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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談蘇答錯一道題,或者連續三道題沒能回答上來,怨靈貞子就會到她身邊來了。
談蘇擦去頭上的冷汗,繼續著她的收尾工作。經過了她剛才的努力,基本上每個九宮格里就只剩下一兩個空格了,最多也不超過三個,所以只要稍微看看,就能確定那裡面的數字是什麼。
這期間,談蘇又沒回答上來一道題,怨靈貞子姿態扭曲地爬近了一米,還故意抖了抖長發,將她半隻眼睛露了出來,邪惡地望著談蘇。
談蘇努力視而不見,飛快地填上數獨里剩下的數字。當貞子又前進了一米,跟談蘇已是呼吸可聞的時候,她終於將數獨的最後一個數字填上,然後站起身迅速跳開,離怨靈貞子遠了些。
【恭喜您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數獨,主線任務之一成功,您已隨機獲得門之碎片1片。】
系統提示聲落下後,談蘇發現自己回到了客廳之中,而她手錶上的信息顯示這回她多了1片藍色的門之碎片。
談蘇手上還拿著那杯白開水,而面前的電視機上,出現的是雪花圖像。
談蘇喝了口水後將杯子放回茶几上,專注地看著面前的錄像。沒想到看個錄像帶都能觸發主線任務,可見這錄像帶的內容應該是相當重要的。
一開始的雪花圖像很快就過去了,開始出現一些畫面相當古老的,拼圖似的圖像。似乎有一間旅館,有個女人在對著鏡子梳頭,還有寫著文字和圖像的報紙,有劇烈的火山爆發,洶湧奔騰的海面,在海上搖晃的船隻……這些圖像都很跳脫,還沒等談蘇細看,就跳到了另外一些圖像,這種凌亂的圖像拼接給人一種詭異感,令觀看者的心裡無端端地發毛。
談蘇正要再喝口水,電視機上的畫面突然換了個風格,出現了一口靜止的井。
談蘇停住動作,而電視機上的畫面也漸漸拉近。一隻蒼白的手從井裡伸了出來,接著是手臂,滿頭青絲的腦袋,以及一襲白衣的窈窕女子。她的模樣被她的長髮遮住了,完全看不清楚,而她一爬出井口,就沿著地面向前爬動,因為她是對著電視機爬動的,從觀感上來看,她似乎離談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當她的腦袋將整個電視機的畫面都充滿,而談蘇也緊張地瞪著那畫面的時候,電視上突然一陣雪花,畫面都消失了。
談蘇揪著的心顫了顫,又放回了原位。
最後那位從井口爬出來的女子,很顯然正是怨靈貞子。雖然談蘇沒看到她的臉,但白衣黑長髮,又都愛在地上爬動,不是怨靈貞子又是誰?剛才在主線任務之一裡面,她已經充分領教了怨靈貞子的恐怖。
回想著剛才看到的畫面,談蘇眉頭微皺,走到電視機前將錄像帶重放。她就待在電視機前,到了大海和小船的畫面,按下了暫停鍵,仔細地盯著電視機里的圖像看。
大海和小船拍的是遠景,談蘇只能看到小船上坐著個女人,而那女人從海里撈起了什麼,似乎是一個人形的什麼東西,大概只有一個小臂長,不算很大。她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越看越是覺得,那應該就是主線任務中提到過的役小角神像。
果然,這個錄像帶里的內容具有相當的提示作用,只要她弄清楚錄像帶里拍的這片海域位置,就能得到更多信息。
接下來的時間,談蘇就在反覆地看這盤錄像帶中度過。看了好幾遍之後,她發現圖像中出現的那份報紙可能是她目前能發現的最有用信息。
圖像有些模糊,談蘇只能看到頭版的一些字句。頭版報導的是一則駭人聽聞的事件,說的是一位叫山村志津子的超能力者在進行超能力實驗時失敗,受到了到場記者的質疑,場面一度失控,而其中一個記者因不知名原因暴斃身亡。
現在網絡才剛起步,談蘇的手機沒辦法上網,她在家中找了一圈,發現家裡也沒電腦,沒辦法上網搜索,只好繼續研究那盤錄像帶。反覆查看之後,倒還真被她又發現了一個信息——不過不是錄像帶上的內容,而是裝錄像帶的塑料盒子上的。
這錄像帶應該是那不知名的女孩重新錄過的,但錄像帶的塑料盒子卻是原來的那個,談蘇在上面發現了一家錄像帶出租屋的地址和聯繫電話。她立刻帶上自己的包,準備出門一探究竟。
談蘇並沒有立刻去找那家錄像帶出租屋,她先找了個地方上網,搜索了一下山村志津子的名字,結果卻是一無所獲。現在的網絡畢竟不如十幾年後發達,有些比較古老的消息根本搜索不到。她之前仔細辨認過,那份報紙上的日期顯示的是昭和31年,換算成公元紀年的話,應該是1956年。都四十年前的新聞了,網上查不到也正常,或許將來網絡愈加發達的時候,這新聞會作為怪談被放上網絡,但現在,談蘇卻一點信息都查不到,只好放棄。
之後,談蘇直接打車去了那家錄像帶出租屋。她的運氣還算不錯,那出租屋還開著門,老闆是個看上去懶洋洋的年輕人,見有客人來,他也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就繼續捧著本小說津津有味地看著。
談蘇直接走到出租屋老闆面前,將錄像帶拿出來放到他跟前問道:“您好,我問一下,這是您這邊租出去的嗎?”
