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頁
溫熱的水,溫熱的肌膚,圍繞在身上的觸感,是那麼舒適令人流連,耿秋月感受著袁少安的溫柔呵護,心中別提多滿足,彎了眉,在對方下巴印上一記香吻,表達她的暢然愉悅與眷戀深情。
“我真沒事。看你這麼緊張我,賞你的。”
“嗯,沒事最好,真怕你有個閃失!你可是我求了好幾回親才娶回來的媳婦兒!剛才你不知道,都要心疼死我了!”
秋月促狹心起,忍不住逗起了這難得一見焦急神態的人:“嗯,其實還是有點燙著的,水真的太熱了。”
少安一愣,將信將疑著定睛去瞧,輕易戳破佳人美眸中的戲謔,也揚了唇,眯起眼將計就計,說:“真的嗎?你要還疼的話我……我幫你揉揉,幫你呼呼,幫你……”
說著,手揉上去,臉埋進去,嘴呼上去,舌,舔上去……
呵呵,想來,她們泡澡都只是意思意思了。
良久良久,淺嘗輒止也愈有一發不可收拾之意,二人雙雙出了水。
秋月身上臉上無一處不泛著潮紅,落地即抄起巾子裹上身,擦擦水漬,接著抓起衣服準備穿。少安見狀,擦著身子上前來阻了,同樣是紅暈不堪的一張臉,色、欲漸濃的黑眸中,閃爍著邪魅精光,
“穿啥穿,一會兒還不是得脫!”
話畢,素手一揚扔開毛巾,拉了秋月一起,快速溜出澡房,溜回內屋跳上床,即刻展開世紀大戰……
小兩口沒羞沒躁的日子著實幸福,芙蓉帳內昏天黑地一通折騰,結束時已是午夜時分。此時,屋外寒風呼嘯,如同二人成親那晚,飄起了小雪。
既是清醒著,屋外天氣變化總有所感。因有前車之鑑,少安不敢懈怠,隱隱生起些微擔憂,摟著佳人溫存了一陣,默默想起心事來。只是她這人,多數時候是極有分寸極富責任心的,窗外的“唦唦”風雪聲,是一項不妙的預告。
於是,溫柔鄉再也無法安撫她愈漸濃烈的忡忡憂心,身側人已呼吸均勻沉沉睡去,她掀起被角,小心翼翼挪動身子下了床,給床上人掖好被,才去取了衣裳套上,踮腳悄然出了屋,提一盞燈籠,打了傘,頂著寒風雨雪,去了自家養豬場。
冷呀冷呀!大過年的這鬼天氣!
少安暗暗念著,裹緊了外衣,腳步加速,開門進了小院子,直奔豬圈。
大傢伙小傢伙們已冷得不行,一頭一頭擠成一堆,窩在稻草上睡得香沉。少安見此心下稍寬,移步往裡去,瞅瞅她家可憐的豬崽們。
幸而大花二花小花母性泛濫,與娃兒們窩成一團相互取暖。然而小豬崽們仍是小,這一整夜漫長不已,明兒一早起來不知變數如何,少安當機立斷,去小廚房再抱一捆乾草過來,給小傢伙們一一蓋上,隨後再細細檢查一遍窗戶,塞上木屑只留一條縫兒,這才拍拍手安下心來,又再盯了這些傢伙瞧了會兒,終於打著哈欠離開,回家抱自己媳婦兒睏覺去……
床上少了個人,少了自己喜愛的溫暖的懷抱,耿秋月豈會沒知覺。不僅有知覺,沒了那人簡直叫她難以入眠。
這般清醒著躺了半天,懷抱的主人才悄悄裊裊回來,做賊一樣去洗過手擦過臉,解衣上床。
沒等她躺好,床上人一個翻身撲上來,壓到她身上,宣洩不滿:“大半夜的你跑哪兒去?茅廁?”
這一撲,可把少安嚇得飛了魂。這女人方才明明睡得死沉死沉,咋這會兒跟要打仗似的,還挺精神。
“沒,去了趟豬圈。外頭落雪了,怕豬崽們再凍著。”
對方意外:“大過年的你可真不怕折騰,連我的被窩也捨得離開,我看你心裡眼裡就那幾頭豬!”
也不知是調侃亦或是醋勁上頭,耿秋月口中酸溜溜的意味不加掩飾,偏拿話懟她家殺豬的,整得她自己真就多麼不在乎他們家產業的。
少安知她是過過嘴癮,也就陪著耍:“折騰也沒法呀,我又沒別的本事,就這點家當還不上心,我可拿些啥來養你喲!”
“哼,你養豬可比養我上心多了!不過我也不是那麼沒良心的,畢竟將來也是靠它們過日子,你用心也是應該。我只是心疼你,大過年的半夜三更還要起床去伺候它們。”
發自肺腑的憐惜之聲,耿秋月的確不扭捏不含蓄。袁少安真是愛死身上之人這個性子,拉好被子圈緊了她,感動得直點頭,嘴上卻是,
“嗯,我省得……往後半夜三更還是先伺候好你要緊。”
“呸!”
這個死人!
秋月也不是惱,趴在厚實暖軟的肉墊上,扭扭身子蹭一蹭,忽而有感於前日之事,問道:“那天那頭死豬就埋在地里了?死豬都是這麼處理的?不怕村裡的狗刨出來麼?”
身下人聞言歪了頭又搖頭,不甚在意,
“埋得深著呢,刨不出來的。病死的當然不能就這麼埋了扔了,要麼就是燒了,要麼就是丟糞坑……不過我養豬不賴,沒養死多少,一般都是剛生不久的小豬難養活,這也是沒辦法的。”
“嗯。”身上人點點頭,似懂非懂,道一句:“要是病死的可千萬不能扔到河裡,周圍那麼多村鎮,污了泗水河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