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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扇子扇了扇,慢慢偏轉,帶出眼角的桃粉,緋紅的瞳仁鮮艷明亮。
阿絮淺淺地笑,“這個地方,有點像老家春天的草田。”
“啊,那個啊……”蒲牢腦中浮現十幾年前的記憶,在那個西南的小鎮上,熱鬧的集市,溫馨的院落,風過碧濤的稻田。
還有小不點的阿絮,肉傀的蒲姐姐。
“沒想到,居然是這個樣子的。”阿絮噗嗤一聲笑,仰起臉,眼波粼粼。
蒲牢心中柔軟,“什麼沒想到?”
“你呀。”
“不懂。”
阿絮搖搖頭,目光遠望,“我也沒有明確的意思,就是覺得,從那一天走到現在,想想這些年,再想想以後的路,心裡就……”她緩緩轉過身,定住身,靜靜凝視著身邊的人。
蒲牢微微一笑。
阿絮張開雙手,抱住她的腰,側臉貼在蒲牢胸膛。
“就想抱住你。”
心裡的感覺光靠嘴就無法表達了,只能這樣,用身體和行動去訴說。
蒲牢抬手摟住她,掌心緊貼阿絮後背。
也只能這樣,用身體和行動去感受。
“秋寧。”
“在呢。”
阿絮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從高架橋上跳下來,那之前我聽見一聲鈴響,後來你在地上撿了一個鈴鐺,那是什麼?你是用那個找到我的吧?”
蒲牢攬著阿絮肩膀,帶著她慢慢地走,此時苗圃快到盡頭,遠處漸漸顯出壯麗的湖泊和蔚然的竹海。
蒲牢說:“那是‘徐徠’,往鈴鐺的細孔里放一點有宿主痕跡的東西,就能追蹤目標。”
阿絮打趣,“你的龍鼻子比狗鼻子都厲害的多,找人還用法器呀?”
蒲牢為自己辯白,“那時候我用的肉傀,能力很有限,而且你當時被下了咒,還中了結界,我用法器動作更快一點。”
阿絮伸出手。
蒲牢問:“怎麼了?”
“小鈴鐺還在嗎?我想要,送我吧。那個比戒指,龍珠吊墜和流蘇耳墜都好,是真正的定情信物。”
蒲牢咧嘴,“巧了,徐徠是一對,我把當時找你的那枚留著。”說著,她從衣包里取出乾坤袋,從中摸出一顆小鈴鐺,放到阿絮手心,“這是我帶在身上的,給你。”
阿絮收起手,踮起腳親了下她的嘴。
蒲牢目光微震,面上浮起淡淡紅暈,小聲道:“都結婚了,還這樣……”
阿絮偏頭看她,搖了搖手裡的徐徠,嬌俏一笑,“今後路途兇險,你要是迷路了,就要搖鈴鐺;我要是看不到你了,也要搖鈴鐺。”
鈴懸樓一響,雁鳴霞徐歸。
門八方而開,客四海而來。
我要回去,你也要回來。
蒲牢原本想說,如果地方隔得遠了,或者有結界阻隔,有徐徠也不能找到對方。
但是她沒有開口,只是抱緊她,重重地點頭。
阿絮笑著轉身,張開雙臂,歡快地跑進竹林,一面跑一面回身招呼蒲牢,牽她的手,往前拉幾步。
“龍兒!”蒲牢噗通踩進溫泉湖的水裡,溫熱的暖流從腳踝漸漸沒至腰際,而後淹沒胸口。
阿絮從水裡蹦出來,帶起嘩啦的水浪,將蒲牢撲倒在淺水灘上,傾身俯下,蜜臀高翹,水浸透了衣裙。
