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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劉望財那段話,以及袁少安窘迫的神情,耿秋月的心情變得十分美妙。那一向對她不屑一顧,時時嘴欠損她的娘娘腔竟是巴巴的領了別人專門跑來瞻仰她的姿容,且還看她看了個呆,當真叫人意外又得意呢!
她是得意了,那專門前來瞻仰她美貌的二人早就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了,頂著尷尬的笑容坐著,心裡下對那作亂的小屁孩兒罵了個透。
老村長很是開懷,捋著鬍子笑眯了眼。只他一旁的那個美貌少女的爹,臉色不大自然,看向袁少安二人的眼神有些複雜凌厲,想必是不願意自家閨女被這些不懷好意的小伙子圍觀的。
呵呵,不懷好意的小伙子們丟了臉,尷尬到不行,趕忙起身告辭,逃似的離開李村長家……
“呼——小崽子,都是你惹的!這下夠那個死胖妞取笑我一輩子了!”
出得李村長家院子,少安便氣得擰起了劉望財的耳朵,惡狠狠發泄道。那小崽子本就皮,也並不懂少安那羞愧難言的心思,被欺負了就一個勁兒嚷嚷著叫他大哥救命。
劉望喜才不搭理他,方才他不也一樣丟臉麼,被這個猴崽子害的。然而這些於他而言並不算個啥,只記得那個賭約了,
“吶,這臭小子你收拾完了,輪到算咱們的帳了啊,這把可是你輸了。”
少安聽了,更是心頭鬱悶,撒開手回頭看向劉望喜,翻個白眼:“啥損招啊,說吧,你讓幹啥就幹啥!”
對方奸詐一笑,顯然是早有預謀,拉著少安朝前走了幾步,低聲道出自己的賭注條件:“很簡單,你去捉弄捉弄耿秋月。”
“啥?劉望喜,想整我你就直說!”少安聞言,登時又氣又不解。
“不是,沒有,不是整你,這不全村上下只有你敢跟那胖妞對罵嘛,你就幫我整整她,不過分就成。”
“為啥?”少安滿臉的狐疑,掃了掃身側這人,更是不明所以,“人家招你惹你啦,好端端幹嘛整人家?”
“她就是招我惹我了!你幫不幫我對付她?”劉望喜整個人都激動了,不知道的還當他跟那耿秋月有何深仇大恨呢!
“她惹你跟我有啥關係啊,你不會自個兒對付去啊!”少安無語,也八卦,湊過來問:“她咋惹的你?這麼大塊頭的大男人小氣巴拉的,還想報仇,說說看有啥怨呀你倆!”
被這人追問,劉望喜憋紅了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少安等了等沒見答,一頓鄙視:“說啊!一個大男人幹啥扭扭捏捏的比我都娘了昂?”
呸!誰比你還娘?!誰說大男人不能小氣巴拉,誰說大男人不能有羞於啟齒的事?呸!
劉望喜面上表情是這麼一句,嘴上終是鬆了口,紅了臉低聲道:“那個該死的耿秋月,居然在秋芳面前說我壞話,我昨兒可是親耳聽見的!我可不敢對付她那潑辣貨,你準是不怕的!”
這下,想不明白都不行了,少安一臉的驚奇與調侃,眯起眼睛繞著身材高大的劉望喜好一通打量,不住搖頭,
“合著那胖妞在你心上人面前說你壞話了,你記恨上人家啦?嘖嘖,看不出來嘛劉望喜,你居然看上了耿秋芳!你們倆可是一點兒都不搭,太不般配了!”
“哪不般配了?秋芳多可人兒呀!我就喜歡她這樣兒的!袁少安趕緊的,人耿秋月能那麼不待見我,不都因為你嘛,這個忙你不得幫呀!再說了,願賭服輸說話算話,不准抵賴的!”
被看破心思的劉望喜索性撇下臉面了,反正都是一塊兒玩到大的好夥計,他都能知曉她身份知曉她心思,他本也不該有秘密瞞著她的,央著她幫忙出了那口惡氣,往後再求求她幫忙支招,去追求那可人的秋芳,嘿嘿嘿……
眼瞅著面前之人流露出的猥瑣笑容,少安不禁打了個冷顫,轉頭瞥見一旁無聊玩起了泥巴的劉望財,頓時通透,氣不打一處來,猛地朝面前人一腳踹上去,
“好你個劉望喜,打一開頭就在算計我!”
“……”
一心認定自己被劉望喜串通小小年紀的劉望財算計了,袁少安氣得不輕。只是氣歸氣,她袁少安怎麼說也是這鳳凰村大戶人家的少東家,一言九鼎,既是打賭輸了,便服輸,依言辦事。
回去的路上,少安對劉望喜那死纏爛打的要求鬆口答應了下來。整蠱耿秋月?哼哼,有點兒意思。別的不說,就她與耿秋月那女人,從小就一直不對盤,即便一年也見不上幾回,每回碰見了都拌嘴拌得歡,互相看不上眼,嘴上也不饒人。這回得了由頭,她就當為兄弟也為自個兒解解氣罷!整人的把戲,她作為女孩子,可不比那些個皮猴子差!
劉望喜說,耿秋月這幾日都去村長家,教村長的孫女蓮兒女紅針線,說是那女人去了趟城裡回來,瘦了一大圈跟多了不起似的,拽了吧唧到處炫耀,學了多少多少詩詞博文啦,學了城裡人時下盛行的刺繡針法啦,學了城裡姑娘的穿著打扮妝容化法拉,學了幾道城裡人家飯桌上常有的菜式啦,巴拉巴拉……
看來,這耿秋月去了一趟城裡回來,的的確確改頭換面,變了個人似的。
少安撇撇嘴不屑著,心下思忖,與望喜兩兄弟話別分道,回到自個兒家中,陪爹娘用過晚飯,隨後收拾收拾先前劈好的柴薪,期間終於想出整人的法子,賤兮兮奸笑幾聲,樂呵呵地去餵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