年輕老闆終於放下手中的小說,拿起那盒錄像帶,又打開看了看,神情有些疑惑:“盒子是我這兒的,不過裡面的錄像帶好像不是的……你是從我這裡租的?”
“不,是別人給我的。”談蘇道,“我想問一下,您對這個盒子原本裝的錄像帶有沒有印象。”
年輕老闆將塑料盒子闔上,發現面上沒寫錄像帶的名字,眉頭一皺一展,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是這盒帶子啊!這是我朋友給我的,我還沒看,就隨手放在這兒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借走了。對了,我朋友一次性給了我好幾盒一模一樣的呢。”
年輕老闆轉頭指了指他身後的架子,有個位置放了一盒同樣沒有任何名字的錄像帶,只聽年輕老闆疑惑道:“咦,怎麼只有一盒了?我記得我那朋友給了我三盒的啊!”
談蘇眉頭微皺,還有一盒這種被詛咒的錄像帶流落在外,她忙問道:“請問一下,您知道您朋友是從哪兒拿到這錄像帶的嗎?”
“哦這個啊,他是跟我說過啦,不過我好像有點想不起來了。”年輕老闆皺眉道。
談蘇忙道:“請一定好好想一想,這非常重要!”不然,她就只好找他那位朋友去了。
門口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鈴聲,那是老闆掛在店門口的風鈴被進來的客人撥動而發出的聲響。
談蘇不自覺地回頭看去,視野中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那是一個英俊的年輕男子,臉上線條分明,神情淡淡的,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
雖然時隔多日,然而談蘇卻依然一眼就認出了他——他就是電影院裡坐在她右側,敏銳地發現了她在偷偷觀察他的那個西裝男。
那男子也同樣注意到了站在櫃檯前的談蘇,直接在店門口停住了腳步。
談蘇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她知道,正如她認出了他一樣,他也同樣認出了她是玩家。
她原本沒想到會在這裡就遇到玩家,面前的男人……是像馬志澤一樣的危險分子呢?還是像章穹等人一般的無害者呢?
談蘇暗暗提起了戒心,但當眼前的這位玩家說出第一句話時,她還是震驚了。
他說:“你是叫……談蘇吧?”
☆、長發美女不是人3
談蘇在對方叫出她的名字後的第一反應是他的主線任務可能是與她合作,但很快她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她的主線任務並不包括與其他人合作,所以如果他的主線任務中有與她合作的內容,那麼這場遊戲就是不公平的。像是在第二個次世界中,雖然她最終被蕭睿騙了,但事實上系統對兩人並沒有偏袒,系統的主線任務除了一個是“拯救”一個是“摧毀”,其餘並無區別。所以在這個次世界中,也不應該出現一個玩家的主線任務包括與另一個玩家合作,而另一個玩家的主線任務中卻不包括這一點這樣一個不公平的局面。更何況,如果真是主線任務提出了“與玩家談蘇合作”這一點,對方提問的方式也不該是“你是叫談蘇吧?”而應該是“你就是玩家談蘇吧?”對方這種提問方式給她的感覺是,他是認得她的,只不過不確定她的名字是不是“談蘇”。
談蘇不由得回想起過去的三個次世界。第一個次世界中,只有她一個玩家,她很確信沒有碰到任何其他玩家。第二個次世界中,她只遇到了蕭睿,也同樣沒有別的玩家。第三個次世界中遇到的玩家多了,但是畢竟是剛剛過去,眼前這個玩家不可能從第三個次世界中的玩家口中得知她的存在。唯一在那之前跟她遇到過的蕭睿,也出現在了與她同樣的第三個次世界中,也不可能跟眼前的男人提及她。也就是說,眼前的男人不是在這個遊戲中知道她的,在這之前,他就認得她。談蘇畢竟是個理財顧問,因為工作的關係,不說能清楚地記得每一個她見過的人,但至少是有印象的,更何況眼前的人外貌氣質很出眾,如果她見過他,她絕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