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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粥都沒喝給她喝藥你真是!”
兩夫妻拌起了嘴,那坐著的幾人聽了便明白袁少安眼下是個啥情況。
“原來少安竟是病得挺厲害,我還以為只是風寒之症,真是苦了那孩子!”
耿老大發自內心的意外與心疼,少安那孩子真是不錯的。他這個外人尚且心疼,那生病之人的父母自是更不必說。說起孩子的病情,少安她爹很有些激動,
“可不,那孩子極少生病的,今兒早上昏昏沉沉一直沒醒過來,可把我們兩把老骨頭嚇得喲!那臉上還有傷,鼻孔帶點血的,也不知發生了啥!耿大哥,那小子昨兒在你家沒鬧事吧?”
“哦?有這回事?”耿老大意外極了,轉過頭來望向耿秋月與張順德,疑惑的眼神明顯。被眼神詢問的二人皆是有些不自然,並不敢表現出來。
袁氏見狀,朝孩子爹投去一記白眼,搭腔道:“安兒說了,那傷是昨兒夜裡醉醺醺摸黑回來給摔的!”留下這麼一句算是給秋月解圍的話,便離開去了廚房。
此話打消了兩位父親的疑惑,卻是在耿秋月的心頭輕輕敲了一記。叫她鬆口氣,也叫她知道,那袁少安,又可靠了一把。
這時候,耿老大不知出於何種心思,在別人家裡吩咐自己閨女:“月兒,去幫幫你袁大娘。你少安哥幫了咱家許多,你去幫著端端藥端端粥是應該的。”
“誒耿大哥這可使不得!”
袁父頗有些汗顏,他雖然對此挺樂意,到底來者是客,哪能叫客人去幫著照顧自己的兒子!不合禮數!
“沒事沒事,咱們鄉下人不講究那些,去吧月兒。”
那被吩咐去做事的耿秋月,暗暗翻了翻眼睛,抿了唇朝袁大叔福一福身子,噙著笑去了廚房。
屋中,袁少安靠著床頭,無力的一隻手舉了娘親遞來的鏡子對自己那張憔悴帶傷的病容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想罵人。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打開,進來兩個人,她那表情複雜的娘親,以及她那心中正罵著的表情更加複雜的對象。
“你?耿秋月?你來幹嘛?”
“安兒,咋說話呢!你耿大叔帶著秋月來看你的,還要幫著娘給你端藥咧!”
不錯,耿秋月十分不情願地去了廚房要幫忙,而袁大娘又怎會真讓她去做這個,只覺得這姑娘性子烈是烈,人還是不錯的。
少安無力地斜了斜眼睛,好似在問“她會這麼好心”,嘴上沒吱聲,接過娘遞來的熱粥,自己一口一口喝起來,不再看向耿秋月。
那確是帶了幾分好心而來的耿秋月入得房內,先是見了少安的病容,心下生出絲絲愧疚與不忍,被無視之後便不在意地起了好奇心,打眼環顧起了房內布置,細看之下竟是有了些別的看法。
想不到這娘娘腔不但長得娘,做派娘,就連房裡的布置,都帶了濃濃的脂粉氣,她對這布置……竟有些說不上來的喜歡?
袁母看出自家女兒與耿家丫頭不對盤,只是她作為長輩不好出面勸解,便好心的想給她們二人留個空擋好好談談,覺得兩個女娃不會出啥事,旁的也沒多想,便退了出去到廚房煮水泡茶。
只是袁母一走,耿秋月與袁少安待在這房裡便忽然覺出不妥,皺皺眉剛想抬腳開溜,被床上之人的虛弱聲氣叫住,
“胖妞,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胖妞的腳步止住,目光猶疑,盯了那人一忽兒,被那雙虛浮中帶著犀利與狡黠的眸子吸引,當真聽話的走過去:“說。”
“你瞧瞧我的臉,我的鼻子,仔細瞧瞧,沒有啥想跟我說的嗎?”
袁少安一副理所應當的討伐姿態,十成的為自己那張寶貝臉討伐兇手的大義凜然,當真是……
耿秋月狠狠地,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半晌回不上話。
粥喝到一半,少安沒胃口也沒心情再喝下去,擱下碗,抬手撫了撫自己的傷處,長長嘆氣,憤憤然,
“知道這張臉對我多重要麼?咱們真的扯平了,你今後別再纏著要我好看了,我這個樣子……已經好看極了!”
恩,淡淡的青一塊紫一塊,色彩很是可觀。耿秋月被她唬了唬,又想起張順德那些話,顫了顫睫毛,咬咬牙沒接茬。
難得一見的耿家二姑娘如此弱氣姿態,少安見了覺著新鮮,便得意忘形,得了寸又進尺,
“我告訴你耿胖妞,昨晚我莫名其妙被你揍成這樣,是可以去官府鳴冤告狀的,這回算你走運,不跟你追究了……”
此言甚是聽著不令人舒服,才順她一點點氣的耿秋月可不又給點著了:“袁少安你不要臉!莫名其妙被我揍?我耿秋月好好一個黃花大閨女,房裡進了個男人還不能有點正常的反應?還想去告官?到時當著官老爺我就問,是誰進了我的房?是誰睡了我的床?是誰看了我的身子?還強行親了我的嘴!你敢撒謊?我看是該你挨板子還是該我耿秋月!”
“啪——”
門口一道響亮的砸碗聲。屋內爭論的二人一嚇,意識到她們都說了些啥,猛地轉過頭來望向門外,齊齊憋出想死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早點更,被一個電話打斷了……
最近換了新工作,一切都還沒穩定,沒什麼時間寫,大家不用每天都來刷都來等,也不要總是催更,問我為什麼不日更,我只能回你兩個字: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