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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桐光希這位片桐疾風親妹妹也曾經說過,晚餐如果有準備□肉這道菜的話,片桐疾風想著餐盤下筷子的動作也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並且在吃完了兔子肉後,還會對白鳥樹里抱怨:“我從小時候起就不喜歡吃兔子肉,覺得真心不好吃……完全沒什麼胃口。本來以為白鳥小姐會做出來什麼特別風味的□肉,結果還真是不好吃。”
——就是這樣子的人。
在喜歡的時候、就能毫無保留的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但是等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時候,又能毫不留情的將自己喜愛的蘋果兔子一口將兔子頭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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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片桐老師有著身為一個‘優秀的社會人’最應該具有的能力。”
白鳥樹里對著自己的上司進行每周一次的日常匯報。
“這個社會上合格的社會人有很多,但是優秀的社會人,還真是少得可憐。”
“不,您過譽了。”
“是的。我只是掌握了比較多的生活技能罷了。您真得過譽了。”
“好的。我知道了。”
白鳥樹里的上司絕非水原誠一。
她只是由水原誠一介紹給片桐疾風的罷了。
在白鳥樹里的眼中,水原誠一連自己上司腳底下的雜糙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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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賀先生,
要來打麻將嗎?”
今日的拍攝計劃結束後,片桐疾風左手拉著自己的妹妹,右手挽著白鳥樹里的手詢問著“正巧”經過身邊的敦賀蓮。
作為一個謹慎的、合格的社會人,敦賀蓮才不會在面對這麼明顯的搶錢陷阱時還給出肯定答覆。
“不,今晚我有別得事情安排。”
“啊啊,我忘記了。”
片桐疾風以拳擊掌,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敦賀先生要去和出目小姐約會吧。”
敦賀蓮飾演的神沼七海,與出目涼子所飾演的水色夕不僅僅在劇情內做出了相愛想殺的姿態,在戲外的三次元世界當中,當有娛樂記者拍到了兩人比較親密的相處照片後,一直保持著“零緋聞”的敦賀蓮立刻就向出目涼子提出了交往申請。
其實就年紀上來進行對比的話,出目涼子要比敦賀蓮大上了三歲。
但是這不妨礙這一對新鮮出爐的情侶被媒體追捧為“最佳情侶”。
好像所有人都忘記了敦賀蓮的前女友,是怎麼和他分手的了。
沒能拉到敦賀蓮這位掏錢的冤大頭,所以片桐疾風就去詢問下一個對象了。
“伊達導演,要來打麻將嗎?”
伊達導演當然婉言謝絕了。
所以片桐疾風環視四周,最終無奈的摸出手機,調出自己的通訊錄,努力撥拉了好幾頁後,終於打通了一個電話。
“緒方先生,嗯嗯,有空嗎?”
片桐疾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繼續下一個問題。
“……要來打麻將嗎?三缺一啊好苦逼的……快來啦。”
成功找到可以下手去宰的冤大頭後,片桐疾風就左擁右抱著出了拍攝現場。
有白鳥樹里在,片桐疾風再也不用因為這個“大部分地方連手機信號都沒有的鬼地方”——
——再次深刻體驗一把“無車可坐”的世界惡意。
等上了白鳥樹里的車後,片桐疾風就開始摸出手機開刷論壇。
“啊啊啊,”她一邊刷著論壇的帖子,一邊興致盎然的說道,“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超過兩個月。”
“什麼兩個月?”
這種時候,這種問題也只有片桐光希可以詢問。
“分手的期限啊。”
片桐疾風那一身的“有趣”的情緒都快實體化了。
“反正敦賀先生與出目小姐戀情不會有什麼
好結果。”
——又給出了最終一擊。
“因為愛情和責任沒有關聯性啦。”
作者有話要說:片桐老師的牌搭子和冤大頭又不僅僅是敦賀蓮一個人!
劇透一下,片桐家三姐弟的麻將牌技全部都是在那位書法老師那邊學到的。——作為掌握書法才能的附贈技能。
☆、本文首發,謝絕盜文
對片桐疾風而言,能夠約到緒方啟文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誰叫在現如今……願意和她一起來打一圈麻將的人越來越少了呢。
寫作“一起打麻將的人”,念做“冤大頭”。
畢竟片桐疾風打麻將的逆天運勢,就和她那卓越的文采一樣成為了圈中的某種不可輕易言說出口的存在。
——這絕對是新開導演的錯。
對於片桐疾風而言,將責任推給掏錢最多的那個人——是她作為普通的人類(並非是社會人)的一種本能做法。
“源自於人類的自私性。”
如果片桐疾風心情不好不壞的話,她一定會對自己的這種行為作出這樣的回答。——如果有人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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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桐家的麻將桌……嚴格來說,是片桐疾風的麻將桌上,從來沒有讓未成年人上桌的道理。——雖說她六歲開始學書法之時,就已經開始上牌桌上摸麻將牌了。
所以片桐光希和片桐高巳兩姐弟只能被趕回房間裡寫作業,而片桐疾風則帶著白鳥樹里這個對家,在家裡恭候第四位來訪者。
雖然緒方啟文非常想知道自己被那一句“三缺一”招來的“三”中的最後一位是誰,不過他剛想發問,就被片桐疾風乾脆利落的用一句:“禁止發問。”給打發掉了。
而想找白鳥樹里發問,可是比起水原誠一,緒方啟文對這位長相溫柔又很漂亮的年輕女性真心苦手。
畢竟不是誰一看到你想發問的舉動,就會勸你吃家裡自作的和果子點心的。
用點心來塞住發問的嘴,和用語言來堵住人的嘴,是完全沒什麼本質上區別的事情。
總而言之,同樣是伊達家的直系血親,伊達大尊和緒方啟文這對父子完全是兩種人。
後者在被無數次的說是有“乃父之風”後,痛定思痛的去改了名字又發誓要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
可是緒方啟文從來沒想到、他和片桐疾風並白鳥樹里一直在等的第四位牌友,居然會是上杉彩花。
——居然會是上杉彩花啊!
