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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按爹娘說的,耿秋月才從袁家回來,進了院門都沒歇上半刻,又得出門,送送這個袁家小哥。
袁少安很為自己的表現滿意,扭頭瞥了瞥一旁的耿秋月,得意道:“喂,這下你不會再找我算帳了吧!我可是幫了你大忙!”
秋月一咬牙,皮笑肉不笑:“真是謝謝了呢,少安哥哥!”
“喲!喲喲喲!新鮮!胖妞我跟你說,別的咱不提,就這一趟跑,把我累得夠嗆,回去得腿酸好幾天呢!你可別再——”
“累就回去好好搓搓藥酒,少挑幾擔水,少殺幾頭豬……哦,記得多敷幾根黃瓜!咯咯咯……”明顯是想起先前少安那囧樣,秋月說著說著便樂了起來,盯著面前這人越看越好笑。
那般丟臉的事恐怕要被這女人掛在嘴邊調侃一輩子了,少安當真想撲上去掐死她。
“閉嘴啦死胖妞!我說正事呢!今兒這一通跑,那麼及時救了你大姐,你那吻都值不回來的!這次咱們算扯平了,你別想還揪著我不放了昂!”
嗬!
那件事,她不提還好,這一提,可不就又觸了耿秋月。
“死傢伙你還敢提這個?!這是兩碼事好嗎!你們家救了我大姐的事過後我爹會特地去道謝的,你……你占我便宜的事我可跟你沒那麼容易完!”
少安急了,停下來瞪著人家上下打量:“我發現你咋那麼……嘿!耿胖妞,你這麼想纏著我,是不是想嫁我呀?”
“放屁!”
還以為她能說些啥,居然是這個,秋月一陣羞怒,瞪回去:“少在那自作多情!我能看上你?黃瓜敷多了不記得自己長啥樣兒了吧!明明是你耍流氓!我給自個兒討個公道還成了纏著你了?我看,是你早就被我迷倒了吧!不然幹嘛來……”來親我?
那話挺羞人的,秋月可說不出口,俏臉上寫滿不爽,夾雜著些微紅暈,弱了聲。
少安則是一副頭疼的樣子,堅決否認:“姑奶奶,我可不敢看上你!我是殺豬的,可不敢高攀你耿家二小姐!今兒早上我那是受人之託捉弄你呢,不是有心的,你還當真了咋的?!”
“屁話!難道你親了我是假的嗎?你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敢做不敢當,還想抵賴!”
“……”
這二人果真是生來不對盤,湊到一塊兒沒幾句便又吵了起來。只是這一次,關乎名節與自尊,雙方皆不予讓步,吵得甚是兇猛。
來往已有幾個村民把目光投過來,兩人顧忌著,只好壓下情緒收了聲,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死胖妞,我真是昏了頭瞎了眼才會去招惹你!”
少安越想越憋屈,走到半道轉了個彎,決定去找那罪魁禍首的劉望喜好好發泄發泄,以消心頭之火。
“死娘娘腔!幫了個忙覺得自己多能耐了!占了姑奶奶便宜,還想我放過你,做夢!還說我死纏著你想嫁,好不要臉!”
秋月亦是氣得暴走,心中不停咒罵著,只恨不能把那袁少安的嘴給縫起來……
第16章 逗笑
半日的救治,一家子人的忙碌,耿秋梅的身子算是穩定下來,喝過藥安安靜靜躺在床上,乏了就歇,醒了就發呆,不時伸手撫向空蕩蕩的腹間,眼神憂鬱。
孩子沒了,確是令人難以接受。一家人從老到少,輪番上陣勸慰。然而勸慰也只是勸慰,關鍵是要她自個兒想開來,專心養身子,期待早日降臨下一個孩子……
這是耿家目前最關心的頭等大事。而另一件,便是他們小夫妻倆家中的事。
張順德那房子塌了,從情理到事理,耿老大都是需要出面處理的。老村長年紀大腿腳不便,此事定是交給下任村長的耿老大。眾人商量之後,決定由耿老大帶幾個年輕力壯的男子,隨張順德回去。
張家的確住在山沖里,離這村中人煙密集地帶約莫三四里的路程。雖然那沖子地方寬敞,由於地處偏僻,原先的住戶能搬出來的都已搬出來,如今只剩下一戶張家,算上順德夫婦分家搬出來,便是兩戶人家。
要說分家,張順德作為不受重視的次子,分得的房子只是位於山腳的一間老舊小屋子。彼時,生性溫柔賢惠無甚大追求的耿秋梅,對於如此安排也已然生出不滿,只是她那懦弱老實的丈夫整個一受氣包,有怨言也不敢出,默默收拾好家當搬進去……她為了孩子並不想動肝火,便把委屈往肚裡咽,不甘心地住下……
只是天有不測風雲,老房子還沒住幾日,便出了如此的衰事。
實際上,張家二老與長子一家,因為順德娶到耿老大的閨女,曾一度對他大改態度。只是耿老大夫婦著緊自家閨女,有心叮囑,而秋梅也長著心眼懂得把持家計,耿家給出那厚厚的嫁妝愣是沒讓那些人占上半點便宜。故此,張家人對這小夫妻倆的態度便又來了個大轉彎……
如此,也便有了張順德背著耿秋梅求助無門的窘境。
張順德人老實嘴也笨,沒法全全形容來他的房子是何等破敗模樣,帶著這幾個人回去,只是想著能把值點兒錢的家當救出來帶走就成,沒指望能把房子修好。可耿老大不然。他並不曉得具體是何情況,是而只叫了幾個人前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