蒲牢目色含春,輕輕撩起垂在她眼前滴水的髮絲,一點點剝落她身上濡濕的衣料。
阿絮褪下蒲牢的濕透的外衣,沉甸甸的胸脯在她起伏的胸膛落下,手指緩緩摸到蒲牢肩頭的吊帶,仰起雪白的脖子,一雙桃眼凝視著她,嘴角粘著細碎的銀絲,呵氣如蘭,“我就愛看你穿黑色的吊帶背心,很性感。”
蒲牢怔了怔,捏住阿絮高高翹起的小屁股,伸手在她心口點了一下,鳳眸金波流轉,“沒想到你裡面偷偷換了小肚兜。”
阿絮垂眼,看到胸前繡著粉荷紅鯉的粉白肚兜,面色微紅。
蒲牢看她,銀髮微亂,桃眼瀲灩,小臉飛紅,酥胸半露,櫻唇沾著半點水珠,裸背泛著瑩瑩玉光。
暖湖乍起風,竹林颯颯,葉翩飛。
像美人的眉,一片青青的竹,落在她的乳間。
一瞬間,蒲牢看她,痴了。
☆、葛天長生篇-45
竹葉翩翩,遠不可見的深處響著斷斷續續的古琴。
金色的眼像陽光釀成的醇酒,細碎的波紋盪開微弱漣漪,映出潔白的玉體。
還有繡在肚兜上的半朵荷花。
她挪動眼珠,看向親吻著雪白肌膚的清水裡,想要找那條荷花下的鯉魚。
阿絮慢慢抬起手,兩指銜住落在胸前的柳青葉,微微探出舌尖,在瑩潤的唇瓣點了點。
蒲牢的視線落到淺淺的水底,細細的白沙里藏著一些小小的貝殼。鯉魚,紅色的鯉魚,到哪裡去了呢?
指尖還帶著水跡,軟軟地貼在她的臉頰上。
阿絮問她:“在看什麼?”
蒲牢脫口而出:“鯉魚。”
啊……糟了。
“嗯?”阿絮看了她一眼,陷在細沙里的身子隨著波浪輕微晃動,癱軟的胸脯上下起伏。阿絮撩起肚兜的一角,自顧自地說:“別的鯉魚我不知道,紅色的小鯉魚,我這倒是有一尾。”
蒲牢挪回眼珠,仰著臉,眼帘里潔白的身軀換成嬌俏的面容。
染著桃花的粉。
阿絮的手伸到背後,解下肚兜的繫繩,將一條的繩頭拉到身前,輕輕打開蒲牢的手,把繩頭放到她的掌心,垂著眼說:“不知道神君看不看得上眼。”
蒲牢抻著脖子,用拇指摩挲肚兜上的繡紋,然後一點點貼到阿絮的小腹上,隔著一層綿軟的絹布,輕緩按揉。
“神君不說話,妾身就當神君默認了。”阿絮這樣說著,略微低頭,含住柳葉,慢慢湊近她,送到蒲牢唇邊。
蒲牢動了動嘴,張開口,咬住柳葉,凝視著她。
阿絮淺淺地笑,蒲牢嚼著嘴裡的葉子,倒不覺苦澀,反而嘗出些甜的味道。阿絮摸著她的唇角說:“大龍還吃草葉子嗎?”
蒲牢吹出一口氣,拂開阿絮額前垂落的銀髮,“不是哪個小妖精餵的?敢不吃麼。”
阿絮面色微紅,低頭吻住的唇,手指在她肩背遊走……
……
……
水底的白沙慢慢凹陷,周圍散開一圈圈的漣漪,遠處曲廊亭在湖面支出的木橋上擺著一盆青瓷大壇,裡面栽著兩朵荷花,一紅一白,並蒂而生,相互纏繞,對面而開。
小巧的翠鳥撲閃羽翼,掠過湖面,叼走一條銀魚。
“啊——”
淺灘那邊似乎傳來人的呼叫,翠鳥驚起,展翅飛逃。
呼……
濡濕的青絲黏在前額,脖頸,和雪白的裸肩上,臥在白沙中的人不住地喘息,滿臉水光,不知是暖湖的溫水,還是春情的熱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