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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正單手拿手機拍照,另一隻手摁著耳內的耳機, " 另外兩組現在什麼情況。 "
唐三彩第一個搶答, "我們這邊兒,兇手把人埋進了山頭,看現場的痕跡不是新手,至少是個心理素質極極端的變態。
我們問過了,死者是個五十五歲的寡婦大媽,家裡只有一個不聽話在外遊蕩的混混兒子,平時從不得罪人,不知道那個兇手出於什麼目的。 "
申龍接過他的話," 這邊在河邊,村子的下游,是來晨練的老人發現被衝上岸的屍體 ,目前還沒有聯繫到他的家人,是個中年大叔,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周圍人都說沒見過。 "
賀正收到匯報 , " 從死者的家屬入手 ,另外去看看屍體,三組對比一下有沒有其他線索。 "
"B組收到。"
" C組收到。"
"麻煩一下, " 安旭抬頭看向一開始到現場的警察, "把你們今早拍的其他照片給我看看。 "
那幾個同事非常配合地把照片拿給安旭看,賀正憑著強烈的直覺和經驗,把安旭接下來的行為猜了個大概。
果然,安旭向他們幾個說了聲謝謝,便起身對賀正說。
" 現在,配合我一下 ,我是兇手,你已經被我的兩顆.子.彈槍.殺,來——"
" 嗯。 "
安旭往埋屍坑的右側走遠了五米,作勢要把跟過來的賀正放倒。
賀正配合地裝作中.槍.死.亡向後倒,安旭把已經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拖著腿往身後的土坑裡拉。
站在一邊的當地警察安靜地看著他倆還原犯罪現場。
把死人籠統地扔進坑裡,這時候天空開始下雨, "兇手"似乎很不耐煩,他似乎也不忌憚屍體被人發現,草草掩埋後便踩著雨水和泥巴深一腳淺一腳離開。
安旭照著照片把賀正的左手拽出來,他幾乎是憑著直覺,把目光轉向林場的另一端。
"快出來了。 "
安旭對賀正說完,佝僂著背模仿兇手離開時的狀態,他被雨水弄的非常沒有耐心。
身上穿的衣服也也不會防水,既然下了雨,林場裡肯定會留下腳印。
安旭往前走了兩步,停頓下來,屈膝蹲下,他閉上眼,鼻尖貼近地面。
靈敏的鼻子在濕潤的雨水和泥土味道之間嗅到別的。
仔細撥開樹葉、稀碎的泥土和枝丫,安旭揪出兩根動物毛髮。
兩根黏在一起的灰白毛髮,中長毛犬的毛髮長度,但它們不屬於狗毛。
安旭把兩根毛髮送到賀正鼻子間, 「 聞一聞,告訴我你覺得它是什麼留下的。」
賀正沒有安旭那樣超人的嗅覺,但在特種部隊的地獄模式生活讓他幾乎是一部行走的大百科。
可是鍾市的地理環境絕對不存在這動物野生存在。
賀正去問邊上的同事, 「 村子有人養狼?」
「這……怎麼可能,絕對不肯能。」
賀正收回目光。
安旭看他, 「 只會是狼毛。 」
說完他便不多問了,低頭扒開腳前的枯樹葉 。
果然,有明顯的腳印。
他跪倒第一個腳印的側面,一直往前清掃鋪在地上厚厚一層的樹葉。
賀正在另一側幫忙,很快,距離埋屍點十五米的林場被扒出一條清晰地被腳印踩出的痕跡。
安旭望著從腳下一直延長到林場外而後消失的腳印陷入沉思,既然想著仔細地用樹葉把腳印蓋住,為什麼不再把埋屍點處理的仔細一點?
前一步的做法不怕被人發現屍體,後一步的做法卻透露著想要隱藏痕跡的心理,這是非常矛盾的做法。
賀正同他對視, " 在案子調查清楚之前,任何猜想都有可能。 "
安旭眼神一凜, "你也覺得現場不止一個人是不是?或者另一種可能,殺人的人和埋腳印的人不是同一個。 "
" 不……可後者的腳印呢?"
賀正拍拍手邊最近的一棵樹,示意安旭看看這一片密密麻麻的叔樹, " 假設真的存在前後兩個人,後者可以這樣精明的掩蓋腳印,為什麼不可以不沾地面出林場?"
安旭出神地環視了一周因為陰天而顯得森布的樹林," 走吧,一切都要看我們了。 "
他們剛來到停屍間,其他兩組一前一後在耳機里爆粗口。
安旭跑向蒙了白布的屍體,"你們那邊怎麼了?"
他邊問邊掀開白單子,死者的身體已經被清潔過,胸口兩處彈孔,一左一右都是致命的位置。
"這大媽的耳後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刻字 ,但你們絕對猜不到是什麼字。 "唐三彩篤定道。
安旭順著唐三彩的話去扒死者的耳後,同時申龍那一邊出了聲。
"不用猜了,這邊也有。 "
" 喵。 "唐三彩和申龍同時道。
安旭的心跳露了一個節拍,他在手下也看到了"喵" 字,是用精密刀具刻在乳突骨表皮上。
駭人聽聞的作案行為。
除了變態,安旭他們竟然找不出別的形容詞來描述殺人兇手。
三名死者體內一共有六枚彈頭,被一一取出來,都是自磨彈頭,再分析各自的死亡時間,可以確定這三起案子是一個人做的。
"死者資料?"
一個戴眼鏡的警察開口道:"死者李光勝, 51歲,本地人 ,老婆三年前出車禍了,家裡有一兒一女,兒子已經工作,女兒在外地上大學,最後一次和李光勝聯繫是上個月,我們今天早上通知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