
阿絮問:“為什麼啊?”秋寧明明長得很美的,笑起來特別好看。呃,如果她肯笑的話……
九玉面笑道:“那屆參賽人選里,以神君的姿色,當時能夠匹敵的也就只有十閻王里的冥雪姬了吧。可是在比試里,神君總是繃著一張臉,冷冷的,逼的人都不敢直視。初賽的時候有膽子大的小神開玩笑叫了聲‘神君,笑一個’,結果就被君上打飛了,嚇得裁判立馬取消了神君的比賽資格。再後來,妖神兩界都有一個說法,說蒲牢神君是‘不笑美人’。”
阿絮看蒲牢的臉捂得更緊了,原來她覺得尷尬不是因為龍玉朗,而是因為“不笑美人”。
阿絮抱胸看蒲牢,“神君,笑一個。”
蒲牢立馬笑臉盈盈貼了上去,“哎,寶貝……”
阿絮張手拍她臉上,“也不是很難啊。”
九玉面搖著羽扇饒有興致地看她們,“兩位感情真是好呀。”啪一聲合上扇子,說:“那麼,事情就這樣定下吧。”對蒲牢說:“一個月後我會派人把定製的兩套婚紗送到府上,不過同時也希望一周後您能到金鳳台來為我投票。”
投票蒲牢倒是沒有異議,不過……
“金鳳台?”蒲牢問道,那不是鳳凰族的領地麼。
九玉面認真起來,“不錯,金鳳台,請柬明日我便給您送去。”看著阿絮笑,“白龍妹妹的份自然也算在裡面了。”
蒲牢說:“選美決賽定在金鳳台,就是說你的對手是……”
“懿凰公主。”
自古以來就有龍鳳呈祥之說,敖清失蹤後龍族最美首推神君蒲牢,而鳳凰里最出名的當屬金鳳家的懿凰公主,所以這兩位也沒少被人放在一起比較,也傳出過一些無中生有的閒話。
不過時間過了那麼久,早年的流言蜚語早就沒了,蒲牢想著只是去金鳳台給九玉面投個票應該沒什麼問題,就答應下來了。只是她沒想到懿凰那麼心高氣傲的人也會參加選美大賽,估計和她當年一樣,是被族人推上去,無可奈何只好參加吧。
告別九玉面,回家的路上,阿絮問蒲牢:“秋寧,懿凰公主……是什麼人啊?”
蒲牢嗯了一聲,“就是金鳳族的公主。”
阿絮說:“那剛才看你提起她的時候,怎麼好像有點緊張啊?”
“我沒有。”
“你就有。”阿絮不滿地哼哼,“我看你和龍玉朗沒什麼兩樣,吃著碗裡的瞧著鍋里的,都不是好龍!”
蒲牢氣急,阿絮怎麼能把她和龍玉朗那個禍胎相提並論呢!
蒲牢靈機一動,問阿絮:“龍兒,九玉面在試衣間裡給了你什麼?”
阿絮臉上一燙,加快腳步走到前面去了,“沒,沒什麼啊……”她才不要讓她看到乳-貼和蕾絲小褲褲呢!
蒲牢巴巴地跟上去,笑道:“是什麼啊,跟我說說唄。”
“哎呀都說了沒什麼了,再問我不理你了啊!”
“好好好,我不問了。”蒲牢笑。我不問,我回去看。
作者有話要說:磚家走啦,磚家走啦~~~(九九轉圈歡呼中…
☆、解鎖
《遙塔傳說·化祿》第三章:長眠
一大早化祿便從茅草堆里爬了出來,拖出一個破爛的木盆,把昨天準備好的葛草剁爛用溪水泡了一陣,待盆里的水差不多染成深褐色,便一股腦兒把水往腦袋上澆,然後用手抓幾把草泥往頭髮上扒拉幾下,跑到溪邊一看,純白的捲髮勉強染成亞麻色,這才完事。他又跑回城隍廟裡,滿是灰的香爐里扒了兩下,扯出一條黑布帶,學街角郝瞎子那樣斜著給左眼一綁,露出一隻右眼,然後抹了點黑灰在眼眶,偽裝成因被揍而充血紅腫的眼睛。
準備完畢,化祿小心翼翼地把一隻只裝滿昨晚捏好的一千隻白面兔子的八寶盒子搬到推車上,抽出卡木輪的石塊,嘿呦一聲推著車子迎著初升的朝陽上路了。
“鹿兄貴安!”“樹姨貴安!”“狸嬸貴安!”
化祿腳步輕快地推著車子在林間穿梭,林道邊幾隻兔子連忙鑽進一旁草叢裡。
“哎?兔子,”化祿放慢些腳步,定睛往那草叢裡望了望,“也不知道昨天捏的那些像不像啊。”
“呃,對了,”他又想起些什麼,從腰帶里摸出一根麻繩,咬住繩頭,把另一端繞道腦後,胡亂扎了個馬尾,“得快點把貨給高老爺送去,走著——”
穿過樹林,繞過幾片稀稀拉拉的菜田,上橋、下橋,得嘞,進城了。跑過包子鋪化祿稍作停頓,跟劉大媽寒暄兩句,又叼著肉包向東華街跑去。
“華小子!怎麼今天眼睛又是腫的啊?”
化祿咯咯笑,“這不前幾天腫起來得還沒消完嗎?”嗖嗖竄到櫃檯前,湊到酒罈子前嗅嗅,“哎!吳伯,好酒啊!”
“怎的?又想在我這兒撈酒水兒了不成?”
化祿搖頭,抹抹鼻子,“不,改明兒我跟您這做個幾天小二,換點兒酒水喝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