緒方啟文當是可是鼓足了十二萬分的勇氣才找到上杉彩花,懇求她將《月晦》的電視劇版改編權交給自己。
上杉彩花當時只是看著這個跪在自己那個和式宅邸的會客室的榻榻米上——低下頭懇求的緒方啟文,她看了對方足足有一刻鐘,才仿佛心滿意足的說道:“那麼,你滿意原來的電視劇劇本嗎?”
“不滿意。”
“是嗎?”
“那麼,你打算怎麼修改這第二個版本呢?”
“我已經找好了,最棒的……編劇。”
“片桐疾風嗎?”
“您……知道嗎?”
“如果你沒找她的話,我就絕對不要答應把電影版
權交給你。”說到這裡,上杉彩花又笑了起來,“當然,你去補救回來我也不會答應。”
“我……”
“別露出那種愚蠢的表情啊!”
上杉彩花看到緒方啟文的臉上露出了舉步維艱的表情,就非常不慡的從榻榻米上站起身來,一腳踩在了暖爐桌上。
“你這種死樣想給誰看?這個社會上的人會因為你這種一副要死不活的可憐樣子……會給你優待的人都是愚蠢翻三倍的傢伙。”
緒方啟文看到上杉彩花厲聲呵斥的樣子,嚇得當場就木了。
他只能傻愣愣的看著上杉彩花將自己胸中那一腔鬱悶之情,痛痛快快的發泄出來。
“這個社會上應該得到優待的人是那些為了人類這個群體創造了貢獻的人。連這一點覺悟都沒有的傢伙,別和我說話。”
於是緒方啟文很認真的再次將自己的懇求複數了一遍。
上杉彩花老師那只能稱得上是清秀的臉孔上,終於露出了非常開心的笑容。
“二十多年沒用過這一招了,沒想到你居然也是這樣子。”
正常人看到上杉彩花老師剛才那副吃了處方限定藥的表現,一定嚇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或者是只能勉強的點點頭,隨便應下來什麼事情、先把現在可怕的狀況給消退才好。
但是上杉彩花她真正想要的,就是能夠在這種狀態下——也能堅持自己目的的那一類人。
緒方啟文合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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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社會,只要擅長一種技能就可以活下去。”
片桐疾風摸了一張西風,放到自己的牌組裡去後,又打出來一張三萬。
“哪怕是屠龍之技,也有用武之地。”
這句話是上杉彩花老師說的。
這兩人自從開始了第一局麻將後,就在麻將桌上各種談天說地。
從國家的政黨到最新的直木獎的獲獎書籍,從國家首相談到人生哲理。
天文地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簡直就是真正意義上傳說中的全才。
緒方啟文覺得在這種狀態下自己還能保證不瘋掉,就依舊是對得起自己昔日的教育了。
但是,顯然這個依舊變成了兩方人馬互相依靠、又互相對峙的絕對領域的牌桌上,唯一能夠保持鎮定,仿佛現在這恐怖的狀況一點都不存在的人,只有白鳥樹里。
她手上的點數一直在不斷的輸掉,就算偶爾胡了一兩把牌得到的點數,也趕不及她輸掉的點數。
可是,很明顯的——
她不會是最後一名。
當片桐疾風和上杉彩花兩個人,說道了日本唯一能看到南十字星的地方,並且都準備相約到時候一起去看星星的時候,緒方啟文終於輸掉了自己手上全部的點數。
大家算算手上的點數
,最高的人依舊是片桐疾風。
“我相中了這家料理亭。”
片桐疾風指著手上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宣傳冊,對著緒方啟文興奮的說道:“我早就預定好了位置,就等著今天我們去吃啦。”
臥了個槽——
就算緒方啟文真是如同童話故事裡的那位神經纖細的王子殿下,現在暈過去也會被在場的所有女性給徹徹底底的鄙夷餘生。
於是,為了不落到這種可悲的境地,緒方啟文強大起精神,同手同腳的向著門口走去。
“光希,高巳,緒方導演今天請客啦,快點下來。”
說實話,緒方導演真心做好了刷爆一張信用卡的準備。但是他所沒想到的是,自己最後結帳時,居然刷爆了兩張信用卡。
更加可悲的是,片桐疾風在一旁這樣安慰她的:“我也會給電視劇投資的。放心吧,不用擔心資金的問題了。”
片桐老師您是今年的作家交稅榜的第一名啊,當然不用擔心這種問題啦!