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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錯覺嗎?
她轉首問姚燦:“你剛才,是不是伸手替我遮光了”
姚燦剛把手機放進口袋裡,聽見她這麼問,微微愣了一下:“嗯……怎麼了?”
容亭沒為剛才的小尷尬而生氣,對她笑著說:“謝謝你呀,很細心。”
姚燦微怔,半晌才說:“你不是睡著了嗎,怎麼還知道?”
容亭挑挑眉:“那說明我有警戒心啊,睡著了也對外界還有所察覺,這都是練出來的,要不然一個人在外面多危險啊。”
姚燦聲音悶悶的:“那你就記得這個,別的都不記得了?”
還發生什麼了嗎?
容亭蹙起眉頭,仔細想了想,恍然說:“哦,你是說那個啊?”
姚燦眸光亮亮看著她:“哪個?”
不就是捏了一把你的臉嗎?
容亭往姚燦那邊挪一點,半邊臉頰朝著她,大大方方的說:“不就是我剛才睡傻了,然後捏了你一下嘛,來吧,給你捏回來。”
姚燦:“……”
她咬了咬嘴唇,看了看容亭蹭過來的臉頰,半晌都說不出話來,而後才咬牙憤憤的說:“該記得都不記得,記得都是無關緊要的,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真傻!”
容亭一愣:“啊?我要記得什麼?”
她看了看容亭因為驚愕而微張的嘴唇,又抿抿唇,聲音里有些無奈:“算了,不說這個了,今晚是走不掉了,怕是要在這裡住一晚再走了。”
容亭掀開了小毯子,叫前排的司機開了後面車廂的燈,四處摸索片刻,終於摸到了自己的手機,一看時間,已經凌晨1點了。
她一愣:“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叫我?”
姚燦撇撇嘴,一副嫌棄她的樣子,低聲說:“你以為我沒叫嗎?叫了你那麼多聲,好不容易看你醒了,醒來除了對著我傻笑之外,就是耍流氓,連句話都說不明白又睡著了。以後乾脆叫你Poppy好了……”
Poppy?小豬?
容亭瞪了她一眼,不和她糾纏這個問題:“今晚去找個酒店住吧?你最近行程滿嗎,耽擱一天也沒事吧。”
姚燦搖搖頭:“還好,過幾天有個通告要趕,明天原計劃是回家休息。”
大年初十,行程確實沒必要太過緊張。她們叫了司機開車到附近的酒店,辦了入住。
容亭訂了兩間相鄰的單人標間,兩個人站在門前說一下明天的安排。今晚太晚了,明天上午晚點起來,然後可以在這裡逛一圈,坐晚上的飛機回去。
說完這些,姚燦還是欲言又止,似乎還想在說什麼,就是半晌也沒憋出一句來,扔下去晚上睡覺踏實點,而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容亭很不解,她雖然有卷著被子滾到地上的優良傳統,但是除此之外,她睡覺很安穩啊。容亭憤憤的想,這人計較這麼多?不就是揉了一下臉嗎!
真是太記仇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章貼錯章節,導致情節有些突兀。後來補送300字替換了,自動訂閱或者買的早的小天使刷新一下就能看見啦,作話里解釋了。上章留言的小可愛全發了紅包,後天日萬哈O(∩_∩)O
(ps,作話非正文,不計入收費字數,今天放在前面是說明一些昨天的情況哈)
第39章
北國冰封,萬里雪飄。
第二天早上容亭起床的時候,站在窗邊看四處仍然一片蒼蒼茫茫的無盡白色。因為住的樓層高,能看見屋頂都是皚皚白雪,往城郊遠眺,隱隱能看見高山深入雲端,人之喜憂也淡化在靜默的時光之中。
容亭輕輕呵出一口氣,窗戶上就凝結了一小片冰花,她伸出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冰冰涼涼的,然後又收回手去。
她聽見有人咚咚敲門的聲音,容亭走過去,步子邁的異常的快,也沒看是誰,一把拉開門,聽見服務員禮貌又客氣的聲音:“您好,我們酒店的餐廳提供免費自助早餐,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前往負一層就餐。”
容亭略有些失望,對服務員微笑點了點頭:“好,謝謝。”
她剛準備關門,就感覺到門外有人抵住了門,不讓門關上。容亭鬆開手,門半開著,看見門沿邊露出張雪白的小臉來。
容亭一愣,忽然展顏笑了:“我還以為你沒起床呢。”
大概是新年剛過,獨在異鄉,難免會有為異客的惆悵。但是這點惆悵,在見到姚燦那一瞬,頓時如早春階前的一陣薄薄清霧,煙消雲散。
姚燦抿出淡淡的笑容來,慢慢從身後拿出來兩個紙袋子,把其中一個遞給容亭:“吃早餐嗎?我剛去買回來的。”
她跟著容亭走進屋裡,容亭伸手接過來,打開看看,是豆漿包子的標配。她有些不解:“酒店不是有提供自助早餐嗎,怎麼還出去買?”
姚燦挑挑眉:“酒店裡的不好吃啊,早上醒的早,查了攻略去找的小店。”
容亭微怔,此刻姚燦本該回家去感受親情的溫馨吧,卻陪著睡著在車上的自己,留在陌生的城市。
連她這種獨自一人生活慣了的人,也會為此時此地身處異鄉而傷感,姚燦她……為什麼還可以這麼溫暖呢?
容亭低著頭想心事,吃完早餐就聽見姚燦說:“訂到的是晚上的飛機,白天也沒事,出去走走,看冰雕嗎?”
容亭驚喜的抬起頭,連忙點頭:“去!大概只有東北會有這麼大的雪了,一直挺想看冰雕。”
姚燦抿唇笑笑,回房間準備一下,兩個人就出了門。
容亭出來的時候,看見姚燦又換上了她那身衣服,有點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小聲說:“你有多喜歡我這套衣服啊?”
姚燦抿抿唇:“什麼叫你的,你送我了就是我的。”
容亭轉過去不理她,嘴角卻不自覺的揚起來。
北方的冰雕是真的好看,容亭長這麼大,雪見過不少,但是中部地區的雪下的有點小打小鬧,下個一兩天就天晴了,屋頂上積雪就開始融化,吧嗒吧嗒的往下滴水。
她從來沒見過冰雕。大而厚的冰塊采自冰封的河流之上,從遙遠的江面上運過來,匠心雕琢之後,就成了室外的冰燈和室內的冰雕。
年後有不少遊客過來看冰雕,人有點多,大多是帶著孩子過來,翩翩展翅的潔白天鵝自在優雅,還有紅衣白鬍子的聖誕老人,有點童話世界的感覺。
容亭睜大了眼睛,在來來往往的人群里晃蕩,每看到一座冰雕都要驚嘆一下,除了最基本的雪人之外,還有冰雪搭建的冰屋和燈塔,上面綴著一圈又一圈的彩燈,晶瑩剔透的冰雪被燈光一照,流光溢彩。
姚燦只要稍微眼神離開她一會,就找不到她了,後來乾脆解下來自己脖子上的紅色絲巾,一端系在了容亭手腕上,一端則緊緊握在她手中。
等大致逛完一圈,姚燦才坐下來,容亭不得不跟著坐了下來。
這時候她才有時間和姚燦算帳,容亭抬了抬手:“還不給我鬆開,系在手腕上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